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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清扬 一 我十八岁的时候还是处男，天天就是扯卵蛋。 每天清晨，早起，做早操，开始一天的学习；中午，加个餐，买个鸡腿是最大的福利；晚上，宿舍熄灯后，点起蜡烛刻苦研读《萧十一郎》。 北方的冬天是寒冷的，穿着一条单裤的我行走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耐心等待着开暖气的日子；夏天绿茵茵的足球场晒着我的臭袜子，我常常忘记拿回宿舍；秋日里我发表在校刊的《远行》让我成了学校里的一员，只是二年后我才通过竞选进入校团委，校团刊在我手里问世，那年我也是十八岁，班上最小的小屁孩。 航海路1号记载了我的时光，所以不敢轻易回到那里。我最关心的，对面村庄里录像厅都拆迁了吗？我最想见到的美女铺导员，现在依偎在哪个猥琐男的怀里？我最爱吃的土豆炖骨头汤，泡着饭吃，现在还每天在食堂里上演吗？我因为手臂骨折，躺在床上二个月，我最想用酒干到的天天帮我打饭的兄弟，现在还练仰卧起坐吗？ 岁月是不能轻易去回忆的。当真的要回忆的时候，那只是我们已经老了。 现在，只能把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印在脑海的深处，在喧闹的生活里，来不及搬出来放映。 二 我读的是曾国藩。 胡林翼和曾国藩相识于翰林院，曾国藩称胡林翼为老前辈。曾国藩比胡林翼还要大一岁，只是因为胡林翼中进士入翰林的时间比曾国藩早三年，按规矩要称“前辈”，称为“老前辈”是曾国藩的谦虚了。 胡林翼在十里秦淮的南京城，天天出入娱乐场，唱歌、跳舞、玩乐器。这个时候他是23岁，有老婆的人。他天天这样糟蹋日子，他岳父大人据说也不管他，他老子据说骂了他一顿。这些我觉得并不是挺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确是有天赋的人。 发奋读书一年，24岁的胡林翼高中进士入翰林，拿到了敲门砖。 湘乡那个穷书生曾国藩，23岁才中秀才，24岁才中举人哦。就连左宗棠一辈子就是个举人也要讥笑他是个木脑壳。曾氏本人倒是不服气。“吾少时天分不甚低。” 胡林翼乃是大清朝正四品官员的儿子，两江总督的女婿，衣食无忧，在大树下过日子，没有追求是挺自然的事。 但是，变故改变了人生。胡林翼的父亲和岳父相继去世，胡林翼连岳父的还挺小的儿子在益阳老家被人欺辱也保护不了，一气之下，捐了个官，开始了传奇的人生。 曾国藩则一心功名。 “谁能烹隽燕？我愿燎桑薪；谁愿钓巨鳌？我愿理其纶。南涧芼苹藻，可以羞鬼神。” 小伙子一门心思想的是升官发财、光宗耀祖的事。连他的好友刘蓉都说他是想当官想颠了。 也确实，曾国藩是当官的料，他下的功夫多啊。30多岁官至二品，也算是梦想成真。但是，当的好好的官，国难改变了他的人生，不得不开始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戎马征程。 天下大事成者，主观能动性是一个方面。 三 看两个联语。 “少壮剧豪雄，到暮年折节谦虚，但思尽忠补过。” “未免有情，对酒绿灯红，一别竟伤春去了。” 这都是曾国藩写的挽联，不会假。第一个是说的是胡林翼是纨绔子弟，浪子回头。第二个说的是歌伎春燕香消玉损，估计写于岳麓书院求学时，其它就不要明讲了。 一个玩的凶，一个不敢玩，最重要的是都干成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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