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文学戏曲里,也有不少女扮男装的故事,像是众人耳熟能详的《花木兰》、《梁山伯与祝英台》,翻开明清话本也有许多男扮女装的角色。古今的性别反串有什么差异呢? 女扮男装需受社会礼教的约束明代文人谢肇淛(1567-1624年)在所著作的《五杂俎.卷八.人部四》中,就曾对流传至明代的女扮男装、男扮女装故事进行初步的收集整理,有:代父从军的木兰、祝英台、黄崇嘏、位至议曹的娄逞,以及授官至御史大夫的孟妪。 另外,《拍案惊奇》里也有女扮男装的角色——谢小娥,虽然角色原型出自唐传奇,但其经历已大不相同。由于父亲与丈夫皆被江洋大盗所杀,谢小娥逃到佛寺躲避,本想出家,但“父夫被杀之仇未报,不敢便自落发”,之后便扮作男子模样改名谢保,以佣工身份在江湖间打探盗贼姓名,最后终于收齐证据报官为父夫报仇。谢小娥获颁旌旗表扬后,得到里中豪族慕名求聘,不过她仍坚持不嫁,回佛寺落发为尼。 《明史列女传》、《喻世明言》还记载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黄善聪。从小就没了母亲,由于父亲以贩卖香炉为业,便要她“ 黄善聪姐姐说的这句话,除了呈现出中国传统社会“男主外,女主内”的活动领域分野外,也代表黄善聪的装扮技巧高明,连亲姐都没发现“他”是女生。经过解释后,姐姐与黄善聪相认、得知妹妹九年来女扮男装的辛苦。不过姐姐最在意的还是黄善聪是否有保住贞节,黄善聪便急着辩解自己仍是童身。而姐姐的质疑,可说是明清女扮男装故事里常见的剧情之一:对主角进行其是否仍遵循礼教的质问。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故事的主角虽然扮男装进而得到外出,从事军戎、商旅、 男穿女装成犯罪隐形斗篷与女扮男装相比,明清关于男扮女装的故事较少,谢肇淛只收录一则明成化年间(1465-1487年)的真实案例:
记载一个装扮成寡妇,长年以教女工为名到处游历以此骗色的男子。但是后来该名男子并没有好下场。 “后至晋州(今河北省晋州市)有赵文举者,酷好寡妇,闻而悦之,诈以妻为其妹,延入共宿,中夜启门就之,大呼不从,赵扼其吭,褫其衣,乃一男子也,擒之送官,吐实且云,其师谷才,山西山阴人也,素为此衔,今死矣。其同党尚有任茂、张端、王大喜、任昉等十余人。狱具磔于市”。这名男子后来不幸遇上一个酷爱寡妇的赵文举,企图染指他,才因此暴露身份,最终被绳之以法。 此外,明代士人徐应秋(?-1621年)所撰《玉芝堂谈蕙.卷十》也有收录几则男扮女装的江湖传闻,如广州有位雌雄同体的尼姑,仗着出家人身份与身体的特殊从事不法;或是男孩从小被养父母当成女孩养大、学习不少歌舞,以此卖艺为生,最终被识破身份。 从这些男扮女装的故事,可以发现对比“女扮男装”多因为现实的困难需要或实践自我理想的目的不同,这些穿女装的男子多是趁机为非做歹。不过《醒世恒言》里的赫大卿,算是男扮女装的例外。赫大卿风流俊美,专好声色。一日来到非空庵,本想勾引其中一名女尼空照,未料女尼是个假修行、爱风月的人,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由于女尼舍不得赫大卿离去,便把他的头发剃掉、扮成尼姑,让他永远待在尼姑庵再也回不了家。由于赫大卿那象征社会符号的头发被剃掉,他便无颜返家见人,从平凡人变为出家人也使他彻底成为女尼的泄欲工具,任女尼宰割。 通过明清流传下来的性别反串故事,可以看到男扮女装和女扮男装在故事情节安排上是有差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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