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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开始就收到各种生日祝福了。这样的年纪，总想悄悄地就把生日忽略了，不提醒自己，又老了一年，仿佛这样就能不老一般。在我的老家，身体孱弱或年老的人都很忌惮过生日，譬如八十大寿或九十大寿，切不可大摆宴席，必须低调，否则便会提醒了死神。 我并不担心提醒了死神，我还远没有到开始顾虑死亡的年纪，只是害怕老去。因而不过生日，大概可以让自己忽略了年岁的增长，便以为自己一直都停留在青壮年，年华大好，未来可期。这样的想法当然天真可笑，然而到了这年纪，生日确实已经不值得庆贺了。 从记事起，母亲会在农历生日那天早晨为我们煮两个水煮蛋，午餐或晚饭再加个菜，就算悄悄为我们过了生日了。她并不说生日快乐，也没有祝福词，只是暗自庆幸，又过了一年；也暗自感恩，这孩子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无病无痛，这就是上天最好的祝福。 后来母亲在我们每年的旧历生日除了煮鸡蛋，还会给我们封一个利是。而新历生日，一般是和朋友们一起过的。年轻的时候呼朋唤友，朋友们早早就约起，因为人数太多，不得不分批聚会。从生日的前两天一直到生日第二天，连续三天三夜歌舞升平，狂欢作乐。 每回过完热热闹闹的生日，望着堆积如山的鲜花和礼物，内心怅然若失。这些一岁一岁虚度的年华，究竟有什么值得庆贺呢？而欢聚一堂嘻嘻哈哈称兄道弟的朋友，在曲终人散以后，又有谁懂得我内心的凄惶。而多年后想起那些胡闹并无悔恨，只羡慕当时年轻。 （作者：秋水无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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