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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网络 文字：飞花飘雪 01 人生后天的财富可以通过自身的学习，努力，拼搏去创造。 唯独人的出生无法选择。 娟子出生在贵州毕节的一个小镇。 那里空气清新，风景灵秀，可山路不通。 走不通的路，多美的风景，山外的人都欣赏不到。 贫穷和当地重男轻女的习俗，注定了山里姑娘没有出头之日。 娟子总是看着满山花开烂漫的杜鹃出神。 想不通，为什么春日里，杜鹃花漫山遍野的美，惊不开世人的眸眼。 她不认命。 十八岁那年，娟子偷了身份证走出大山。 她要出去闯一闯，不撞南墙不回头。 02 都市的繁华，让娟子纯净的灵魂开始变得五色斑斓。 可没钱没学历没一技之长，娟子很快意识到在都市生存的残酷。 起初她找了一份洗碗工的工作，包吃包住，月薪一千八。 拿到第一个月工作的时候，娟子兴奋得难以入眠。 家人半年的开销也就这么点。 谁说生女儿无用，她能赚钱，赚的钱不比村里会开车的男人少。 到手的工资就像是燃油，有了燃料，娟子的马达力度给力。 她干活勤奋，刻苦。 一个工作区域，你一旦勤奋，就会遭到身边同事的排挤。 大妈们粗嘎的吼声惊醒了娟子对于青春价值的反思。 娟子瞬间明白，她的青春投错了地方。 她开始找别的工作，服务员，迎宾，收银。 可这些没有一样不需要学历。 现实没有击退娟子努力向上的决心。 空余的时候，娟子不断流连在街头，有钱有闲的女人喜欢美容做头发。 赚钱就赚有钱人的钱。 娟子揣着一颗热乎的心，直奔这片区域最豪华的美容院。 店内的奢华和这个埋头在后厨洗碗的山里姑娘，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自卑和胆怯转眼盖过了那份积极的热情。 山里的孩子，从来不怕苦也不怕累。 她愿意从学徒做起。 可店长却因为娟子的手皮粗糙，黄茧太多拒绝了她。 失落自卑涌成了酸涩。 娟子忍住眼泪，窝在八个人的宿舍中，偷偷地哭了一场。 世界这样多姿多彩，既然出来了，娟子自然不会就这样被现实击败。 她知道都市里还有一种职业，活轻松，来钱快。 不用学历，只要春漂亮。 可那种捷径赚来的钱，连灵魂都泡进了臭泥潭里，这辈子，别想挺起腰杆子，清白做人。 她念书不多，也知道，生而为人，要懂廉耻。 03 偶然中，娟子认识了两名同乡。 姑娘们闲话中，娟子知道同乡在足浴店做脚底按摩师，俗称洗脚妹。 洗脚妹每天的工作就是捧着顾客的脚丫子，按揉捏推。 脚底按摩需要顺着穴位，娟子以为这活需要专业。 可同乡告诉她，学徒只需要培训三天就上岗。 这活累，在旁人眼中还低人一等，钱却比服务员多。 娟子二话不说，第二天辞了洗碗的工作，跟着同乡进了足浴店。 培训三天后，娟子正式上岗，成为洗脚妹中的一员。 辛辛苦苦一个月后，娟子拿的工资是从前的三倍。 这些钱是从前如何都不敢想的。 娟子按奈着激动，继续认真学习。 她大概估计着，不出五年年，就能回家买铺子买房子。 人有了目标就有使不完的干劲。 娟子越来越活络，从生疏到能独当一面，竟发展了不少熟客。 这些来足浴店按摩的顾客各式各样，有钱的，没钱的，有闲的，没闲的。 有钱有闲的男人来找乐子。 他们说家里老婆人老珠黄，还成天往美容院奔。 奔来奔去，晚上一卸妆，还是一副人魔鬼样。 越看越不要看，化妆美容也就蒙蒙外人，能带得出去。 老婆保养好一张脸也是男人的面子，那代表男人有实力。 年轻的姑娘油嘴滑舌，一个个勾魂的小妖精，成天盯着你的钱包。 只恨不得一口吞了你，把你炸个精光。 缠上身了跟鼻涕虫一样，甩不掉不说，还惹一身骚。 闹得家宅不宁，没必要。 还是来洗脚休闲，养养生，让小姑娘捧捧脚丫子，聊聊天，日子舒心又快活。 能占到便宜最好，占不到便宜，男人也觉着自己年轻了许多。 没钱的男人同样是这样的想法。 虽然没钱，可洗脚的钱兜里有。 没钱的男人去洗脚，能洗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顺带还能口头调戏一下小姑娘，眼睛能肆无忌惮地往小姑娘不该瞟的地方瞟。 因为在大街上，你哪里能随便调戏打量漂亮女人。 他们虽穷，可也不愿意被人骂成流氓，人总要活一张脸。 所以他们时常去一些地方放松调剂自己的情绪。 04 娟子每天低头替顾客洗脚，耳朵听着男人揭开伪装后满嘴放炮的话。 二十不到的姑娘，对男人这种东西，有了最直面一层的了解。 男人大多风流好色，见利忘义，自私凉薄的。 