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风吹乱非洲棕褐色的 毛皮。吉库尤族*如蝇一般迅疾, 靠草原的血河养活自己。 一个撒遍尸体的乐园。 只有挂“腐尸少校”衔的蛆虫在喊: “不要在这些死人身上浪费同情!” 统计证实,学者也掌握了 殖民政策的特性。 这意味什么,对在床上被砍的白孩子? 对该像犹太人一样消灭的野蛮人? 长长的灯芯草被打碎,成了 鹭鸟的白尘,它们的叫声 从文明的曙光开始,就在烤焦的河 或兽群聚集的平原上回荡。 兽对兽的暴力被看作 自然法则,但直立的人 却通过暴行而到达神圣。 谵忘如提心吊胆的兽,人的战争 合着绷紧皮的鼓声舞蹈, 而他还把死人签订的白色和平—— 把当地的恐怖成为英勇。 又一次,残暴的必要性 用肮脏事业的餐巾擦手,又一次 浪费我们的同情(像对西班牙一样), 大猩猩在跟超人角斗。 我,染了他们双方的血毒, 分裂到血管的我,该向着哪一边? 我诅咒过 大英政权喝醉的军官,我该如何 在非洲和我所爱的英语之间抉择? 是背叛这二者,还是把二者给我的奉还? 我怎能面对屠杀而冷静? 我怎能背向非洲而生活? (飞白译) *吉库尤族:好战组织,于一九五二年起对居住在肯亚的英国殖民者进行长期的恐怖报复,至一九五六年止有一百名欧洲人、两千名拥英的非洲人,以及一万一千名谋反者死难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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