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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牢门“嘎一一”的一声被从外面推开，麻脸大汉和蓄着阴阳头的汉子走了进来。 俩人走到我爷爷的面前停下。 麻脸大汉伸手托住我爷爷的下巴，戏谑地问：“味道怎么样？” 我爷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平静地道：“我现在是你砧板上的肉，你想割哪块就割哪块吧！” 麻脸大汉伸出大拇指，赞许道：“好！是条汉子！” 说完，麻脸汉子朝“阴阳头”递了个眼神。 “阴阳头”点了下头，将拴在柱子上的绳索解开，把我爷爷放了下来。 …… 穿过几条廊道，我爷爷被带到了一间大厅。大厅的四壁都插着松明火把，将整个大厅照耀得通透雪亮。 一个国字脸的中年大汉坐在一把虎皮交椅上，旁边站着一位尖嘴猴腮、烟杆儿似的老者，手里端一把水烟壶，恭敬地将烟嘴送到国字脸的嘴边。 麻脸大汉将我爷爷押到国字脸的面前，在我爷爷的后腿弯处侧踢了一脚，大声喝道：“跪下！” 我爷爷身体失衡，“嗵”地一声跪到了地上。 我爷爷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腰部用力一扭，又站了起来。 “阴阳头”跨步上前，和麻脸大汉各抓住我爷爷一条胳膊，想将我爷爷按到地上，被国字脸挥手制止了。 国字脸站起身，渡到我爷爷面前，拍了拍我爷爷的肩头，称赞道：“是条好汉！” 国字脸说完，又回到椅子上坐下。“烟杆”老者忙将水烟壶的烟嘴送到他的嘴边。国字脸吸了几口烟，很享受的闭上眼，将吸进的烟慢慢地从两个鼻孔中呼出。过了好一会，国字脸才将眼皮睁开，望向我爷爷，问： “叫什么名字？” “向启山！”我爷爷将头扭向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好，向启山，有个性，我喜欢！”国字脸点点头，“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没兴趣！” “啪——！”麻脸大汉一巴掌甩在我爷爷脸上，恶狠狠地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怎样跟大哥说话的呢？！” “嘭！”我爷爷提膝撞在麻脸大汉的腹部。 麻脸大汉痛得脸色发青，双手捧住腹部，弯下了腰。 “阴阳头”“唰”的一声从腰间拔出匕首，就要朝我爷爷刺去。 “行了！”国字脸怒吼一声。 “阴阳头”将匕首插回腰间，怒目瞪视着我爷爷。 “松绑！”国字脸对“阴阳头”喊道。 “大哥，这……”“阴阳头”不甘而又不解地望向国字脸。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国字脸不悦地瞪着阴阳头。 “是，大哥！”阴阳头不情愿的解开了我爷爷身上的绳索。 我爷爷将双手放到胸前，绞了绞麻木的十指。 国字脸站起身，走到我爷爷面前，拿起我爷爷的右手，看了看，道：“当过兵？” 我爷爷没有回答，将手抽回，继续在胸前绞着十指。 国字脸的嘴角勾了勾，戏谑地道：“逃兵吧？” 我爷爷的心“咯噔”一颤，又强行让自己平复下来。 国字脸又回到椅子上坐下，吧嗒了几口水烟，悠闲地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看向我爷爷道：“如果把你的消息放出去，你想有什么后果？” 我爷爷的心“咯噔”一下，暗道：“如果真被抓回部队，那可就完蛋了！” 国字脸象看透了我爷爷的心事，笑道：“只要你加入了我们，我们就是兄弟，这个秘密就不会泄漏出去了！” 我爷爷思量了好大一会，才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答应你。” 国字脸满意地点点头，对门外喊道：“上酒菜！” 不一会，手下们便在大厅里摆了张八仙桌，上了满满的一桌美味佳肴。 席散时，天已蒙蒙发亮，我爷爷被几个小弟送到不远处的一间厢房睡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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