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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 文丨关不羽
美国著名历史学家、汉学家列文森在上世纪中叶提出了著名的“博物馆说”，大意是中国传统文化在当代不必被摧毁，但也不会被复兴，最好的归宿是“光荣地迎请到寂静的博物馆中”。显然，列文森老师低估了中国人对传统文化的深深眷恋，他没有想到今天的中国国潮、国风、国节纷纷复兴，年轻一代的中国人正在回归传统文化。列文森也没有想到，今天的博物馆已经不再寂静，还成了传统文化回归的大IP。
博物馆行业的百年难题，解决了 最近这些年，中国文博业的“带头大哥”——故宫博物院在助推传统文化复兴这件事上，可谓是使出了“洪荒之力”，线下积极办展，线上积极推广，红墙黄瓦的空间不再是庭院深深的高冷之地，而是古今交汇、魅力十足的文化“网红”。近期，在故宫博物院午门展厅正式开幕的“敦行故远：故宫敦煌特展”，更是备受瞩目。能够把千里之外的敦煌搬进故宫，实属不易。首都人民的文化福利让人羡慕。全世界只有一座故宫，也只有一个敦煌，而中国只有一个北京。
望展兴叹的外地观众或许会感叹：如果有神话小说中的“缩地术”，可以与千年瑰宝近距离接触，那该多好啊？这就是博物馆行业的百年难题：空间。
博物馆可以最大限度地将历史时空浓缩在精心打造的文化空间中，却终究做不到无远弗届。“缩地术”只存才于想象中，打破空间限制还得靠现代科技。“缩地术”的科技替代，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只要打开手机，点开微信小程序“数字故宫”和“云游敦煌”，你可以看到此次联展中的精品文物，包括大月氏简、胡腾舞铜俑、金累丝嵌珠凤妃冬朝冠、刺绣佛画都督府人礼佛图、步辇图卷等，动动手指就能详尽了解文物的生平、年代、独特性。身处高科技时代，看惯了无数黑科技，大众难免有点审美疲劳——忘记了科技的力量怎样重塑着世界，弹指间创造了多少奇迹。科技带来了巨大的便利，变得理所当然，忘记了变革来之不易。“数字故宫”和“云游敦煌”弹指一挥的背后，是五年多光阴。2016年和2017年，故宫博物院与敦煌研究院，分别与腾讯达成了战略合作，中国文博巨头和中国互联网巨头，自此开启了强强联手的互动模式。古老的博物馆不甘寂寞，年轻的互联网跃跃欲试，他们牵上了小手，开始创造奇迹。2019年和2020年，“云游敦煌”和“数字故宫”小程序相继上线。无论是看壁画、逛建筑，还是看敦煌动画剧、预约故宫展览，两个小程序成为了敦煌和故宫文化的一个集大成的“数字化入口”。今年的“敦行故远：故宫敦煌特展”，可以视为敦煌和故宫如今在数字化传承上的常态化标准，我们能从中看到文博从线上到线下，从过去到现代的无限文化空间。宏伟的故宫博物和敦煌珍品登上“云端”，文化空间和日常生活空间的隔离被打破，破解了困扰文博业百年的空间难题。这不是文化掉价了，而是生活升级了。
文化之所以能传承，就是因为亲近。“近”了才能“亲”，唯有亲近文化，才能享受文化、培育文化。所谓文化，归根结底就是一种生活方式。博物馆之所以“寂静”，就是因为可敬而不可亲。保护和传播曾经是无法调和的两难，在列文森的时代，没人相信这可以做到两全其美。但是，互联网技术做到了。“云端”里的故宫和敦煌，不再是千里之远的高山仰止，而是每个人触手可及的秘密花园。“与古人同周游”不再是历史学家的专利。小程序虽小，却实现了文化传播的大功能。不要小看信息技术对文化传播的意义，国人引以为傲的四大发明中，印刷术和造纸术就是古代的信息技术。两大“古代高科技”加持下，中国传统文化不仅成为东亚地区的主流，更是四大古代文明中唯一绵延不绝、传承至今的幸存者。令人遗憾的是，错过了工业化时代的先机，古老的中国文化一度光芒暗淡。此消彼长，年轻的美利坚文化借助了新一代传媒工具电视和电影，成为了全球的“顶流”。如今，中国的互联网产业雄起，再一次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回归铺设了云端之路。助力传统文化事业，是腾讯这类互联网头部企业当仁不让的社会责任。世人皆知腾讯是一家互联网科技企业，却常常忽视了腾讯还是一家文化企业。腾讯无疑既是中国最大的内容供应商，也是最大的内容平台，应有其文化担当。
几个小程序对于腾讯来说看似是小事，但其实蕴藏着值得经年累月、细细打磨的大事业。 传统文化需要企业科技力量的加持回归日常生活，而年轻的互联网文化需要从传统文化的深厚底蕴中汲取养料。博物馆不再寂静，是古今相遇，是经典和流行的彼此成全。文化事业不是一时的锱铢必较，而是时代使命的薪火相传。
不要以为互联网打开的数字技术只擅长传播，这一新的科技领域有着无限的想象空间。文博专家的奇思妙想，需要企业以科技力量来实现。远程考古让专家们得到了千里眼、顺风耳，前方现场第一时间传回高质量的视频，让打开文化宝藏变得更容易。AI技术的数据精确分析和计算力，让文物鉴定、修复更为精准方便。科技可以为文化事业做得更多，这是一种向善的力量，用来创造奇迹。腾讯和故宫、敦煌的五年携手，是一项硬核的文化事业。五年，还只是一个起步。六百年故宫的辉煌灿烂，就要有六百年“数字故宫”建设的准备。千年的敦煌珍宝，就要有做到下一个千年的情怀。这样需要长期耕耘的文化事业，其价值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当传统文化重新走入寻常生活中，是民族文化觉醒、文化寻根的润物无声、潜移默化，是审美品位的提升，是民族凝聚力的加强，还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科技力量助推的中国传统文化复兴事业，没有悲观的理由。如果让大洋彼岸的列文森老师点开“数字故宫”，当他走进云端里的故宫，与亿万中国人一起观赏那些稀世珍宝，他会不会感到惊讶？也许更多的是欣慰。在广袤的中国大地上，还有多少“宝藏博物馆”正在静静等待着科技力量打破寂寞的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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