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家槐是一种情怀

 济宁文学 2021-09-07

济宁文学

「济宁作家原创作品 文学爱好者交流园地 」

孔孟之乡 | 礼义之邦 | 物华天宝 | 人杰地灵

家槐是一种情怀

作者:傅德芳


每次看见路上碎碎的小黄花,就禁不住抬头望,我知道这是家槐的花瓣。抬头望的当儿,一种亲切的故乡情怀,一种熟悉的童年记忆,油然升起。

很小的时候,家里有开紫色喇叭花的树(梧桐树),也有开这个米黄色小花的家槐。在南墙,东墙和西院,都有。家里的这三棵家槐都不大,所以要钩槐米,还要去别处寻。

尽管父亲家教很严,不让我们暑假在家待着,可钩槐米这活儿,无论如何,我这个弱弱小小的小丫头片子,还真干不了。所以,我们家,只有父亲,能干得了在那个季节农村家家户户都在干的活儿:钩槐米。

父亲用粗一点的铁条握了两条铁钩子,并排绑在长长的一条木杆上,做成钩槐米的工具。每年在家里几棵不大的槐树上钩,去外面路旁崖边野生的家槐上钩,可父亲也不是五大三粗的壮汉,他是考上全国统招的中专生,因时代的原因学校解散而肄业回家种地的弱书生。他钩的槐米摊晒开来稀稀落落的,很不成气候。所以我每每看到别人家门前院里摊晒的槐米,密密匝匝又长又宽的一大片,既羡慕又向往:要是我家也有这么多,该多好。那得卖多少钱啊!卖的钱多是不是就可以问父亲要几毛,买一本喜欢很久的画本(连环画)?而新衣服的奢望,连想想都觉得是遥不可及。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啊,连要一双凉鞋都是自己拾了一季的麦子卖了买来的。

长大后成为一名教书匠。每次教郁达夫《故都的秋》,都被“ 北国的槐树,也是一种能使人联想起秋来的点辍。像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早晨起来,会铺得满地。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所散发出的悠远情思感染着浸润着。故都,故家,都是逝去的时光,逝不去的怀念,抹不掉的记忆。紫色的喇叭花,是童年的陪伴;而小小的槐米,是少年时代用它来换取精神和物质食粮的希冀,是政治经济学里商品与货币交换的原始启蒙。

对家槐的情思写到这里仍意犹未尽,从网上查有关资料,进一步了解它,认识它,印证生活里我对它粗浅的认知。

家槐,又叫国槐,笨槐。树干粗直,羽状复叶,花黄白色,蝶形花冠(花瓣5片,上面最大的1片叫旗瓣;两旁的2片叫翼瓣,下面2片连在一起叫龙骨瓣,花冠全形像蝴蝶),雄蕊10枚,每个都分开。果实是荚果,呈念珠状。(荚果又称槐角,中成药槐角丸的主要成分就是它。)国槐是我国土生土长的,古代常种在宫廷或坛庙内,古书上称为“宫槐”,几百年的古槐很常见。而家乡济宁古槐路上的那棵古老槐树,从网上查资料说,是王莽篡权时代民不聊生时一潘姓人家所栽。公元八年至今,两千多年的历史了!

虽然家槐的花不如暮春时节的洋槐花开得繁盛,也没有洋槐花的清香扑鼻,可是家槐总给人以亲近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名字里有家有国,家国情怀饶是再普通的民众都会有的根系情结;更主要的,家槐的历史悠久,家槐文化更是源远流长。远的不说,就济宁的那棵千年古槐,关于它的种种传说,从公元八年王莽时代潘家栽种,到公元二五年刘秀重建汉朝的枝繁叶茂,再到唐代的“文成公主”和这棵树的渊源,以致后来人到这棵古槐树下祈福祈愿,屈曲盘旋的虬枝挂满祈福的红布条,让这棵古老的槐树愈发显得神圣而神秘,有一种旷古的悠远和深邃。

作者简介:

傅德芳,高级讲师。喜花草以怡情,喜写文以自娱。偶有发表。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