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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 反复观看的电影里，日本电影《小森林》是一部。 偏纪录片性质，没有强烈的情节起伏。 电影分为夏/秋，冬/春两部，记录女孩乡村生活的四季图景，围绕日常食物制作前后的故事展开，美食美景之中流淌着淡淡的哲思。 女孩的母亲在五年前不告而别，此后女孩去城市打工，结识男友。 后来一个人重回乡村——名叫小森、位于日本东北部的小村庄。 那里多山，四季分明，夏季潮湿闷热，冬天有皑皑白雪。 村子很小，住户稀稀落落，女孩家的房子独立一处。 女孩租了一块田地种水稻，房前的空地种蔬菜，按着时节去山里找寻食材，日常的需用在村公所的小商店购买，或是花上一天时间去远一点的大型超市。 平日里照顾粮食蔬菜，整理房前屋后，偶尔在村子附近打工。 乡村生活如此有条不紊地展开。 厨房 她自己探索制作新的食单。 潮湿的夏日，生起火炉去除房间湿气。用燃尽炭火的温度烤制简朴的面包。 样子明艳、味道生涩的胡颓子，加入大量白糖后，制作成酸甜的果酱。 面包，果酱，一杯茶。 坐在和式房间早餐。拉开门，可以眺望远山和田野。 十分舒心。 食物串联起一段段记忆。最多的是厨房里忙碌的母亲。 看似平常的早晨，出门上学的女孩让母亲做冬花味増酱。 傍晚回家，桌上摆着做好的酱。母亲不知去向。 做起这道菜，便会想起母亲的离开。 一次次回味中，最初独自生活的不适、抱怨已经慢慢消失，打工与生活日常渐渐平衡，并且收获着越来越大的独立生活的信心。 每个时节按时出现的食材，有不同年龄段的记忆。 幼童出游，好奇地品尝明艳的果子。尝到酸涩的味道，马上吐出来。又小心躲避，怕沾到新鞋子上。 和恋人一起，带着乡村女孩的好强，执意跳起来摘枝头的果实，而不要恋人手中的。那种倔强，男孩不能理解。分手的原因中掺杂着类似的不解吧。 待独自生活，想着使用起无人理会的果实。加大量的糖，煮作果酱。 深红色的果酱，甜中带酸与涩，是还想再来一口的味道。 而深红色，“是我的心现在的颜色吧”。 认真对待田地，庄稼和菜蔬，按时插秧、除草，收割、结捆、脱粒，烧成草木灰作为下一年的肥料。 认真对待每一餐饭食。“做菜能看出人心，用用心，不然会切到自己哦”。这是妈妈说过的。 看似平常的蔬菜，在妈妈手中会做出特别的美味。 猜测着可能的做法或是对蔬菜的处理，不断试验。终于找到真谛。 简单的菜式背后，有着细致的用心。 不讲出来，谁都不会知道。若非亲自动手，也不会了解。 夏天 村子里定时召开土地使用的会议，各个年龄都有人出席。发言的大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对土地、作物，有着一丝不苟的认真，踏实勤勉。 女孩问老奶奶：我不在小森的时候，奶奶也一样插秧收割捡核桃吗？ 是啊，你还没有出生时就一直这样，年年都这样。 村人和母亲的态度，一点点承继在女孩身上。 村子里人丁逐渐稀落，曾经就读的小学已然荒废。留在村庄里的同龄人不多，常来往的有一两个。 另一个同龄女孩，是女孩的同学、好友，和爷爷奶奶住在村子里。 低一届的学弟，温和不多话，偶尔帮女孩修理，一起打工。 三个人有时聚到一起聊天，品尝新作的食物。 好友和学弟，是思考清楚、自然而然留在了乡村生活。 说起女孩，学弟坦言，“你似乎在逃避什么才回到小森吧”。 三个人之间的情感，发生着细微变化。 女孩和学弟，似乎更谈得来。有意无意地，两人有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做了米酒的夏日，女孩打给学弟：做多了一些，过来喝一杯吗。走过来吧，不然被吉子（女孩的好友）发现了。 加了冰块的米酒，冰凉微甜。花朵带着夜晚的露水，两人平常地聊天。 超过友人关系的气息在流动。“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三色蛋糕 幼年时，有外国面孔的人来家里作客。母亲做了“圣诞三色”（红、绿、白）蛋糕——女孩印象深刻。 孩童更感兴趣的却是外国人风趣的表情和神奇的魔术。 待长大，想起母亲的三色蛋糕——那个男人，是母亲当时的恋人吧——蛋糕怎么做呢？ 方法明白了，用手中的材料做了改良版：黑米、南瓜和奶油。紫、黄、白三色。 也是圣诞。好友和学弟前来聚会。 是圣诞茶会啊。好友说。 算忘年茶会吧，不是圣诞的色彩，而且你们俩不信基督教。女孩纠正。 真会死抠道理啊。好友表示异议。 无论怎样，水果茶配蛋糕，实在美味啊。 新的一年，还请多多关照。 和好友吵了架的冬日，皑皑白雪覆盖山岭、村庄。 在雪地里散了长长的、艰难的步。云朵移开，阳光照过来，树枝的积雪不时落下。有野兔的脚印。 白雪覆盖的大地上，独行的身影显得渺小。 回想好友的话，“你说着漂亮的话，以为什么都懂的样子”。 是啊，自己是因为无法面对一些事情才回到了小森，哪里是什么都懂，还去指点别人的迷津…… 心结打开，问题明了。开始铲雪吧。 明天还要继续铲雪。 回避着的重要问题，仍没有头绪。 眼前可见的事情，便是在这大雪的天地里，继续铲雪。 电影结束在春天。小森第一届春祭（春收节）。 去往城市的女孩，婚后和丈夫回到故乡。好友的孩子已牙牙学语。 我们准备生一群孩子，重建分校。好友还是那样活泼直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土地上生息不止。 “地还存留的时候，稼樯、寒暑、冬夏、昼夜就永不停息了。” 农人靠天吃饭。收获最先感谢的是天地的神明——中国藏族收获青稞的季节亦有感谢的舞蹈、节日。 女孩和丈夫参与了神舞表演。 尺八吹奏，鼓点响，男声朴素地唱着对神的感谢，人们跳起舞蹈。 是对天地的敬畏，亦是感恩。 新的四季已经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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