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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梦‖文/冯hope

 522小窝 2021-09-18

盼梦

我时常做梦,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多梦症。梦里有是另一个世界,或欢乐或悲伤,或热闹或凄凉,有时主角是我,有时我又成了旁观的看客。虽然梦是那么奇妙,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望着做一场梦,一场有你出现的梦。
11岁那年初秋的一个下午,我在大伯家看电视的时候被匆匆叫回家,伯母一路上只叫我快走,我从没有看到过她有那样紧张而悲怆的神情,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只说了一句你摔着了,我又问她摔得厉害吗?她就再没一句话了。我心里想恐怕摔得严重,我以后怕是要有一个瘸腿的父亲了。想到这我一下子茫然不知所措,赶紧跟着伯母一路跑回家。进院后,看到家里人很多,我从来没见过家里来这么多人。进屋后我终于见到了你和母亲,你躺在炕上,身上盖着棉被,只有一双脚露在外面,惨白,冰凉。母亲肿着眼睛呆滞地坐在你身前,我进屋里来她也没看我一眼。我只觉得平时暖洋洋的屋子再也暖不起来了,小小的我被这样的情景吓住,一起被吓住的还有我的情绪,一时间我不敢出声,不敢流泪。就这样直到将你送到现在安睡的地方时,我才第一次放声痛哭出来,因为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慢慢地我长大了,心思逐渐熟稔,想起那时的自己只感觉到懊悔和愧疚,得知那样的消息我竟然没有哀痛,我是冷血吗?我深深地自责,无法释怀。
之后母亲带着幼小的妹妹改嫁,我在爷爷奶奶的庇护下读完初中、高中,又顺利大学毕业,直到后来参加工作,结婚,生子。虽然在我人生中很多重要阶段都没有你的陪伴,但我的心却离你不远。但是近二十年来你都没有到我的梦里来过一次,我想你还是有些怪我的吧。
直到不久前大姑因癌症去世,突然一天夜里你到了我的梦里,还是年轻时的样子,这样的你只比现在的我年长几岁,你沉默着不说话,我哭着说这20年我们过得不易,说到这我突然惊醒,我诧异并后悔着自己怎么说了这句话,为什么说的不是这20年我对你的想念。自那次之后我每天都盼望着再次梦到你,对你说一句:“爸爸,我真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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