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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纪(秋)三十一

 虛怀若海 2021-08-25

 周赧王三十年、秦昭襄王二十二年、鲁湣公十八年【公元前285年】

秦蒙骜伐齐。河东为九县。【史记.秦本纪】、【史记.田敬仲完世家】、【史记.六国年表】

蒙骜自齐事秦昭王,官至上卿。【史记.蒙恬列传】

秦昭襄王与赵惠文王会中阳。【史记.秦本纪】、【史记.赵世家】、【史记.六国年表】

陉山之事,赵且与秦伐齐,齐惧。令田章以阳武合于赵,而以顺子为质。赵王喜,乃案兵告于秦曰:“齐以阳武赐弊邑,而纳顺子欲以解伐。敢告下吏。”秦王使公子他之赵,谓赵王曰:“齐与大国救魏而倍约,不可信。恃大国不义。以告弊邑,而赐之二社之地,以奉祭祀。今又案兵,且欲合齐而受其地,非使臣之所知也。请益甲四万,大国裁之。”

苏秦谓齐献书穰侯曰:“臣闻往来之者言曰:'秦且益赵甲四万人以伐齐。’臣窃必之弊邑之王曰:'秦王明而熟于计,穰侯智而习于事,必不益赵甲四万人以伐齐。是何也?夫三晋相结,秦之深雠也。三晋百背秦,百欺秦,不为不信,不为无行。今破齐以肥赵;赵,秦之深雠,不利于秦。一也。秦之谋者必曰:'破齐弊晋,而后制晋、楚之胜。’夫齐,罢国也,以天下击之,譬犹以千钧之弩溃痈也,秦王安能制晋、楚哉?二也。秦少出兵,则晋、楚不信;多出兵,则晋、楚为制于秦。齐恐,则必不走于秦,且走晋、楚。三也。齐割地以实晋、楚,则晋、楚安;齐举兵而为之顿剑,则秦反受兵。四也。是晋、楚以秦破齐,以齐破秦,何晋、楚之智而齐、秦之愚?五也。秦得安邑,善齐以安之,亦必无患矣。秦有安邑,则韩、魏必无上党哉。夫取三晋之肠胃与出兵而惧其不反也,孰利?故臣窃必之弊邑之王曰:'秦王明而熟于计,穰侯智而习于事,必不益赵甲四万以伐齐矣。’”于是穰侯不行,引兵而归。【战国策.秦策二】、【史记.穰侯列传】

赵收天下,且以伐齐。苏秦为齐上书说赵王曰:“臣闻古之贤君,德行非施于海内也,教顺喜爱非布于万民也,祭祀时享非当于鬼神也。甘露降,风雨时至,农夫登,年谷丰盈,众人喜之,而贤主恶之。今足下功力非数痛加于秦国,而怨毒积恶非曾深凌于韩也。臣窃外闻大臣及下吏之议,皆言主前专据以秦为爱赵而憎韩。臣窃以事观之,秦岂得爱赵而憎韩哉?欲亡韩吞两周之地,故以韩为饵,先出声于天下,欲邻国闻而观之也。恐其事不成,故出兵以佯示赵、魏。恐天下之惊觉,故微韩以贰之。恐天下疑己,故出质以为信。声德于与国,而实伐空韩。臣窃观其图之也,议秦以谋,计必出于是。

且夫说士之计,皆曰韩亡三川,魏灭晋国,恃韩未穷而祸及于赵。且物固有势异而患同者,又有势同而患异者。昔者,楚人久伐而中山亡。今燕尽韩之河南,距沙丘,而至钜鹿之界三百里,距于扞关,至于榆中千五百里。秦尽韩、魏之上党,则地与国都邦属而壤挈者七百里。秦以三军强弩坐羊唐之上,即地去邯郸二十里。且秦以三军攻王之上党而危其北,则句注之西非王之有也。今鲁句注禁常山而守,三百里通于燕之唐、曲吾,此代马胡驹不东,而昆山之玉不出也。此三宝者又非王之有也。今从于强秦国之伐齐,臣恐其祸出于是矣。

