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班,八点一刻。抬头看路,忽然发现袅娜的一抹云中露着一弯浅浅的月。小小的,如同我们手指甲末端那浅浅的一弯白。我心中一喜,露出一个比她深些的笑来。比起连日来躲在云里的月,我可是大方多了。我甚至,愿意唱一首献给它。可惜,月很羞涩。它几乎不待我唱完,便又扭身躲进云里,连个头也不舍得探一下。是我的歌声让它听了嫌弃,还是把它给比下去了呢。对此“闭月”,静静地立了两分钟。就连那抹如蝉似纱的云也隐去了,只留下青青的天,黑黑的一动不动。有时候,月就像一个千百人追逐的姑娘。夜晚,她睡饱了,撩一撩窗帘,便是万众瞩目。若是逢着她心情好,或许会多多停留。她多是安静的,立着不动。打眼向下望去,若是看见些合心的景致,兴许会多待一待,但她是一位窈窕的淑女,总是那么静静地立着。如果你不动,她一定是不动的;若你动了,她也是那么不着痕迹地浅浅移一移。如果有什么趣闻,或许会引得她童心兴起,拉上云朵,像个盾牌一样,掩得了头,露出了裙尾,刚藏好裙尾,又被看到了她洁白的发簪。仰头观望的万千粉丝这时候,往往会格外留神,甚至会情不自禁地发出“出来了”“又回去了”这样简单而又不由自主地叫喊声。月啊,她如此多情,她所给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爱怜。我也深深爱恋她,爱她的美丽,爱她可望而不可及的美丽,爱她的皎洁,爱她不染纤尘的皎洁,爱她的孤高,爱她不期而遇的孤高,爱她的调皮,爱她如同稚子般单纯的调皮。所以,昨晚那一弯浅白,足以安抚我等了几日的盼望。而我满腔的情愫呢,一定要在今晚,今晚向她告白。昨晚那弯浅白,就是一个暗号,我知道。所以,今天一定是个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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