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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路轻尘-初摸电脑

 韩怡 2021-09-15

01

初摸电脑

上世纪,大概是七十年代,我看过一本《少年科技》,第一次知道二进制计数,也知道这样计数的电子计算机是个庞大的高科技的东西,和一般人离得很远很远,天上地下那么远。这东西有什么用呢?听说这玩艺儿算术比算盘快。八十年代,看到上大学的弟弟拿回家一卷打着孔的纸,那上面的一排排小孔是给计算机的指令。以我的智力还无法想像,如此笨拙的操作过程,怎么会比算盘快。到了九十年代,计算机忽然变小了,家庭电脑出现了,输入用上键盘了。街上店铺里可以看到有人用电脑提供打字服务。曾经用过中文打字机的我非常好奇,怎么可能用26个字母的键盘去代替那三千多个常用铅字的字盘?也就是好奇而已,从没想到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1993年,大连市残联破天荒地办起了一个电脑学习班,招收年纪在35岁以下的残疾人学习电脑打字。我太幸运了,没有超龄,赶上了E时代。那时好像不叫E时代,谁也想不到这个怪物会统治以后的时代。怀着接触最先进科技,走在时代前面的梦想,我报了名。我的理想是学会以后,当一名电脑打字员。

那时上课的地点在老虎滩崔家屯,大连市残疾人联合会的二楼。

我家住在中山广场附近,去老虎滩最近的路是翻过朝阳街的大坡一路向南。可是我摇着手摇车,拼死拼活也上不去那个大坡。只好绕道,先往西走到劳动公园,再向南走解放路,到桃源街再转向东到老虎滩。上一次课来回要走18公里,其中包括智仁街的大坡。那样长的坡,我是一手握着摇把,一手扶着舵,憋着气,摇几下,喘口气,再摇几下,像挣命一样翻过去的。

后来摇手摇车去上课太累了,就想别的办法。解放路上的二路无轨电车可以通到老虎滩,我那时还能拄拐走,有朋友拽着也能上车。我就把手摇车锁在智仁街车站,和住在那里的朋友一起上车,坐无轨到老虎滩,再拄拐走一公里到崔家屯残联。那是在冬天,大家常常冰上走,雪里行,一次课也不舍得落下。有一次同学们说起到校的艰难,问我是怎样走的。我说坐无轨啊。他说乌龟能驮人吗,有那么大的乌龟吗?闹了个哄堂大笑。后来我把手摇车锁在桃源街,在那里等同学开摩托路过坐蹭车,这样就省得步行那一公里了。总之那时没钱买交通工具,就是这么的艰苦和尴尬。

如果没什么耽误,早晨准时去到残联,正是残联各科室刚刚上班收拾卫生的时候,地面常常是刚刚拖过,水淋淋的。为了不迟到,我总是寻找地面比较干的地方走,找地面破损的小坑小缝,小心地把拐头放上去才不至于滑倒。也是熟能生巧,好像也没摔过跤。如今残疾人都坐轮椅,再也不怕有水滑倒了。

那时的电脑是386486,黑白屏幕,只有键盘,鼠标还没出现,用dos命令操作。我们首先就是学开机关机存文件找文件等,都是用英文在键盘上输入命令。因为对电脑的敬畏,大家不敢轻举妄动,有一点事就喊老师,最常出现的事故是死机。那时候死机太经常了。电脑热了死机,累了死机,命令给错了也死机。记得那时最怕的是把什么文件给误删了,所以,delete删除命令决不敢用。

那时电脑教室在下午有时会变成网吧,有外面的学生进来玩游戏。所以我们有什么值得保存的内容都要藏起来,以免被别人乱动。有时就藏丢了,或者被谁给删除了。那时电脑很贵,我们从没想到以后可以在自己的电脑上写作和保存资料。

电脑打字第一步是熟悉键盘。老师的要求是熟悉到不看键盘,只用手指去识别键位,准确地打出所要的字母。这叫盲打。我在这一步耍滑了,眼睛不时地偷看键盘。结果养成了恶习,眼睛在屏幕、稿纸和键盘间乱动,忙不过来,以致打字速度无法提高。不过,那时看键盘打字是恶习,如今在手机上看键盘打字是常态。

学习五笔字形打字就要背字根表和拆分规则。还有一级简码二级简码三级简码,我们一个个背得昏天黑地,吃饭睡觉都会喃喃自语:我人有的和主产不为这工要在地一上是中国同民了发以经……多亏那时的刻苦努力,到现在我在手机上还是用五笔输入法,受益几十年。

第一期学完考试,我用五笔打字法每分钟能打出33个字,离电脑打字员的标准差太多了。因为我习惯不好,不会盲打,打字成绩上不去。

我曾去一个打字社应试当电脑打字员。人家说你会做表格吗?不会。我还得继续学。而且越学越想学,对未来的理想灭了一个旧的就又出个新的。打字员当不成,我又想画动画,做网页呢。

在老虎滩残联在那里我断断续续上了好几个电脑班。电脑的课程有五笔字型打字,word文字处理,photoshop绘图,flash动画,flontpage网页制作等等,后来在泉水的职培中心还学过电脑组装和coreldraw图像处理。费了许多国家的培训资源,我却没能从事有关电脑的职业,但我的人生却有了巨大的变化。

后面还有,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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