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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没什么不可放下

 魔洛哥 2021-08-30

1918年,一个日本女人踏遍杭州所有寺庙苦苦寻夫,终于在“虎跑”寺庙寻到了自己的丈夫,两人一起吃了顿斋饭,丈夫便将手表摘下递给她说:“你走吧,你有技术傍身,回日本也不会失业。”女人沉默不语,眼里闪着泪花。

送别时,西子湖上,水色朦胧,一南一北划来两艘木船,一男一女各立船头,男人身穿中国僧服,眼里尽是悲戚,女人身穿日本和服,眼里闪着眼光,沉默良久后说,我就要回国了。

僧人没有流露出太多感情,只是点头说好,女人还想最后一次挽留眼前人,轻轻唤了声“叔同”。听见这个名字,僧人眼神瞬间凌冽起来,请叫我弘一。

女人的眼泪夺眶而出,带着哭音一字一句质问:弘一法师,在你眼里,什么是爱?

爱,就是慈悲。说完,弘一法师转身而去,一浆一浆荡向湖心,连人带船一起消失在朦胧的水色中,只留下女人瘫坐在船上啜泣。

她,便是弘一法师的妻子,名为雪子。12年前,李叔同考入东京美术学校,与雪子相识相恋,待到李叔同回国时,她不顾家人反对力排众议,跟随着他来到中国,嫁给他为妻,陪伴侍奉他八年后,谁曾想李叔同竟弃她而去,削发为僧,遁入空门。

世人皆认为弘一法师抛弃家室,视他为世间最薄情寡义、最自私自利之人,纵然他有着万般才情,也改变不了抛妻的事实,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直到多年后,我读到了那封他写给妻子的信,才发现是我认知浅薄:

做这个决定,不是我薄情,为了更永远、更艰难的佛道历程,我必须放下一切,我们那个家里的一切都有你支配。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大限总要到来,如今不过是将它提前了,我们早晚要分开,愿你能看破。在佛前,我祈祷佛光加持你。

正所谓,道是无情却有情,站在他的立场上,一切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便豁然开朗了。当然,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愧疚,出家前特意留了一笔钱,委托朋友转交妻子,并将妻子送回到日本,这种细节里所蕴藏的歉疚和柔情,是藏不住的。

从某种人生层面上而言,弘一法师称得上是人间最好的启蒙老师。

他心系天下苍生,曾遇到过一个女学生,被洋人所欺凌,硬要她嫁给洋人那患有智力障碍和残疾的儿子,弘一法师不惜刺血书唤醒女学生的反抗精神,不惜破掉自己曾在佛门面前立下的“终身不再入官场”的誓言,助她讨回公道。

他心系脚下国土,1938年厦门沦陷前,弘一法师身处厦门却不避战火,日舰司机慕名探访,威逼利诱他前往日本享受国师待遇,他一句“敝国虽穷,爱之弥笃,纵以身殉,在所不惜”严词拒绝,为国人立起了宁死不屈的风骨。

他还有求必应,画家徐悲鸿成名以前,落魄至极时寻弘一法师指点,他以“枯木开花”的方式点化徐悲鸿,从那以后,徐悲鸿极少再画美女图,转而改画马闻达于天下。

他视众生平等,不忍折断一花一草,不忍伤害任何生灵,纵使是凶猛的花豹性命垂危,他也要一意孤行将花豹救下,结果花豹被他感化,从此在他面前乖巧如宠物,从未露出过獠牙。

1942年,弘一法师自觉大限将至,圆寂前再三叮嘱弟子他的遗体装龛时,一定要在龛的四只脚下各垫上一个盛满水的碗,碗中装水,以免蚂蚁虫子在火化后被无辜烧死。不久,弘一法师写下“悲欣交集”四个大字,安然离去。

据说,火化时,众人看到窑内有多种颜色猛烈的火光闪烁,后捡出1800多颗舍利子,600颗舍利块。

他的弟子丰子恺曾对人生做过“三层楼”的比喻,第一层是物质生活,第二层是精神生活,第三层是灵魂生活。在丰子恺看来,弘一法师就是那个早已登完三层楼,处在灵魂生活里的人。

这个世界没有天大的事,也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放不下的自己。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

读弘一法师的文字,仿佛是在洗涤心灵一般,能让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焕然一新,心境得到极大的升华。读弘一法师的传记,能让你彻底忘却时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福耀的老总曹德旺当初读了他的书,差点在事业突飞猛进时出家。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如启蒙之师。如果你对人生有难以解开的困惑,对未来有彷徨无措的迷茫,想从他的语录中寻找答案,不妨读读弘一法师的这本《人生没什么不可放下》,以及弘一法师的传记,感受奇人一生的智慧和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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