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妻子逝世前，纸人店老板疯狂扎纸人，道士：害人终害己

扎纸人这门手艺，在我国传承多年，也是古代“五花八门”中的老行业了。其中五花指卖茶、郎中、歌女、杂耍和挑夫；八门指卜卦、卖草药、变戏法、卖艺、说书、卖唱、高台唱戏和搭棚扎纸。由于纸人是烧给逝世之人的，不能像平常所用之物那般随意，更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规则和禁忌，也发生过许多有趣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宋朝淳熙年间，临安府有一户姓姚的人家，世世代代以扎纸人为生，在当地颇有名气。姚家代代单传，如今已传到第十一代了，继承人名叫姚中天。此人天资聪颖，手艺精巧，扎出来的纸人栩栩如生。凡是有人家办白事，定会请他帮忙。

姚中天的妻子名唤娥融，是个我见犹怜的大美人。夫妻俩相敬如宾，感情甚笃。可娥融的体弱多病，每天都要吃药，一到冬天就会大病一场。姚中天对妻子极好，除了扎纸人，便是照顾妻子。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年开春，妻子忽然病倒了。姚中天遍访名医，买了许多珍贵的药物，可妻子的病情始终不见好转，郎中也希望姚中天能够早做准备。

可就在娥融病重的那几天，姚中天忽然发了疯似的扎纸人。纸人扎了一个又一个，很快就堆满了整间屋子。姚家的佣人去帮忙收拾的时候，发现姚中天所扎的纸人都是娥融的模样，且一个比一个像。

终于，在娥融逝世的前一天，姚中天扎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纸人。那个纸人和妻子一样大小，无论头发还是穿着，都和妻子十分神似，若不仔细看，根本分不出哪个是纸人哪个是真人，就连娥融自己，在看到纸人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两者唯一的区别，便是纸人没有画眼睛。

在一个细雨弥漫的下午，娥融永远离开了人世。临别之际，娥融十分平静，她握着丈夫的手，虚弱地说：“相公，你我今世注定有缘无分，我走后，你定要找个人续弦，不可断了姚家的香火，也不要再折腾那些纸人了。”说完便咽气了。

娥融去世后，姚中天悲痛欲绝，整天把自己锁在屋里，他的床上，则放着那个和妻子一模一样的纸人。

一天深夜，姚中天梦到了自己的妻子。妻子穿着一件血红色的衣服，脸色惨白。可当姚中天看到妻子的面容时，吓了一大跳。眼前的妻子，没有双眼，和纸人一模一样。姚中天从梦中惊醒，扭头看向床边的纸人，随后起身拿笔，为纸人画上了眼睛。

一个月后，姚中天终于走出屋门，他的纸人店也重新开业了。他仿佛已经走出了丧妻的悲痛，整个人状态极好。

这天，村里李员外家的老太爷去世了，李员外便打算叫姚中天扎两个纸人。他派出一个家丁去请姚中天，怎料这个家丁一去不回。

家丁来到姚中天家，站在门口喊姚中天的名字，却发现无人应答，院子里连个仆人都没有。家丁推门而入，却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出于好奇，家丁缓缓走进了院子，来到了姚中天的房门口，饭香正是从这里飘出去的。

家丁推开屋门，发现桌子上放着热腾腾的饭菜，可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时，他注意到了床边站着的纸人。那纸人穿着红色外衣，头发很长，遮住了半张脸。家丁走到纸人面前，细细打磨，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吹散了纸人额头前的头发。家丁这才发现，纸人长着一双晶莹透彻的眼睛。那眼睛和真人无异，可把家丁吓了一跳。

家丁看着那双眼睛，心里有些发毛，不自觉地移动了自己的位置。怎料纸人的眼睛也跟着家丁转动了一下，并且慢慢动了起来。家丁大惊失色，被吓得瘫软在地，张大嘴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下一秒，纸人便落在了家丁身上……。

姚中天回来后，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径直走进屋子，看着桌上的饭菜，脸上露出了微笑。这时，纸人缓缓走到他的身后，靠在了他的背上。神奇的是，纸人的身上，竟有了温度。

见家丁迟迟未归，李员外只好亲自登门拜访，邀请姚中天为自家扎纸人，姚中天也欣然同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员外的家丁依旧没有找到，仿佛人间蒸发一般。除此之外，村里还发生了五起失踪案，且一点线索都没有。一时间，整个村子人心惶惶。

这天，一个云游道士路过此地，发现街头上的村民各个眉头紧皱，不免有些疑惑，便找人打听发生了何事。村民见他是个道士，便将村里的失踪案告诉了他。道士听后，来到了官府，并表示村子里定有邪祟作怪，他可以帮忙。

知县听后心中大喜，正愁案子没有进展，可算来了帮手。道士看过卷宗后，又拜访了失踪人士的家人和朋友，并从中发现了一个突破点。那就是这些人，在失踪前，都和纸人店老板姚中天有关系。

道士来到姚中天家，发现他家的上空萦绕着一团浓郁的阴气，距离进化为妖气只剩临门一脚。道士推门而入，发现家中并没有人，只有一个女人坐在院子里。道士身后的官兵看到女人后，脸色大变，因为这个女人，和死去的娥融长得一模一样。女人看到道士，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随即身形一变，变成了一个身材高大，张牙舞爪的纸人，向众人扑来。

道士抽出桃木剑，从怀中掏出一把符咒撒向空中，随即与女人缠斗起来。他一边对付女人，一边吩咐那些看傻眼的官兵去准备油和干柴。女人的法力显然比道士更强，几个回合下来，道士略占下风。危急关头，官兵终于带着油和干柴回来了。

随后，道士和官兵们相互配合，将油撒在了女人身上。紧接着，道士抽出一张符咒，念动口诀，符咒自燃起来。那女人见状不对，欲要逃走。道士眼疾手快，射出火符，油一碰到火，瞬间燃烧起来。女人跌落在地，不断打滚，官兵赶忙上前，将干柴扔在她的身上，助涨火势。

半柱香后，女人恢复了原形，正是姚中天扎的纸人。此时的纸人被烧得七零八落，肚子里流出了血水和内脏。官兵们这才明白，那些失踪的人，原来是被这个纸人给吃掉了。这时，姚中天从纸人店里回来了，看到纸人被大火焚烧，发了疯似的冲向火堆，嘴里还不断喊着娥融的名字。官兵民拦不住他，看着他冲进火堆，抱起了纸人。

一时间，狂风大作，风助火势，整个姚家都被点燃了。看着火海中的姚中天，道士摇摇头：“害人终害己啊！”后来，整个姚家都被烧成了灰，人们也渐渐淡忘了此事。

编者的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姚中天与娥融的感情值得赞赏，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草菅人命。人死不能复生，为了一己私欲，姚中天违反祖训，为纸人点睛，甚至用人命来豢养纸人，如此作恶之举，只会害了自己。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民间故事，取材自民间传说、怪谈、神话、故事、传奇等，旨在传承、拓展、发展中国民间文化遗产，切勿与封建迷信挂钩！

撰稿人：聊斋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