就算心知肚明，可爱情撞在了正怀春的年龄，娟子还是不可自拔地陷了进去。 阿龙是名汽车修理工。 娟子和阿龙是在参加同乡聚会认识的，两人来自于同一个地区。 确定恋爱关系后，两人打得火热。 姑娘陷入爱河，一提到男友心如鹿撞。 怀春的感觉就像喝醉了酒，和爱的人在一起脑子是迷糊的，哪怕是放屁打嗝也无伤大雅。 没两个月，娟子搬到了阿龙的出租房。 每天买菜洗衣服做饭，替阿龙打扫房间。 明明只是女朋友，该谈恋爱享受爱情的身份，却活活把自己摆在了老婆的位置上。 05 这样过了三年，同乡开始提醒娟子，阿龙这人花心滥情，让娟子留个心。 娟子猛然惊醒，抛开恋人的身份，阿龙也是个男人。 男人和男人，除了金钱外表身份的区别，骨子里，终究多半还是一个模样。 那份如烈酒般的灼热醇厚，逐渐被娟子对男人的认知所惊醒。 娟子的热情不再浓厚，依然扮演着阿龙女友未婚妻的角色。 只是不再自掏一分钱。 因为娟子早就明白青春的价值。 在都市里，保姆和情人哪一样不是高消费。 别人谈恋爱多半都是男人买单，你不买还落得个小气抠门。 她跟着阿龙到现在，除了过二十岁生日的鲜花和蛋糕让阿龙破费了之外，他连开房的钱都省了。 她每天跑来当保姆兼职情人，免费陪着他，还掏钱给他买吃买喝，这不是倒贴养男人吗？ 她这么贱做什么？ 阿龙也知道看眼色，看到娟子的热情淡了，他自己的荷包也掏得勤快了点。 也没几个钱，除了吃喝，送了娟子一条银链子，一套两百多的护肤品，还有几样小玩意。 从没谈过恋爱，娟子觉得有人对她好就是真心。 这份真心很快在同乡们对比中歇了菜。 村里娶个媳妇也要个十几万的聘礼，这东西，钱不值几个，可也未必是真心。 因为阿龙这几天总在娟子面前谈钱的事，他说想做生意，也没直白地问娟子要。 大概五万多吧。 按着同乡的说法，娟子带着阿龙逛了次商场。 娟子看中一双鞋子和一套连衣裙。 连衣裙三千多，鞋要两千，阿龙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商场外面走。 热辣辣的六月天，两人就在拉面店里吃了两碗拉面。 汽水都不多点一瓶。 男人的劣根性，对待自己的老婆和女人，多半要花大钱的时候，尽显小气本能。 他们对待自己女人以外的女人，尤其能占到便宜的时候，那是尽显能耐的时候。 娟子似乎已看到了自己嫁给阿龙后的下场，什么也没说。 06 回去后，姐妹们说阿龙这样的男人趁早甩了，不甩了留着过年。 现在没结婚都对你小气，结婚了还指望他给你什么。 哪里能逛次商场啥都不买就分手，这不是爱慕虚荣吗?传出去名声太难听。 就这样，娟子每天准时到阿龙的出租房吃喝，只是不再不洗衣服，不做饭也不打扫卫生。 吃完饭就走，不留宿，顺带偶尔让阿龙充几次电话费。 没免费的保姆，又不留宿，阿龙自然不愿意。 他主动让娟子这些时不要去找他。 娟子听话，不去找阿龙。 有风声说阿龙又找了个女的。 这天娟子带着几个姐妹一起去阿龙家，几人硬是将阿龙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抓了个正着。 红粉娘子军的威力不小。 大家拍照的拍照，拉被子的拉被子，拖把扫把一起上。 姐妹们把娟子半年买菜做饭的一万块整了回来。 一场失败的恋爱谈了下来，娟子对爱情的心思也疲惫下来。 都是凡尘的饮食男女，爱到海枯石烂，终归要吃喝拉撒。 爱到海枯石烂，到了最后，男人该释放本性的时候，还是会释放他的本性。 爱情本是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 风花雪月是个耗钱伤神费心的事儿。 不适合她这样在都市苦苦求生的女子。 还是先把立身的脚跟站稳了再说。 过几年，等到荷包鼓囊了，衣锦还乡。 买个房子铺子，就算男人变了心性，也能自顾有余呀！ 娟子终于明白，为什么杜鹃花纵然漫山遍野的烂漫，也惊不开世人的眼眸。 纵然花开烂漫，可漫山遍野，花期又短，实在太过平凡。 人本生于凡尘，如何能脱得了凡。 那便在凡尘中，求得一夕安稳，宁静渡日。 在平凡的岁月里，得一时烂漫，此生无憾！ 这个故事是我学车的时候，一个在洗脚城工作的姑娘跟我讲的。 当时听了有些感慨，我们都是俗世凡尘中的寻常女子。 所求所愿，也不过是岁月宁静，安稳度日。 如果能在青春少艾的时候，有一段真挚的爱情，哪怕是兰因絮果，也此生无憾吧． 愿所有女子，都被时光温柔以待。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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