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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阳光 趁着带女女摘草莓的空闲，顺便回了一趟老家。母亲欣喜不已。 在厨房煮饭的时候，我问女女：“为啥婆婆做的面就那么好吃呢？”女女说：“还说呢，你做的面条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我正要抗议，女女接着说：“我嫌弃你！”老妈接过话茬：“你怎么能嫌弃你妈呢？不是她做饭你吃，你能长这么高呀？不管好不好吃，都不能嫌弃。” 哎呀，母亲帮我说话呢，母亲六十多岁了还在为女儿的护短。还不允许别人说自己女儿的坏话，哪怕是外孙女也不行。我和女女相视而笑。我其实知道女女就喜欢跟我抬杠，典型的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她说嫌弃我并没有当回事，可是老妈就不依不饶了，继续教训她的外孙女：“为了不嫌弃你妈，你以后就让你妈天天穿着干净衣服耍，啥也不做，保证保养的漂漂亮亮的，你就不会嫌弃了。”女女直吐舌头，要是我这样说呢，她还要反驳，可是婆婆说的，她也就听进去了，还是个孝顺孩子，知道不违背老年人的意愿。 吃完午饭，屋外阳光灿烂，我们坐在堂屋里闲聊。看见院坝边的樱桃树又长起来了。以前，樱桃树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砍断了，今年春天又长到一人多高了，翠绿的叶子预示着良好的长势。因为弟弟一家长居城市，回来的时候少之又少，我们家呢，女女读书这些年，几乎周末也没有时间休息，很多年都没有小孩子回家闹着吃樱桃了，所以樱桃无人看在眼里，自己就慢慢被人损坏了。上大学以后的女女终于有了快乐的周末时间了，有一次回去向婆婆问起樱桃，母亲留意了，就时刻关注樱桃，希望它长起来，春天的时候可以让外孙女回来摘樱桃吃。同时屋旁边的橙子树，核桃树也慢慢长起来了，老家似乎环绕在果园，也似乎在生长一些期盼。 母亲六十多岁了，还在农村干着繁重的体力活，种庄稼，养六畜，还把辛辛苦苦劳作得来的土特产往儿女家里搬。母亲一直说不想再做庄稼了，可是今年与人家合伙养的牛卖了，又与父亲买回来铁牛准备耕田地，家里打谷机，打米机，铁风车，铁牛又制得齐全了。我知道，父母是闲不住的，他们要用自己的劳动证明自己没有老，自己还有用，还不会要儿女白养着。 母亲看着门外的阳光和育了秧苗的水田，忽然说起：我们屋对面山垭口的方碧，她妈死了。我一惊：方碧跟我是初中同学，从小一块长大的，她妈的岁数也就六十来岁吧，在我的记忆中是一位勤劳善良的农村妇女。这次得病是脑瘤，住过一段日子的医院，听说也不手术了，就回家养着。在家的情况是不吃不喝，只是闭眼像睡着了，有人去喊她，她会嗯一声，或者半睁开眼睛看一下，看那光景也时日不多了。却不料这次回家就听母亲说，那可亲的老人去世了。母亲只是这样告诉我，也不评价。我却心里有些失落，村子里看着我们长大的老人越来越少，他们一个个的离开了，再也不回来的离开了。而方碧的母亲跟我的母亲年龄也相差无几，在一个村子里都是很熟悉的人，自然也有些悲戚。我不知道如何安慰母亲，沉默了一会，母亲起身去喂那群叽叽喳喳的小鸡，一声呼唤打破了沉寂。我们赶紧走进阳光下，把眼睛盯在那些活蹦乱跳的生命上。母亲抓一把黄桶里的谷粒，洒在院坝的石板上，母鸡就带了小鸡奋力跑过来啄食。 唐代诗人孟郊的《游子吟》中写到：“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美国“9.11”灾难中一名美国公民的生命留言是：“妈妈,我爱你!”亲情无价!我们应当多多珍惜与母亲相聚的温馨时刻。 在人生旅途上，母亲给予我们最真诚、最亲切的关爱，母亲对我们嘘寒问暖，母亲为了我们的琐事而烦恼。。。没有一位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子女的，母爱是生命中最真挚、最难以割舍的感情。母爱就像五月的阳光，暖暖的，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 我的梦幻月亮湾 ------2015-05-09徒步姚家庙遇见茅草花海 立夏以后，天气晴朗起来，天空湛蓝，半个月亮还在头顶悬挂，我们几个徒友已经走在通往桃花村的乡村公路上。时间才清晨六点多，路边的草叶点缀着晶莹的露珠，农舍很安静，刚睡醒的看家狗只是懒洋洋的盯着我们。 五月是很多果子逐渐成熟的季节。一路上，看见很多枇杷树，黄澄澄的果子，累累的挂满了枝桠。一下子想起周五早上，我去学校看见讲台上放着两口袋熟透了的五星枇杷，一问才知道是那个平时个性倔强的彭俊翰拿来的。我问他，是妈妈送他来的还是他自己提来的？他说是自己提来的。我很惊讶，这么小的孩子，他是如何一大早背着书包，还提着两大袋水果，走长长的山路，来到学校？这一路上该洒下多少汗水？为了给他喜欢的老师送来时令的水果，他一点也不娇气了。孩子的单纯的情感特别让人感动。