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蝉声返回巢穴, 树根的样子, 已经远去。 我从体内剥离出一枚坚果, 抛入老屋的房顶。 夏日这台巨大的留声机, 伫立在一个无尽的旷野上。 在水与火的交界处, 一切细节都在辐射, 一切秘密都有迹可寻。 我的书稿上, 记录了今年发生的事件: 野象群自由地穿越了云南的某个小镇, 洪水泛滥成灾, 漫过河南郑州的一座地铁。 一个叫空瓶子的诗友离去后, 我才读到了一些关于灵魂的诗, 病毒的德尔塔, 像阳光的紫外线一样蔓延。 而我更惧怕的是人群的聚集, 在洪荒般的掌声背后, 乌鸦在黑夜中衔起一个个原始的棺木, 飞过天空的河流。 当一座座城被封, 这个世界写满了灰色的空荡。 是谁的声音, 从桑叶的顶端, 发出一声尖叫, 刺破一个隐瞒行程的年轮。 而在一个厂区的脚手架上, 两个像鸬鹚一样的工人, 拿着一柄闪亮的扳手和螺丝刀。 从另外的视角来看, 这是洁白的颜色。 天空以谢幕的姿态, 缓缓落下, 城市中央的时钟开始抽离。 一些火焰在光明者的身上, 逐渐冷却, 院落中央的两个老人, 拿着蒲扇说起超市的菜价。 同一时刻, 山上的放羊农民, 带着一个小小的寺庙, 从林中的荆棘中走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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