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1-06-30 作者:安太一来源公众号:心仪脑(ID:psytech_xinyi)
焦虑的研究历史回顾在西方心理学中,对焦虑展开较早研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弗洛伊德。他在他的人格理论中提到,焦虑是被压抑的性紧张即力比多的释放。当力比多的能量无法得到正常释放并处于压抑状态下,便会形成焦虑或焦虑症状。 1939年,毛瑞发表在《心理学评论》中的文章尝试用刺激-反应理论解释弗洛伊德的“焦虑”。在该文章中,他认为焦虑和恐惧其实是一组同义词。恐惧是产生痛苦反射的条件刺激,由于恐惧反应是一种强烈的不愉快体验,因而可以看成是激发行为和强迫新习惯的内驱力。自毛瑞将精神分析与学习理论结合后,使得焦虑在心理学实验室的研究多了起来。此类关于焦虑和恐惧的研究表明,恐惧减少有利于激发各种条件反射的动机。 泰勒等人受到前人研究观念的启发,编制了显性焦虑量表(Manifest Anxiety Scale,MAS),把MAS测量得出的焦虑分数看成是一种内驱力强度,以研究个体的焦虑水平对学习的影响。同时代中,还有曼德勒和萨拉森两位研究者。他们在1952年发表了测验焦虑的问卷(Test Anxiety Questionnaire,TAQ)。曼德勒基于多年的研究,提出了自己的焦虑理论:焦虑是人处在无助之时的“阻断”(interruption)是他观点的核心,任何情景在阻断或威胁着要阻断已组成的反应系列并且又不能提供任何替代的反应时,就将引起焦虑。 1961年,卡特尔和赛欧的研究发现,正常人和神经症患者在焦虑上存在差别,并将焦虑划分为两种形式:特质焦虑(Trait Anxiety)和状态焦虑(State Anxiety),然而他们没有对两种焦虑的关系展开进一步探究。 直到斯皮尔伯格,他对焦虑状态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提出焦虑的特质-状态理论。特质焦虑是一种习得的行为倾向,表现为稳定的人格特质,存在个体差异。既可以在过去已有的焦虑状态基础上反映出来,也可以将要经历的未来事件的焦虑状态反映出来。通常来说,焦虑特征越明显,个体在受到威胁的情境中经历焦虑状态的可能性就越大。焦虑特征状态焦虑定义为:由紧张,担忧,神经过敏和忧虑引起的主观感受和自主神经系统的唤醒同时伴随着一定的生理反应,于某一时刻发生,有一定的强度水平,持续时间较短。 以上是焦虑的研究历程,随着研究的深入,焦虑在心理学实验中的研究如今已经“卷帙浩繁”,大量的实证研究都在试图揭示焦虑的神经机制与注意系统,认知功能的关系。 关于焦虑的测量,一般是采用量表测验。当以特质性焦虑群体为研究对象时,则采用斯皮尔伯格编制的特质焦虑量表;若是想要在实验室中诱发状态焦虑的话,那么就需要上期提到的各种诱发方法,来激活焦虑状态。 焦虑的注意偏向研究前文提到:焦虑往往和恐惧捆绑在一起,从进化的角度来说,具有适应的功能。已有研究发现,焦虑者在注意和情绪的认知加工机制上存在异常,尤其是在处理负性刺激时表现出明显的注意偏向。也就是说,焦虑者会对威胁或与威胁相关的负性刺激(如,生气面孔、疾病和战争图片 )分配更多的注意资源,并且这种对负性刺激的注意偏向广泛存在不同焦虑类型的个体中。 ERP研究目前对注意偏向的ERP研究指标主要有P1、N1、N2、N2pc。 P1出现在刺激呈现后100ms,位置在枕区,主要反映了视觉皮层的纹状体外皮层区域中的活动。当更多注意分配到视觉刺激时,增大了纹状体外皮层神经元活动,并且P1的振幅会增加,这意味着P1可以反映注意分配的程度。N1是在P1之后出现的,已有研究发现,与中性刺激相比,负性刺激会诱发更大的N1,表明个体对该刺激投入了更多的注意资源。 N2,在进行认知控制任务中,可以观察到其出现的时间在200ms-350ms内,主要反映认知加工后期的注意控制能力。N2pc,已用于认知心理学中揭示隐蔽的视觉注意超过25年,主要用来与选择性注意相关联。LPP在刺激呈现200ms后出现,在刺激结束后1000ms依然存在。主要反映的是注意对情绪图片的持续性投入,并且LPP的出现、持续时间和振幅受到任务相关因素的影响。比如说,与中性效价的图片相比,它的振幅会因为图片的正负性效价而增加。除此之外,LPP也是可以作为情绪调节作用的参考指标,并高度依赖于空间注意分配。例如,在实验过程中当没被注意的位置上出现厌恶性图片时,LPP的情绪调节不会出现。 (Joshua M. Carlson., 2021)fMRI 研究功能磁共振成像的明显优势在于较高的空间分辨率和无创性,对于大脑的区域定位清晰。 采用fMRI技术进行研究的报告指出,个体对负性刺激的注意偏向与杏仁核、前额叶皮层活动有关,表现为个体的负性注意偏向越大,杏仁核的激活水平就越高而前额叶皮层活动水平就越低。注意定向加速不仅于与左侧杏仁核的活动相关,还与前扣带回和颞上沟相关。此后,有研究者指出,对负性刺激的注意定向加速的神经基础可能是以杏仁核为核心的“杏仁核→前扣带回网络”。高特质焦虑水平越高的腹侧以及背外侧前额叶激活程度低,而也有研究发现,高特质焦虑个体的前额叶激活程度较低时,他们很难将注意从分心物上抽离出来。很多研究已经证实:眶额叶皮层与恐惧条件反射的消退有关,也可以调节注意定向加速的杏仁核活动。综合上述研究可知,前额叶皮层可能是焦虑者在面对威胁性刺激时进行注意解除的神经基础。 