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场过往
一早,我们就在诊室外,等候医生到来。随后,医生给开出了一系列的单子,母亲做了一系列的影像检查。在我和姐姐及姐夫的陪同下,都比较顺利。母亲在我们身边,像个懂事的孩子,一边听医生的吩咐,一边接受着儿女的叮嘱和安抚。母亲不识字,又有精神障碍,离不开人;父亲当了一辈子老师,识文解字,也善于沟通,所以父亲坚持自己去看医生,让我们仨只管照顾好母亲。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刚刚陪母亲做完脑电图,父亲有些着急又有些难为情地找到我们说,CT室的医生说他什么也没办,无法给他做。我一听有些着急,怎么可能呢?明明办了卡、充了钱,怎么会什么都没办?我领父亲去问个究竟。原来,父亲没去找医生开单子,直接拿着卡去做CT,当然做不成。于是,父女俩左转右拐、这出那进,见了白大褂就问,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满为患的所挂科室,再等医生。在此过程中,我心目中那个基本什么都能为我做、能为我遮风挡雨、能做我坚实后盾,几乎无所不能的父亲,乖乖地任由我这个走路不分东西、脑子缺少定位装置的女儿领着胡找乱窜,成为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他唯一的依靠。那一刻,我感觉到,曾经年轻的父母,真的老了;那一刻,我触摸到,父母的羸弱,心怯与渺小;那一刻,我更明白了,儿女就是父母晚年的希冀与底气......医院现代化的管理,让几乎与信息绝缘的父母,无所适从。一生劳苦的父母,世代生存的农民,如果有个大病大灾,如果想到大一点的医院看病就医,如果没有儿女的陪伴,几乎寸步难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体弱多病的晚年生活,儿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决定父母的生命,包括生命的质量和长度。所有的项目检查完,等结果的时候,我一个人走出阴冷的医院大楼,蹲坐在院子里的路牙石上透透气。抬头,仰视过往的人群:有面带喜悦的孕妇、有充满忧愁的少女、有历尽沧桑的老媪、有头扎绷带的壮丁。他们有的笑、有的愁、有的喜、有的忧。每一幅表情、每一张脸上都演绎着生老病死的异样人生。低头,映入眼帘的步伐:沉稳的皮鞋、匆急的运动鞋、散漫的布鞋,黑色、白色、花色,一双双从我眼前穿过。每一双鞋、每一个脚步,或急或慢、或来或去,道不出无情抑或有情,更不知到何去又何从。闭上眼,在内心找寻自己:为女、为妻、为母,在时间的轮回里,在物种的演变中,角色转换,不容停息,聚散分合,生命更迭。红尘万世,每个人都不过沧海一粟。谁是谁的过客?谁是谁的宿命?谁又是谁的一生?(摄影 旅途) 作者简介:王晓平,就职于邹平市财政局,喜欢读书、写作、旅游、音乐。 滑动查看投稿要求及其他信息 东微编辑部: 顾问:陈谨之 鲁北 清泉 主编:郝立霞 副主编:张永君 郝立新 编辑:晓娣 娟娟 茶醉 文姐 投稿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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