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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阿杰最后还是送阿莺回到家楼下，T恤被汗湿的黏在身上，阿杰别扭的扭了扭肩膀。 阿莺到底是没有收回那句分手，只是说了句你回去吧，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这次没有了那句，明天别忘了来接我。 回去的地铁上，空调都已经停掉了凉风，被口罩捂住呼吸的阿杰满头大汗。 “还真是会省钱。”只不过是嘟囔着擦掉额头的汗水。 呼啸而过的地铁，阿杰看到站台上一对对牵着手的情侣，在眼前闪过。 当阿龙找到阿杰的时候，他正仰头喝完杯里的冰啤酒，好像要带走最后一丝暑气。 “你怎么才来，再晚点我都要喝完一箱了。”阿杰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装逼，阿莺说过，你们男人都喜欢装逼。 阿龙竟然从阿杰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咬着咬屁股随手起了一瓶啤酒“你喝，喝多少我陪多少。” “今天请好假了吗，我今天可没人管。”阿杰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阿龙习惯性的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你放心，你今天一定比我先醉。” 都说在外面的城市里，很难能有个喝酒的朋友，说心里话的朋友就更难找了，尤其是有了对象的人。 二 入了秋的南京，雨水也开始多了起来，雨停后的下午，沫生难得可以坐在楼下的花坛上发呆，远处的云被夕阳染红。 明天会是怎样，没有人知道，反正沫生不知道，她只是在等秋天，等满地梧桐叶秋天。 顾北踢踏着拖鞋在小区里，名字叫肉包子的柯基扭着屁股跟着他，一个懒得出奇的养狗人和一只一样不愿意动弹的狗前后脚的被查出来脂肪肝，于是一人一狗就多了在楼下遛弯的任务，只是查出来的时候是夏天，出来遛弯的时候就已经是冬天了。 只是，当肉包子看到不吃馅的沫生时，就停滞不动了，走出好远的顾北回来找狗的时候，看到沫生手里的包子时也不仅咽了下口水。 于是，在入秋的第一个黄昏，两人一狗在花坛边上吃着包子等太阳落山。 沫生把最后一个肉包子的馅剥给肉包子，顺手撸了一下狗头问道“明天你还来吗？” 顾北嫌弃的看着摇着屁股的肉包子“肉包子有脂肪肝，你明天得带点素馅的包子。” 三 川菜的火辣，让不怎么吃辣的姜别哪怕是喝了一整瓶的冰可乐，胃里还是火辣辣的。 姜别发微信给万凝，你们四川菜忒辣了，我去做四川女婿不合适，不如就留在苏州，多吃点甜食多好。 万凝只是给他回了个白眼。 苏州的气候其实没有那么难适应，万凝向往的小桥流水，在这个城市里体会的很深，只是观前街的流水像是死水，拐角的支流整个夏天都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两个不愿退让的人在最终扎根的城市上已经不止吵了一次，甚至到了人身攻击的地步，比如姜别说如果多吃点甜食，万凝不至于那么泼辣。最终的结果是姜别对着镜子拍后背满满的红手印，碎碎念着就这些证据，最后你连电动车的车轮都别想分走。 总算是熬过了秋老虎，万凝在便利店给姜别买了酸奶，总归是可以缓解辣味，让肚子好受些，就像万凝快来姨妈时，姜别总是蹑手蹑脚在自习室从怀里掏出红糖水，在嘘声中落荒而逃，也是秋天，只不过北方的秋天会凉的早一些，秋天还没有来得及过去，都已经遍地落叶了。 四 林诚坐在窗台旁等着院里这一季的金桂早点开花，酿好了可以给方鱼寄过去。春天方鱼寄来的青梅酒，前两天开坛，林诚就着鱼干喝了半坛，在海风轻拂的下午沉沉睡去。 林诚用手指摩挲着厚厚的信纸，带着淡淡香气，多少让林泽有些心猿意马。总是会让林诚想起那个在喧嚣的城市里开民宿的姑娘，角落里种的彼岸花在花期时让没有见识的林诚惊艳的无以复加，林鱼后来笑着告诉林诚，这花还有个名字叫石蒜。 铺开在桌子上的回信，练了许久的行书，一场处心积虑的思念，落在笔下的却是一句见字如面，那个穿着棉麻裙子束着头发的姑娘好像在笑着打着招呼。 “寄来的青梅酒很是醉人，像你一样。” 五 已经开了两百公里了，江岁和沐子依旧没有开出草原公路，一望无际的荒野，呼啸的风声，车载音响放的刚好是《翻山越岭，双向奔赴》，沐子打开窗户呼喊着“我爱草原，哪怕是荒野。” 江岁笑着看向沐子“我也爱你。” 他们在一个不知名的湖边停下了车，今夜多半是要在这里扎营了，停好了车，沐子一步步走向湖边，周围是已经枯黄的草地，远处的蓝天一望无际，会让人平白生出孤寂的感觉，时不时传出来不知名的鸟叫声。 秋天的黄昏总是很短，沐子用手搓着胳膊，江岁随手脱下外套裹在她的身上，沐子感受着那份余温，贪婪的嗅着残留的烟草味。 “明天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了。” “那我们开慢点。” “好！” 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旅途即将结束，就像当初漫无目的的一路往西，如今也是一样，一路向东，只为走出草原。 沉默不语的不仅仅是这片荒野，还有沉默不语的爱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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