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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蔷薇 文/橙子 五月，是属于蔷薇的季节。 冉冉初夏，蔷薇花又开了，开在栅栏上，装点了篱笆墙。蔷薇适合远远望着，数不清的枝条相互缠绕，密密匝匝的花朵挨挨挤挤，在微微湿润的空气里飘散悠悠暗香。 在柳滩玫瑰园看花，其实玫瑰不多，月季当道，每个花园的分隔篱笆恰好就是蔷薇，淡粉色的、大红色的、橘黄色的。最自然环保有生机的花卉篱笆，当然好过没有生命力的木栅栏或者竹篱笆。园艺工人还苦心孤诣把整棵蔷薇花做成孔雀尾巴造型或者波浪形造型，也算是展示了一世蔷薇的最美姿态。 曾经也只是在唐诗宋词里与蔷薇魂牵梦萦。 “根本似玫瑰，繁美刺外开。”我看到了你的野性美； “开到荼縻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原先你也是那样至情至性； “绛罗房灿烂，碧玉叶参差”你果然风姿绰约别有韵味； “晚香难暂舍，娇自态相窥”遥想温润的春夜，幽香随风弥漫。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跟随黄庭坚的这首《清平乐》倾听黄鹂的婉转啼鸣，醉在吹过蔷薇的轻风中。 “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不向东山久，蔷薇几度花。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蔷薇，悄然占据我的心房一角，为我构筑了一个初夏含着花香的梦境，让我在满架花簇中找回了田园的安宁纯净与清逸淡然。 蔷薇花语里说蔷薇花代表感情和爱的思念，盛开的蔷薇给予人们对感情的憧憬，花儿虽然会凋谢，心中的最爱却永不凋零。有诗人对人性的描述中曾写过：“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人性就这样多面：其一如苍鹰、如怒马、如飞瀑，其一如夜莺、如驯羊、如静池。内心的理想是蔷薇，而外部的现实却是猛虎。人们爱恋着内心的蔷薇，但也仰慕着猛虎，猛虎呼啸山林，不知蔷薇依然芬芳。 人们对于蔷薇的态度是值得玩味的，尽管蔷薇的花儿开得也是明媚多姿，楚楚动人，但是人们对她的态度却始终持续着一份矜持和淡然—— 也许是因为蔷薇身上有那么多的小刺，让人难以亲近； 也许是因为蔷薇的枝干是柔弱的，枝枝蔓蔓的缠绕在一起，让人难以采摘； 也许是因为蔷薇从来都是生长是墙角和路边，让人难以驻足；也许是因为“蔷薇”一词带着太多的乡土气息，让人难以珍惜。 但只要春天到了，无论是在城里的角落里还是乡村的围墙边，那一簇簇的蔷薇花儿还是悄然绽放了，在春天的和风细雨中，摇曳生姿，怡然自得。 蔷薇没有特别浓郁的芬芳，它们的特点就是开得多、开得灿烂，汇聚集体力量，形成浩大声势。这是最近蓬勃的乡村旅游所见，蔷薇给人印象深刻。 回想起最初在南充购房，小区围墙里面栽了蔷薇，一束束伸出墙头，是粉色的小花朵，很精致。不同于学校围墙那些防止翻墙出入的玻璃刺，也没有那么多红色标语书写在墙上，完全不同的居住氛围深深吸引我。可是后来被高大乔木所吃，逐渐消失踪影。 他们大概想模仿锦江宾馆的花园围墙造型吧？那一年路过锦江宾馆，五月初夏时节吧，蔷薇爬满了围墙，多么繁茂的蔷薇，不娇不艳，在大都市灰色的钢筋水泥丛林里鹤立鸡群，锦江宾馆花园宾馆的称谓当真名符其实。那一刻，我站在花下，呆住，惊叹不已。可忙碌的人群，没人听我那一声惊喜之叹。遮阳伞下的印度门岗，证明了五星级酒店的档次和国际化。让一个从中国最小行政单位、来自偏远乡镇的我，感觉到了自己仿若一粒尘埃的渺小。 大概十年过去，我还记得锦江宾馆院墙上那怒放的蔷薇。那距离主建筑有着宽阔广场的奢侈空间，在寸土寸金的省城，可以拥有如此阔绰的空间，当然是为了营造那种国际范，为了塑造五星级饭店的档次感。 蔷薇，像初涉人世的羞涩少女，她们就应该在那样的区域，高贵典雅，不染尘埃。 她们在乡村花圃里开出花朵，然后寂寂老去，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我竟然有一丝悲凉从心底升起。 乡村旅游有美丽蔷薇花点缀固然好看，可是，周围的村民仍然觉得不如油菜花、麦子花、胡豆花可爱，在他们眼里，要结籽的，才有实际意义。也许，我低估了现在的审美水平的提升。乡村，也在努力妆扮，提高生活质量，提升审美标准，有助于淡化祖祖辈辈形成的农民形象，有助于脱离苦难形象。 五月，真的属于蔷薇。 她们曾是美丽少女，后来，她们变成母亲一般的美丽女人，固守家园，美化生活，为家人遮风挡雨，营造美丽居家氛围。 现代生活压力重重，如果生活能够假如，多少人愿意回到一个农家小院里，在院墙的四周栽满蔷薇，待春风拂过，守得那满架蔷薇一院香。 作者简介：陈慧玉，笔名橙子、冰心茉莉，女，四川蓬安人。70后，教师。业余热爱散文、诗歌、小说写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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