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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很内向，碰到陌生人会脸红。一天到晚，都是躲在家里，喜欢做点小手工。做折纸手枪，纸飞机之类。 稍大一点以后，折纸已经不过瘾了。告别模型，开始动手做实物，比如竹子钓鱼竿。竹棒一根，大头针做钩。 村东一里新宅，有一大几岁的朋友。在他家自留地，找了一根老竹子，根节很密。连根挖起，送我做根鱼竿。 背着钓鱼竿，爬到朱塘边桕子树上。往下钓鲫鱼，那时还不会游泳，掉下去就麻烦了。没上学，瞒着老妈悄悄去。 为了避免出事，第二年学会了游泳。朱塘石板埠头，身子趴石板上踩水，也没有人教。当天就学会，不是正宗游泳。 六岁那年夏天，一阵子痴迷弹弓。如果能做一把，那是肯定爽歪歪，做梦都这样想。实际上想做，找材料很难。 柴火堆里找树叉，用柴刀两头砍掉。弹弓架子做好，把玩了很久，也没找到别的材料。防止妈妈发现，把架子藏起来。 弹弓工程复杂，一直动脑子想办法。先是在村里面，树干上找知了壳，收集起来。走路也不马虎，地上探洞树上找壳。 货郎担来了，知了壳换橡皮筋。顺便用牙膏壳，还有鸡胗皮，换点鱼钩和鱼线。还少一样材料，那就是夹石子的皮。 邻居的爸爸，义乌皮革厂做木工。请邻居丰来，顺便到厂里去时，别忘了拣点碎皮。过了没几天，就拿到手了。 一张弹弓做成，成就感油然而生。拣几块小石子，夹上拉开橡皮筋，试着到处瞄准。先是打香椿叶，越来越准。 练习过程中，想来个活靶子玩真。这个时候，小伯伯家楼房檐口，有只麻雀叫个不停。一弹弓过去，麻雀应声掉地。 那时乡下农村，卫生条件不太好。家里面的苍蝇，不停地飞来飞去，非常令人讨厌。通常都是，用麦杆扇拍打。 麦杆扇阻力大，很难打到苍蝇。一拍下去之后，苍蝇早就飞走了，而且容易打翻碗。苍蝇这东西，反应速度真是了得。 从小爱动脑筋，得想个办法出来。做个武器，比苍蝇飞的速度更快，一击就可以致命。灵感来了，很快准备动手。 家里茅草铺，挂着一卷现成铅丝。找来老虎钳，剪下来一段，折成一把手枪模样。还有四根橡皮筋，做上扳机。 铅丝手枪做成，空枪可以打苍蝇。橡皮筋一拉扣上，悄悄瞄准苍蝇，扣动扳机一个准。可以称得上，灭蝇神器。 平时里这种枪，用的是纸折子弹。小朋友们之间，用这种枪打来打去，相互闹着玩。只能打疼，不会伤人。 弹弓打麻雀，生产队里面看秧田。泥山背那边，几丘秧田很长，村旁麻雀特别多。用弹弓挺管用，不用这头跑那头。 井头沿下半村，有条黑狗经常咬人。两眼之间，长着两个小白斑点，平时一声也不吠。路人经过，冲出来就咬。 村里面这条路，上学放学大家都不走。一天下午，狗冲出来后，远远的一弹弓。黑狗中弹嗯一声，跑回家里去了。 家里房后菜园，靠北墙根一堆砖块。经常看到黄鼠狼，从里面钻出来，偷鸡光吸血。闹得鸡飞狗跳，防不胜防。 妈妈每年养鸡，春天里都会孵一窝。小鸡长大后，母亲生蛋卖掉换盐，公鸡过年宰。平时偶尔，也会来个蒸蛋。 有一天黄昏，躲在菜园围墙后面。突然听到惊吓声，一弹弓过去，没打到黄鼠狼。却正中母亲眉心，在地上不停打转。 可怜的老母鸡，只能炒了吃。闯下大祸，被妈妈咬牙骂了老半天…… 俗夫 2021年4月24日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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