焦虑的知觉表征模型(Bishop, 2007)眼动研究开展眼动研究的研究者都知道其明显的优点,即可以提供实时的动态信息,以便于研究者可以直接观察到被试在信息加工过程中注意分配的变化。 关于采用眼动开展焦虑的注意偏向研究发现,高特质焦虑个体在注意的早期阶段,对负性刺激的搜索时间更短,并且对负性刺激的觉察更敏感。也有研究者发现,焦虑个体在面对具有威胁性的刺激时有明显的注意偏向而后表现出注意回避。 基于上述各类研究的梳理,综合结论可知,焦虑者对负性刺激存在明显的注意偏向,然而在注意过程中的不同阶段的特点目前并无一致结论。无论如何,高焦虑者的注意偏差,敏感性或注意锁定及难以转移特点等可能涉及不同的注意机制,这有待更多的具体研究来“揭秘”。 参考文献[1]高鹏程, & 黄敏儿. (2008). 高焦虑特质的注意偏向特点. 心理学报, 40(3), 307-318.[2] Bishop, S. J. . (2007). Neurocognitive mechanisms of anxiety: an integrative account. 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 11(7), 307-316.[3] Derryberry, D. , & Reed, M. A. . (2002). Anxiety-related attentional biases and their regulation by attentional control. Journal of Abnormal Psychology, 111(2), 225.[4]Clark, Vincent, P., Hillyard, Steven, & A. (1996). Spatial selective attention affects early extrastriate but not striate components of the visual. Journal of Cognitive Neuroscience.[5] Codispoti, M. , Bradley, M. M. , & Lang, P. J. . (2001). Affective reactions to briefly presented pictures. Psychophysiology, 38(3).[6] Dennis, T. A. , & Chen, C. C. . (2007). Neurophysiological mechanisms in the emotional modulation of attention: the interplay between threat sensitivity and attentional control. Biological Psychology, 76(1-2), 1-10.[7] Cesarei, A. D. , & Codispoti, M. . (2010). When does size not matter? effects of stimulus size on affective modulation. Psychophysiology, 43(2), 207-215.[8] Dennis, T. A. , Chen, C. C. , & Mccandliss, B. D. . (2010). Threat-related attentional biases: an analysis of three attention systems. Depression & Anxiety, 25(6), E1-E10.[9] Carlson, J. M. , Cha, J. , & Mujica-Parodi, L. R. . (2013). Functional and structural amygdala – anterior cingulate connectivity correlates with attentional bias to masked fearful faces. Cortex, 49(9), 2595-2600.[10] Luck, S. J. . (2012). Electrophysiological Correlates of the Focusing of Attention within Complex Visual Scenes: N2pc and Related ERP Components.[11] Wise, S. , Huang-Pollock, C. , & Koraly Pérez-Edgar. (2021). Implementation of the diffusion model on dot-probe task performance in children with behavioral inhibition.作者:安太一。来源公众号:心仪脑(ID:psytech_xinyi),专业的心理与脑科学公益交流平台,免费为领域内从业人员发布资讯,提供直播技术服务,每周二晚20:00,专家与我们共话脑科学;关注我们,与我们一起连接每颗心与脑。排版:小鲸鱼 郭锅锅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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