昔者,五国之王尝合横而谋伐赵,参分赵国壤地,著之盘盂,属之雠柞,五国之兵有日矣。韩乃西师以禁秦国,使秦发令素服而听,反温、枳、高平于魏,反三公什清于赵,此王之明知也。夫韩事赵宜正为上交,今乃以抵罪取伐,臣恐其后事王者之不敢自必也。今王收,天下必以王为得。韩危社稷以事王,天下必重王。然则韩义,王以天下就之;下至韩慕,王以天下收之,是一世之命制于王已。臣愿大王深与左右群臣卒计而重谋,先事成虑而熟图之也。”【战国纵横家书.二十一】、【战国策.赵策一】、【史记.赵世家】

於是赵乃辍,谢秦不击齐。【史记.赵世家】

齐湣王既取燕灭宋,遂伐赵侵魏,南恶楚,西绝秦交示威诸侯,以求为帝。平原君问于鲁仲连曰:齐其成乎?鲁仲连笑曰:成哉?臣窃悲其为象虎也。平原君曰:何谓也?鲁仲连曰:臣闻楚人有患狐者,多方以捕之,弗获,或致之曰:'虎,山兽之雄也,天下之兽见之,咸詟而亡其神,伏而俟命。乃使作象虎,取虎皮蒙之,出于牖下,狐入遇焉,啼而踣。他日豕暴于其田,乃使伏象虎,而使其子以弋掎诸衢。田者呼,豕逸于莽,遇象虎而反奔衢,获焉。楚人大喜,以象虎为可以臣服天下之兽矣。于是野有如马,被象虎以趋之。人或止之曰:'是駮也,真虎且不当,往且败。弗听。马雷呴而前,攫而噬之,颅磔而死。今齐实象虎,而燕与宋,狐与豕也,弗戒,诸侯其无駮乎?明年,望诸君以诸侯之师入齐,湣王为淖齿所杀。【郁离子.象虎】

秦昭襄王疑蜀侯绾反,王复诛之,但置蜀守。张若因取笮及楚江南地也。【华阳国志.蜀志】

楚顷襄王与秦昭王好会于宛,结和亲。【史记.秦本纪】、【史记.楚世家】、【史记.六国年表】

卫嗣君病。富术谓殷顺且曰:“子听吾言也以说君,勿益损也,君必善子。人生之所行,与死之心异。始君之所行于世者,食高丽也;所用者,绁错、挐薄也。群臣尽以为君轻国而好高丽,必无与君言国事者。子谓君:'君之所行天下者甚谬。绁错主断于国,而挐薄辅之,自今以往者,公孙氏必不血食矣。’”君曰:“善。”与之相印,曰:“我死,子制之。”嗣君死,殷顺且以君令相公期。绁错、挐薄之族皆遂也。【战国策.宋卫策】

卫嗣君薨,子怀君立。【史记.卫康叔世家】

阳山君相卫,闻王之疑己也,乃伪谤樛竖以知之。【韩非子.内储说上】

苏秦说奉阳君合燕于赵以伐齐,奉阳君不听。乃入齐恶赵,令齐绝于赵。齐已绝于赵,因之燕,谓昭王曰:“韩为谓臣曰:'人告奉阳君曰:“使齐不信赵者,苏子也;今齐王召蜀子使不伐宋,苏子也;与齐王谋道取秦以谋赵者,苏子也;令齐守赵之质子以甲者,又苏子也。”请告子以请,齐果以守赵之质子以甲,吾必守子以甲。’其言恶矣。虽然,王勿患也。臣故知入齐之有赵累也,出为之以成所欲,臣死而齐大恶于赵,臣犹生也。令齐、赵绝,可大纷已。持臣非张孟谈也,使臣也如张孟谈也,齐、赵必有为智伯者矣。”【战国策.燕策二】

齐、魏争燕。齐谓燕王曰:“吾得赵矣。”魏亦谓燕王曰:“吾得赵矣。”燕无以决之,而未有适予也。苏子谓燕相曰:“臣闻辞卑而币重者,失天下者也;辞倨而币薄者,得天下者也。今魏之辞倨而币薄。”燕因合于魏,得赵,齐遂北矣。【战国策.燕策二】

