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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散原创:征文展示】倪源作品 | 凤凰行

 梅雨墨香 2021-08-31

西散原创主编手册——梅雨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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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我心中的凤凰”大型征文展示(021)

早在初中时候,便读过沈从文老先生的《边城》。但那时浮躁稚嫩的我,还读不懂沈老先生笔下的“爱”与“美”。

长大后,便专程来到凤凰寻梦。想从沈从文的故居凤凰这座“边城”,来寻觅究竟是怎样的白塔、怎样的小溪、怎样的渡船,能养育出翠翠这样天真善良的少女?又是怎样的湘西风情,叫人每每回味,只余下淳朴与赤诚?

穿过南华门来到凤凰古城,小小的县城被青山所包围,几缕雾气弥漫在眼前,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继续向前,大路两边的民居楼房在眼前排开,青灰色的瓦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晕。马头墙风格的建筑形式和扑面而来的苗家气息,提醒我真的来到了凤凰——那个我读不懂的边城……

直到真正走进凤凰古城,这雾气慢慢散开,才叫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古城依山傍水,南华山的葱绿,衬着由红色砂岩条石砌筑起来的城墙。蜿蜒流淌的沱江穿城而过,江面上以石墩为基的窄木桥,总有行人匆匆而过,却又生怕一个不小心掉入江水中。江水边的青石板路旁,是参差错落的吊脚楼。深深浅浅的小巷子,在古城中横竖交错,构成古城中的交通网络。这儿的一切,造就了独具一格的边城风情。

站在跳岩上望着沱江水,江水清澈澄碧,从跳岩的石头缝隙中拥挤着,奔涌而下,哗哗流淌,溅起银色的浪花。几艘渡船在水面上缓缓划行,船夫将手中长长的竹竿一撑,船便摇摇晃晃地寻找着靠近岸边的一处停靠。船夫站在船头,招呼着游客上船,便领着游客共览沱江水,共游凤凰城。坐在游船上,听到虹桥下有人唱起山歌,耳畔似乎响起了傩送为翠翠唱的苗歌。而沱江边的万名塔,叫我想起了《边城》中的白塔,“溪边有一座白色的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里只有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爷爷和翠翠一直生活在白塔的世界里,白塔守护着渡口和翠翠一家,也守护着翠翠的青春梦想。它是苗族传统观念的象征,正是沈从文先生所说的“正直朴素人情美”,但在爷爷去世的那夜,白塔轰然坍塌了,直到冬天,村民们又将其重新修好。

离开城市,来到沈从文笔下的这座“边城”,已不是那样的幽静。这座掩没在群山之中的古城,走过岁月斑驳和盛世繁华,已经逐渐变得商业化。街边尽是商铺、茶楼、酒家和旅舍。但这一切,还是掩盖不住它的质朴和野逸意味。晚饭后,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向我们眨着眼睛。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浸润,竟透出一股清新,扩散出恬静的氛围。仰望天空,初秋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银珠……

夜晚的凤凰古城华灯齐放,璀璨的灯光将沱江沿岸照得通明,余辉向着周边延伸。

走上虹桥,谁料一桥全是人,缓慢地向前行进着,看见两侧的商铺,各种旅游商品、纪念品,琳琅满目。许多人弓着身子,围成一团,在不停地挑选。

站在虹桥的一角看下游,回龙阁吊脚楼群在朦胧的灯光下若隐若现,飞檐翘角,描龙画凤。沱江的水面上,有几艘小舟,悠然地划着。这是游船,却让我想起了那远去的渔船,凤凰古八景之一的“龙潭渔火”,不正是这里么?

走下虹桥,行至下游沙湾,再回头看虹桥,本来朴素含蓄的虹桥,在灯光下变得金碧辉煌。桥廊上一轮圆月,高高的悬挂于夜空中,皓月当空,清光满漾,可不正是“溪桥夜月”么?使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晚风习习,吹散了白天的余热,也吹走了一天的疲惫。虽然到了夜晚,但古街夜市上,人头攒动。曲径通幽的长街深巷,拥簇着一幢幢的青瓦木舍,依偎着一户户小商铺。满街的灯火,依然灿烂,叫卖声、喧哗声不绝于耳。摩肩接踵的人群,踏踩着脚下光可鉴人带着岁月痕迹的石板路,犹如从唐风宋韵中一路走来。

带着经这梦境淘洗得豁然开朗的心情,依依不舍地惜别凤凰古城时,我忽然觉得,古城是一位兼具了所有苗家风韵的姑娘——翠翠,虽然只是人生旅途中的一次短短邂逅,却已把她抒写在每个人心灵中最纯洁的一页纸上,供我们在偶尔闲暇时,细细回味那一份阅读她时最为深切的心动。


作者简介:倪源,女,2003年8月生,湖南吉首市人,毕业于湘西州雅思中学,2021年考入湖南科技大学文学院。平日爱好看书写字,品味红茶,甘于平淡,心神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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