想起网络上那些人使劲评论一个给老师撑阳伞的孩子，正是吃饱了撑的。他们无法体会，一个孩子对老师的爱，多么纯洁无暇。 正出神，徒友惊呼，看呐！好多果果！一抬眼，看见一树李子，青绿的果子在树叶里冒出头来，只是还没有成熟，否则一定摘一个喂进嘴巴里。没有成熟的李子味道苦涩，为了味蕾大家还是不敢轻易尝试。接下来，一路上又看见核桃，花椒，葡萄等果实，它们无一例外的在绿叶间躲躲闪闪，显得青涩而可爱。特别是走过一位老大爷居住的小院子，看见一架葡萄藤，叶子和藤蔓长势喜人，葡萄果实才米粒大小，却也看出来一串一串的骨架。我们赶紧各种姿势的拍摄那些果子和叶子，老大爷说，这边的葱兰照起才好看，我们一转眼，才看见那边核桃树下一大盆葱兰开得笑逐颜开，粉红的花朵，挨挨挤挤，在晨风里微微摇曳。又对着葱兰一番咔嚓，镜头下满满的花朵，在绿色世界里显得娇艳美丽。 走过桃花村的时候，同行的一位老师曾经在桃花村附近的姚家庙小学任教，这所二完小已经合并了，如今是什么样呢？我们愿意陪她去看看。她说起那些艰苦的日子，天不亮就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放学回家的时候，走到一半路天就黑了，前一半路有学生同路，后一半路常常要丈夫来路上接。那时候没有交通工具，基本就是步行。结婚时候夫家姐姐送的自行车，一直都没有骑，那路实在颠簸，还不如走路来得安全。同时还带着她小小的女儿，那真是一份甜蜜的负担，想到如今作了大学教师的女子，那时候就是再苦再累也值得啊。想想母亲真的是伟大，其实如果放在家里让同样是教师的丈夫带孩子也未尝不可，但是她偏偏要亲自带，一边要在路上奔波，一边还要带着幼小的女儿，实在辛苦。 走过几户人家，来到一个山包上，一所寂静的四合院就在眼前，这就是听说过多次的姚家庙。院坝里空寂的青苔满布，院坝外的地边几棵南瓜藤长得繁茂喜人。这就是那位老师工作多年的学校，这就是她亲爱的女儿在这里嬉戏玩耍的童年记忆。铁门紧闭，那些标语还在，那些绿色油漆的玻璃窗户还好好的关闭着。透过门缝看看里面，乒乓球台犹在，青瓦掉了一些在地上，往日的童声嬉闹被寂静代替了。周围是一些疯长的野草和灌木，把这一个院子围在中间，也许这所四合院很快就要消失在野草那不息的生命中了。 沿着旁边的小路往山上走，准备返回了。 走上一个山坡，一片毛草花在晨风里齐刷刷地点头，让我们惊呼出声：好美啊！其他的词汇都暂时遗忘了，能想起的就是这简单的句子。 嫩绿的叶片，洁白的花，像狗尾巴花那样的条形花束就在我们眼前晃啊晃，我一直说找个合适的地方，拍些人物照片，这下找到地方了。我们一个个依次去到花丛里留影，手脚无措，完全不知道是捧起那些花好，还是挨近那些花好？只想靠近它们，与它们一起留存美的瞬间。 留恋的回头看几次，继续爬山，上到山的另外一个高度，我们又被惊呆了！更多的更大片的茅草花开满了山湾，向一个方向使劲往上开放着。野百合也有春天，当然，茅草花也不会放弃自己开花的权利！一条细细窄窄的小路在花丛里延伸，我们在花海里飞翔，舞蹈，呼喊！ 想起了才带学生学过的一篇课文《花的勇气》，那些凌寒而开的野花，在四月的维也纳，傲然挺立，神气十足，壮观辽阔！今天的景象何其相似！虽说是五月初了，山下的花草早就开花结果了，但是山茅草却在努力绽放，为远去的春天送别！我们小心翼翼的走在中间的小路上，舍不得去踩一棵茅草，这是它们的美丽春天！这是它们的盛大集会！我们无论用哪一种姿势拍照，都觉得不如茅草花开得那样朴素善良、美丽动人。它们就那样轻盈的绽放，带给我们不真实的梦幻场景，似乎只有在导演精雕细刻的镜头下才见过这片刻的美感画面。突然醒悟：不走寻常路，就会有意外收获，只要你出发了！ 为今天的奇遇而欢欣。就在这一片洁白与翠绿的画面里走啊走，舍不得走出去。我选一块空隙坐下去，想与它们更亲密的合影。手撑着身子想斜躺下去，美美的拍了几张，起来一看，一首黑乎乎的尘埃，这是一片烧荒烧过的山茅草，那些去年冬天化为灰烬的茅草为它们的生长积累了丰富的养料，所以才长得如此恣意妄为，正是在验证那一句唐诗的意境：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走出几步远，又奔跑回去，想起应该用手机拍几个照片发微博，这么美好的东西应该与好友们分享。看时间才早上八点多，许多人还在周末的梦想里徘徊吧。早上被我的美图惊醒，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情。徒友催促可以走了，我还想在其间流连，想与它们多呆一会儿，想与美丽并肩而行。它们这么美丽，我什么也带不走，最多把它们的美丽装进照片里，放到脑海中。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再回头张望，这一片花海刚好长在半月形的山坡上，正像一个不太真实的月亮湾。 我在心里说，这是我的梦幻月亮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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