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乡称想到的 乡称,我也不知道这个词的概念和定义。顾名思义,懵懵懂懂,觉得应该是乡村人们的相互称谓吧。当自古有之。据周流宗老师著的《洛宁史话》第五十四页载“在秦汉时期,农村的基层机构分为伍、什、里、亭、乡,并规定五家为伍,十家为什,百家为里,十里为亭,十亭为乡。”看来当时的乡与现在的乡所差无几。秦朝统治虽然短暂,而几百年的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且儒家思想主张:互敬互信,仁而有序,重义薄利等。看来那时肯定都有了乡称。为了弄准确乡称的含义,我查阅了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的《现代汉语词典》,第一千三百七十页乡的词语有十九个之多,唯独没有乡称这个词。只好又拜访了度娘,可,一向认为是百科全书无所不有的百度上竟然也查不到乡称这个词。就又想起了《康熙字典》,据说《康熙字典》是含字词最多的一本工具书。在家中翻了半天,才猛然想起自己曾有的清朝出版的白棉纸《康熙字典》因两次搬家而遗失了。无奈,最后,贸然以自己的感知想象,想当然地认为:乡称应该是乡间没有亲戚族情关系的人们之间相互的辈份称呼。第一次听说乡称还是在我童年的时候。那时,父亲有着编竹器的手艺。而当时好多的生活劳动用具都由竹子加工而成,如竹帽、筛子、淘麦篮、萝头、围车、牛笼嘴,还有筷笼、罩篱、爬子和背篓等等。一个村子的人家几乎都找父亲编过东西,他们背来了竹子,显出毕躬毕敬无比亲热的样子,对父亲眉开眼笑,有的叫大(叔),有的叫伯,有的叫爷。有一次我问父亲,他们是按哪儿跟您又叫爷又叫大?父亲则答:按夜(一个)man儿夜村。呀!这段童年的记忆,使我恍然大悟:原来乡称也就是村子里什么关系也没有的人,相互之间的称呼。那个年代,一个村子的人关系都十分融洽,不管谁家有了啥事,就是没有任何关系,也都前往帮忙,还感到义不容辞,因为按乡称总得叫点啥。缘于父亲是姐弟六个的老幺,我又是姐弟五个的老幺。所以,在村子里辈份较长,好多比我年长一二十岁甚至更多的人都称我为叔(大),好多同龄人有的叫叔有的喊爷,大事小事不愁没人帮忙。几十年前都在村南头居住的卫姓李姓两大家族,大部分人辈份都比我低,早晚见了面不叫大不说话。至现在,大我十几岁的卫京苗早晚见了还是大大叫的亲切。前几天在抖音上见了过去一个man儿,现已六十多岁名称为吉姐的爱姣,立刻加了关注,点了赞,留了言。不会她就回关了我,又是给我的作品点赞,又是在回复中为我这个不值一提的“大”说了好多暖心话。不管咋说,乡称是社会风气的标志,有了乡称,就会让人感到人与人之间更加和谐更加亲近。不知从什么时候,不但乡称渐渐淡化了,而且就连同宗同族的人也不论辈份,乱取名字,甚至不相往来。这也难怪,如今,生活压力山大,村里除老幼病残以外的人都背井离乡走上了打工路,有的一年甚至几年都难回趟家,更甚者已客居异地他乡,以致连骨肉亲情都难以维持,更何况没有一毛钱关系的同村人?况且,乡称不但因人们离多聚少而退出历史舞台,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恐怕就是人们价值观的改变。过去人常说“黄金有价情无价”,亲情族情戚情乡情都非常浓厚,那时常听母亲讲:家中有剩饭,路上多饥人。见了娘家man儿的狗也要喂俩蒸馍。现在一切都向钱看,有些人为了钱坑蒙拐骗违法乱纪,有些人见了有钱人觉得比亲爹都亲,而对亲族人等甚至亲生父母都恶语相加。尤其现在一些年轻人的行径,更是让我不齿。去年出远门打了一次工,介绍人就是本村好多人认为“很会弄事”的一个小伙子,他和我的儿子还是小学同学,和我妻的娘家同族,他的父亲见了我还是张嘴闭嘴“老姑父”的叫,而他早晚和我讲话总是直呼名字,我虽然不和他计较,照常交往,却无疑在他“很会弄事”的标签上打了一个折扣,画了一个问号。一个不尊重别人的人,拿什么让别人尊重你呢?村里还有一个年轻人,也算亲戚,当初用着我时,跟着屁股“姨夫姨夫”叫个不停,过后则改称“老王”,再后来则成了“哎、喂”。现在与人搭腔喊“哎、喂”的年轻人真不在少数。“过河拆桥”,“现使驴现撒货,不使唤牵拴过”的人也大有人在。现在,媒体报道总在宣传思想开放了,人民富裕了,社会进步了,人类文明了。可,就从乡称这一点看,我真不敢苟同,不知一切向钱看的思想和不讲礼数不论辈份直呼长者名字的风气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如今,也有一种思潮,就是人们物质丰富了,精神贫穷了,道德沦丧了。好多人哀叹:时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也许和官场腐败一样成了现在社会的大毒瘤。我真的幻想着有一天能重新回到推心置腹、互帮互助、热火朝天、人人平等的毛泽东时代,让人与人坦诚相待,让乡称重归乡村,让乡称重归社会。我想,好多人肯定和我一样在期待着!注:夜man儿,洛宁方言。夜是一个的发音,man儿,是指大门外的空地。这个词的意思是指邻居或往得比较近的人家。【作者简介】 三槐后代王书奎,家住洛宁院东村
高中肄业务农桑,打工闲暇读诗文 淡薄权贵和名利,注重情谊与缘份 兴至涂鸦图娱乐,碌碌知命无作为 注:王书奎,网名楚楚,洛宁县涧口乡人。 ※ ※ ※ 编辑:杨来治(河南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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