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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荷

 撰稿人刘创 2021-09-04

  岭上三千秋草,心外一塘冬荷。

  悲泣的不是人生,真真的只是季节。

  离住处不远,荷塘名“十里”。虽显夸张,却也真的不小的一块面积。春青夏绿秋黄,冬尽了就一片深褐,只用几个简单的颜色就完成了一番轮回使命。

我佩服那样的简单和干脆,不纠缠,不自哀,甚至不自怜,不用香气夺俏,也不姹紫嫣红地争宠,一片水烟轻阔地就成了桃源。

  我始终不肯相信所谓桃源是可以拯救灵魂或是安放生命,桃源在世外,而人在五尺红尘,三千烦恼就可以消磨一生;而桃源,望一望都来不及。

  于是无事有酒,便可以荷旁清心寡欲地坐坐,消遣一整个下午,其实只需三页书香即可。与荷亲近,就是天堂。

  活该是红裙绿袄的年轻,冬一来便残花败柳枝离破碎的枯。可即便枯也这么不老实,歪歪斜斜的挺着自己的风景,伫在水里,深深浅浅,疏疏密密,这一塘风光还是坚持霸占着,不让岸边的柳一分颜色。

  该怪冬的凛冽吧,四季里总有无情和残忍的那一季,于是四季如人生,跌跌宕宕很有情节,于是,冷暖,自知。

  于是,冬也恰恰好,成就了荷的一世英名。

  想想也是,太雍容华贵,太一帆风顺,那就是牡丹,不是荷了。

  国色,是富贵人家的闺秀,荷学不来,它只会粗布小袄,在风里笑。

  笑自己,也笑冬。

  笑自己被冬折磨得花容老去,韶华老去,年轻老去,柔嫩老去。

  也笑冬,再寒如冰雪冷若刀锋,又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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