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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甫轶事(资治通鉴卷二一五之十五)

 德昌馆 2021-09-07

其一:玄宗想要广求天下的贤能之士,就命令凡精通一项技艺的人都到京师考试。李林甫害怕朝外的贤士在对策中会揭露他的奸恶,于是就向玄宗提议道:“被推荐的人大多数都卑贱愚蠢,恐怕有伤大雅的言语会玷污陛下圣听。(举人多卑贱愚聩,恐有俚言污浊圣听。)”并建议这些人由郡县长官严加考试,特别出众的才把姓名报到尚书省,再交由尚书省复试,御史中丞监试,选取那些名实相副的人再上奏,对这些人进行诗、赋、论考试。最后全车竟没有一个符合要求的。于是李林甫就上表称贺,说大唐天下已经达到了野无遗贤的地步。

其二:李林甫的儿子李岫担任将作监,他对自己父亲的权势过大十分担心。有一次,李岫陪李林甫游览后园,他指着那些做工的民夫对李林甫说:“父亲您久为宰相,仇家满天下,如果一朝祸至,想要像这些民夫一样自食其力,恐怕也做不到吧!(大人久处钧轴,怨仇满天下,一朝祸至,欲为此得乎!)”李林甫听后很不高兴地说:“大势已经这样了,又有什么办法呢!(势已如此,将若之何!)”先前,宰相们都以德行处世,从不炫耀威权,随从也不过几个人,所经过的地方,民众也不用回避。到了李林甫时代,他知道自己结怨太多,怕有刺客来杀他,所以出门时每次都带步骑百余人在左右保护,并让金吾卫的士卒把沿途的人赶走,每次他去的地方,连王公卿士都要回避。李林甫所居住的地方不但重门复壁,而且用石头砌地,墙中置木板,如临大敌一般,有时一天晚上竟多次转移住处,就连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唐朝的宰相随从人数增多,就是从李林甫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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