湣王自矜,百姓弗堪。於是燕昭王问伐齐之事。乐毅对曰:“齐,霸国之馀业也,地大人众,未易独攻也。王必欲伐之,莫如与赵及楚、魏。”於是使乐毅约赵惠文王,别使连楚、魏,令赵嚪说秦以伐齐之利。诸侯害齐湣王之骄暴,皆争合从与燕伐齐。乐毅还报,燕昭王悉起兵,使乐毅为上将军,赵惠文王以相国印授乐毅。【史记.乐毅列传】

燕昭王且与天下伐齐,而有齐人仕于燕者,昭王召而谓之曰:“寡人且与天下伐齐,旦暮出令矣。子必争之,争之而不听,子因去而之齐。寡人有时复合和也,且以因子而事齐。”当此之时也,燕、齐不两立,然而常独欲有复收之之志若此也。【战国策.燕策二】

赵相国乐毅将赵、秦、韩、魏、燕攻齐,取灵丘。【史记.赵世家】

谓起贾曰:“私心以公为为天下伐齐,共约而不同虑。齐、秦相伐,利在晋国。齐、晋相伐,重在秦。是以晋国之虑,奉秦,以重于秦。破齐,秦不口得,晋之上也。秦食晋以齐,齐毁,晋敝,余齐不足以为晋国主矣。晋国不敢倍秦伐齐,有不敢倍秦收齐,秦两县齐、晋以持大重,秦之上也。是以秦、晋皆口若计以相笥也。古之为利者养人以重,立重,立重者畜人以利。重立而为利者卑,利成而立重者轻,故古之人患利重之相夺口口口,唯贤者能以重终。察于见反,故能制天下。愿御史之孰虑之也。

且使燕尽阳地,以河为竟,燕齐毋口难矣。以燕王之贤,伐齐,足以刷先王之饵,利擅河山之间,埶无齐患,交以赵为死友,地不兵秦攘介,燕毕口口之事,难听尊矣。赵取济西,以方河东,燕赵共相,二国为一,兵全以临齐,则秦不能与燕、赵争。口口口口亡宋得,南阳伤于鲁,北地归于燕,济西破于赵,余齐弱于晋国矣,为齐计者,不逾强晋,口口口口秦,秦齐不合,莫尊秦矣。魏亡晋国,犹重秦也。兵之攻齐,攻齐已,魏为口国,重楚为口口口口重不在梁西矣。一死生于赵,毁齐,不敢怨魏。魏,公之魏已。楚割淮北,以为下蔡启口,得虽近越,实必利郢。

天下且攻齐,且属从,为传棼之约。终齐事,备患于秦,口是秦重攻齐也,国必虑,意齐毁未当于秦心也,虑剂齐而生事于韩,周与天下交长,秦亦过矣。天下剂齐不侍夏,近虑周,周必半岁。上党、宁阳,非一举之事也,然则韩周一年有余矣。天下休,秦兵适敝,秦有虑矣。非是犹不信齐也,畏齐大甚也,公孙鞅之欺魏昂也,公孙鞅之罪也。身在于秦,请以其母质,襄疵弗受也。魏至今然者,襄子之过也。今事来矣,此齐之以母质之时也,而武安君之弃祸存身之夬也。”【战国纵横家书.十七】

苏秦自齐使人谓燕昭王曰:“臣闻离齐、赵,齐、赵已孤矣。王何不出兵以攻齐?臣请王弱之。”燕乃伐齐攻晋。令人谓闵王曰:“燕之攻齐也,欲以复振古埊也。燕兵在晋而不进,则是兵弱而计疑也。王何不令苏子将而应燕乎?夫以苏子之贤,将而应弱燕,燕破必矣。燕破则赵不敢不听,是王破燕而服赵也。”闵王曰:“善。”乃谓苏子曰:“燕兵在晋,今寡人发兵应之,愿子为寡人为之将。”对曰:“臣之于兵何足以当之,王其改举。王使臣也,是败王之兵而以臣遗燕也。战不胜,不可振也。”王曰:“行,寡人知子矣。”

