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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刘十九》

 若森知道 2021-08-24

白居易留下的诗作中,提到刘十九的不多,仅两首。但提到刘二十八的就很多了。刘二十八就是刘禹锡。有一种说法是刘十九乃其堂兄刘禹铜,系洛阳一富商,与白居易常有应酬。《问刘十九》这首诗应该是写给刘禹铜的。

《问刘十九》

  杜甫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我有刚酿成还没有过滤的绿蚁酒,

正暖在红泥抹成的小火炉上。

天快黑了,一场雪马上就要飘洒下来,

此时你能来和我共饮一杯酒吗?

绿蚁,酒面上浮起的绿色泡沫。醅,未经过滤的酒。“绿蚁新醅酒”,是新酿成后刚刚滤去酒渣的酒,酒面上泛起一层细小的绿色泡沫,显得格外清冽。唐朝流行饮用西域过来的葡萄酒,绿色泡沫或许是葡萄的残渣,也有可能是釀的黄酒残渣;反正是初釀没有过滤的新酒,喝起来味道应该是更有醇厚感吧。

“红泥小火炉”,一只小小的土炉子,在一旁映出通红的火光。晶莹清澈的美酒,在火红的炉光的映照下,浮动着细微的酒泡,暖烘烘的空气中散发出阵阵令人垂涎欲滴的酒香,气氛是那样的温馨,环境是如此的宜人,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暖酒之意不在酒,而是暖酒时的氛围和空气中的酒香味儿来烘托此时与好友围坐火炉举杯畅饮的欢乐场景,多么美妙和谐的一晚啊。

第三句诗中的“晚来天欲雪”,忙完了一天该忙的事,傍晚时分,眼见得一场暮雪就要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在这将下未下之际,迫切想要好友在下雪前赶过来,背靠温暖的火炉,畅饮醇香的美酒,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啊。

在诗的最后,白居易向朋友发出了直接的邀请,“能饮一杯无?”不多喝,就几杯,怎么样,快点儿过来吧,不要辜负这天造地设的夜晚,不要冷落这诚心相邀的至情。真是万事俱备,就等你来了。可以想象,刘十九在接到白居易的诗之后,一定会立刻前往。于是,两位朋友围着火炉,举杯对饮。也许室外真的下起雪来,但室内却是那样温暖、明亮。

通览全诗,语浅情深,言短味长。《问刘十九》是白居易晚年隐居洛阳,“天晚欲雪,思念旧人”时所作,晚年白居易的生活,大多是以“闲适”的生活反应自己“穷则独善其身”的人生哲学。白居易善于在生活中发现诗情,用心去提炼生活中的诗意,用诗歌去反映人性中的春晖,这正是此诗令读者动情之处。

白居易去世于洛阳,享年75岁,赠尚书右仆射,谥号“文”。唐宣宗李忱写诗悼念他说:

“缀玉联珠六十年,谁教冥路作诗仙?

浮云不系名居易,造化无为字乐天。

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

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

宣宗高度概括了白居易的一生,这真是:“官场常青树,诗词问刘白,童叟皆吟诵,胡羌把词弹。”不愧是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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