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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窗听雨丨儿时的最初记忆

 金秋文学 2021-08-29

儿时的最初记忆

作者:隔窗听雨

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份记忆就是我躺在悠车子里。这个东西是上下两个竹圈,是由线绳连接起来的,记得还是红黄两种颜色,系成菱形块的形状,底部铺着软软的小垫子,躺在里面很舒服。这个东西有个很好听的学名——摇篮。

常常是,妈妈一边忙着手里的针线活,一边悠着我,有时还会哼着村里做妈妈的女人都会哼的歌曲。躺在悠车子里,我面对着天棚,还是无数个菱形的图案,是蓝色带花的那种,估计在当时这应该是比较时尚的室内装饰。

悠车子晃来晃去,挂着邮车子的两条麻绳,缠在从外屋探进屋里的一段木杆上。随着悠车子荡秋千般的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而这种吱呀声伴着妈妈的歌声,就像温馨的合奏曲,听到就会感觉到温暖。这是我第一份记忆。

我家祖辈居住在农村,在灵山火车站东边不远的地方,名叫潘家屯。这里留下我很多儿时的记忆,有三分之一人生也是在这里度过的。

能够下地跑了,能够记事了,白天睡觉还在邮车子里。晚上或是睡在妈妈的被窝里、或是睡在爸爸的被窝里。儿时,我是在父母手心里长大,在姐妹的呵护中长大,也是在蜜罐里泡大的。

我家院子很大,院路很长。两侧的园子种满各种蔬菜。有辣椒、茄子、云豆,汗黄瓜,还有一片绿油油的韭菜。秋天会有白菜、萝卜,胡萝卜,也少不了爬满栅栏的气豆。更让我们小孩子高兴的是,菜地里还长着各种应季果树。按顺序说,樱桃、大樱桃、杏、桃、李子,梨树有三种,南果、白梨、雪花梨。海棠树也有三种,果实成熟时有红色的,淡黄色的,浅绿色的,我叫不上来它们的名字。还有秋季里火红一片的大山里红、山楂,打一竿子就落满地的大红枣。更可喜的是我家房门前,有一片宽敞的葡萄架。春天,架上会有一串串小得不易被发现的小白花;夏天,会有一串串绿豆豆,很酸;秋天,绿豆豆长成紫红色的大葡萄,葡萄上面还挂着薄薄一层白色的霜,看着让小孩们流口水。总是在父母不注意的时候,姐姐们会偷偷的剪下一串,我们躲起来一起吃,很甜啊。

我们家姊妹七个,在我记事时起,大姐二姐就已出嫁,她们是我同父异母姊妹。记忆中,三姐是很闷的,放学就趴在柜盖上写作业,一直会写到开晚饭。晚饭后继续,直到黑天。四姐,心灵手巧,天性活泼,有点小浪漫,没事嘴里总爱哼着歌,学习也不错,但没见太用功。五姐,鬼怪精灵,主意多,有主见。学习从不见用功,贪玩的很,临考试前,她不用连夜突击,却能出人意料的考到全班、乃至全年组第一名。在南灵山小学上学时,担任全校大队长,也曾是父母的骄傲,也是我心里羡慕的榜样。妹妹,有一点小倔强,做事追求完美,很勤劳,总爱帮妈妈做家务,自己很爱干净。还有我,被全家人围绕着、呵护着,不知不觉一天天的长大。

小的时候,总跟着姐姐们屁股后面,妈妈从不单独放我出去,我也很听话,从未走出院子半步。姐姐们会有一些小伙伴来家里,在院子玩,做一些小游戏。我学会了跳皮筋、打口袋、跳格,还有攛嘎啦卡……我在女孩子当中长大,做的都是女孩子的游戏。日积月累,我形成了女孩子的性格,喜欢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爱做小姑娘做的事。

很小的时候,姐姐会给我扎起两条小辫子,绑上两条红绸带,成为名副其实的假丫头。那时候太小,不知道什么性别,也不知道世上还有男孩,也不知道自己和女孩有什么区别,更不知道街上还有什么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事情。童年的这一段,我还是满快乐满幸福的……

长大一些的时候,发现我家的确就是一处花果园,春季花香四溢,夏日,满眼碧绿;秋天果实累累,严冬……冬天就没啥意思了,很冷。不过,下雪天还是很好玩的,小朋友在一起可以打雪仗,堆雪人。还可以下大拍子捕麻雀,围在火炉旁烤麻雀吃鸟肉。在榆树栅栏中寻找“洋喇罐,”抠开硬壳挑出里面冬眠的黄色小虫,放在火炉上烤,烤得满屋子香气。别提了,那味道——真香,真的很香很香呀。

生在农村、长在农村,觉得房前屋后的一草一木都是十分可爱。时光荏苒,岁月沧桑,生活中磨灭了很多事情,而潘家屯,这个名不经传的小村庄,曾经在我梦里千回百转,永生难忘。

童年的故事很多,数不胜数。即便在当年是苦涩的味道,沉酿到今天,再品尝起来也变成了缕缕甘甜。我的人生从这里拉开序幕,我的人生故事也是从这里开起,转头回眸,我依然深深地爱着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

文/隔窗听雨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隔窗听雨,实名:单乃久,74届知青,久居辽宁鞍山。一个喜欢文字的摄影师,一个从事摄影的文学爱好者,时常敲击键盘去追逐过往,力求每一篇文章都具有温度,希望每一段文字所蕴含的情感,能够温暖自己感动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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