苏子遂将而与燕人战于晋下,齐军败。燕得甲首二万人。苏子收其余兵以守阳城,而报于闵王曰:“王过举,令臣应燕。今军败亡二万人,臣有斧质之罪,请自归于吏以戮。”闵王曰:“此寡人之过也,子无以为罪。”

明日又使燕攻阳城及狸。又使人谓闵王曰:“日者齐不胜于晋下,此非兵之过,齐不幸而燕有天幸也。今燕又攻阳城及狸,是以天幸自为功也。王复使苏子应之,苏子先败王之兵,其后必务以胜报王矣。”王曰:“善。”乃身使苏子,苏子固辞,王不听。遂将以与燕战于阳城。燕人大胜,得首三万。齐君臣不亲,百姓离心。燕因使乐毅大起兵伐齐,破之。【战国策.燕策二】

列精子高听行乎齐湣王,善衣东布衣,白缟冠,颡推之履,特会朝雨袪步堂下,谓其侍者曰:“我何若?”侍者曰:“公姣且丽。”列精子高因步而窥於井,粲然恶丈夫之状也。喟然叹曰:“侍者为吾听行於齐王也,夫何阿哉!又况於所听行乎?万乘之主,人之阿之亦甚矣,而无所镜,其残亡无日矣。孰当可而镜?其唯士乎!人皆知说镜之明己也,而恶士之明己也。镜之明己也功细,士之明己也功大。得其细,失其大,不知类耳。【吕氏春秋.恃君览达郁】

陆子谓齐湣王曰:“鲁、费之众臣,甲舍于襄贲。楚王成章华之台,酌诸侯酒,鲁君先至,与之大曲之弓,不琢之璧,既而悔之。伍举见鲁君曰:'大曲之弓,不琢之璧,楚王之宝也。吴求之,弗与,举兵伐。’鲁君惧,奉而归。”【鲁连子】

狐援说齐湣王曰:“殷之鼎陈於周之廷,其社盖於周之屏,其干戚之音在人之游。亡国之音不得至於庙,亡国之社不得见於天,亡国之器陈於廷,所以为戒。王必勉之!其无使齐之大吕陈之廷,无使太公之社盖之屏,无使齐音充人之游。”齐王不受。狐援出而哭国三日,其辞曰:“先出也,衣絺纻;後出也,满囹圄。吾今见民之洋洋然东走,而不知所处。”齐王问吏曰:“哭国之法若何?”吏曰:“斮。”王曰:“行法!”

吏陈斧质于东闾,不欲杀之,而欲去之。狐援闻而蹶往过之。吏曰:“哭国之法斮,先生之老欤?昏欤?”狐援曰:“曷为昏哉?”於是乃言曰:“有人自南方来,鲋入而鲵居,使人之朝为草而国为墟。殷有比干,吴有子胥,齐有狐援。已不用若言,又斮之东闾,每斮者以吾参夫二子者乎!”狐援非乐斮也,国已乱矣,上已悖矣,哀社稷与民人,故出若言。出若言非平论也,将以救败也,固嫌於危。此触子之所以去之也,达子之所以死之也。【吕氏春秋.贵直论贵直】

F 齐负郭之民有孤狐咺者,正议,闵王斮之檀衢,百姓不附;齐孙室子陈举直言,杀之东闾,宗族离心;司马穰苴为政者也,杀之,大臣不亲。以故燕举兵,使昌国君将而击之。齐使向子将而应之。齐军破,向子以舆一乘亡。达子收馀卒,复振,与燕战,求所以偿者,闵王不肯与,军破走。【战国策.齐策六】

齐威、宣之时,显贤进士,国家富强,威行敌国。及湣王,奋二世之馀烈,南举楚、淮,北并巨宋,苞十二国,西摧三晋,却强秦,五国宾从,邹、鲁之君,泗上诸侯皆入臣。矜功不休,百姓不堪。诸儒谏不从,各分散,慎到、捷子亡去,田骈如薛,而孙卿适楚。内无良臣,故诸侯合谋而伐之。【盐铁论.论儒】

太公治齐,从俗简礼。修道术,矜功名。尊贤智,赏有功。平易近民,辐辏归宗。齐桓小白,任用管仲。九合诸侯,创首霸功。不以兵车,其德传称。与时变,明治乱之道;合俗化,究人事之始终。设轻重鱼盐之利,以赡贫穷;倡桑麻文采布帛,富国强兵。桓十四年,陈国内讧,田完奔齐,职司工正。

战国初期,田代姜姓。治平有术,齐国振兴。传至田午,亦称桓公。稷门附近,设立学宫。设大夫号,贤人尊宠。天下谈客,坐聚学宫。学士之盛,车毂雷鸣,举袂云摩,气贯长虹。学者翕然,以谈相宗。淳于、季真;尹文、宋鈃;慎到、田骈;接子、彭蒙;邹衍、邹奭;孟轲、荀卿;儿说、田巴;环渊等等。有教无类,不殊卑荣;教授职位,择优聘请。身为赘婿之淳于髡,成了学宫“稷下先生”。最为老师,乃属荀卿,三为祭酒,智超群英。学宫历届领导,亦非官方任命,乃由群众公推,任期亦不固定。不治而议,资治论衡;议执政之善否,作书讥讽;言治乱之正邪,以干世翁;陈述利害,发挥作用。人才济济,各有专攻;上说下教,纵横驰骋;讲学辩难,百家争鸣。

论阴阳之术,推五德始终;序君臣之礼,明人伦之情;仁义节俭,六亲五行;不分远近,不别亲疏;救民之斗,见侮不辱;养心寡欲,知天知性;救世之战,禁攻寝兵;论人性之善恶,理故有据有凭。礼治法治,各抒己见;王道霸道,贵在践行;官不私亲,节用裕民;法不遗爱,民贵君轻;化性起伪,虚一而静;白马非马,析实辨名;医药本草,兵战农耕;隆礼尊法,尚贤使能。学派蜂起,驳难批评;藏否扬弃,贯通交融。其言虽殊,辟犹水火,相灭亦相生;仁之与义,敬之与和,相反皆相成。兼容并蓄,自由争鸣。人格独立,天马行空;思想自由,不圉不坑。激昂陈词,据理力争;辩胜者不失其所守,不胜者亦得其一孔。

招徕各国之宾客,揽储天下之俊英。置学士、博士,立讲师、先生;列第“上大夫”,优渥为“客卿”。开第康庄之衢,高门大屋尊宠。居则“徒属百人,资养千钟”;行则“从者数百,后车数十乘”。来来往往,不定行踪。畔魏魏伤,入楚楚重,为赵赵完,出齐齐轻。说威王、谏宣王、讥邹忌、劝闵公。天下纷扰,势在一统,秦帝在西,齐帝在东。闵王昏聩,劝诫不听,刚愎自用,黩武穷兵,骄横跋扈,屠戮百姓。五国联合,将齐进攻,大破齐都,国显败风,稷下学者,各奔西东。泱泱大国,从此不兴。【稷下赋】

约本年,尹文、陈璋不禄。

尹文子学本庄、老,其书自道以至名,自名以至法;以名为根,以法为柄;凡二卷,仅五千言。【别录】

今世之人,行欲独贤,事欲独能,辩欲出群,勇欲绝众。独行之贤,不足以成化;独能之事,不足以周务;出群之辩,不可为户说;绝众之勇,不可与征阵。凡此四者,乱之所由生。是以圣人任道以夷其险,立法以理其差。使贤愚不相弃,能鄙不相遗。能鄙不相遗,则能鄙齐功;贤愚不相弃,则贤愚等虑。此至治之术也。

名定,则物不竞,分明,则私不行。物不竞,非无心;由名定,故无所措其心。私不行,非无欲;由分明,故无所措其欲。然则心欲人人有之,而得同于无心无欲者,制之有道也。【尹文子.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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