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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的女儿（小说）（四） （四） 大山里的深秋别样景色，树叶变黄变红零乱地洒了一地，野草也枯萎了地毯一样覆盖着半坡，各种野果子一串串一颗颗挂在枝头十分诱人。 这是秋游的季节，单军背上水、面包、火腿肠约彩凤去爬山。 “山有啥好玩？猴累的。”彩凤说。 单军坚持说：“走吧，散散心呗。你看我都准备好了。” “好吧，去哪里？”她问。 “这里你熟，去哪？听你的。” 彩凤领着单军奔了正东。 一路上，彩凤给他讲着每座山的名称、来历和传说故事，不知不觉登上了骆驼峰顶，这是最高处。放眼望去众山都在脚下，白云似絲带飘在山腰，峰峦起伏，树木斑斓。 单军深吸一口气说：“多美呀！” “我们去阴坡吧，那里有山葡萄，差不多每年这个时候我和小伙伴都去那里採山货。”彩凤建议道。 “行啊。”单军兴味正浓。 单军跟在彩凤身后钻进藤缠枝绊的小山凹，半坡的山葡萄、野山枣，八月开始吸引着採摘者，一会儿工夫带来的兜子、袋子都装满了。 晌午时分，两人连滚带爬地钻出了树丛，在松软的草地上歇脚，数着腿上胳膊上的划伤，但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 “来，尝尝咱们的劳动果实吧。”单军从布袋里掏出山葡萄、野山枣，吹了吹浮土扔进嘴里，酸得他直咧嘴。 彩凤哈哈大笑：“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单军故意巴嗒着嘴说：“野味，美极了。”单军丢了山葡萄，掏出面包说：“饿了吧，给。”扔给彩凤一个。彩凤接住一口咬去三分之一，真有点饿了。随后单军又递一根“火腿肠”：“尝尝这个。”彩凤一手拿面包一手拿香肠吃得正香，单军两眼痴痴地盯着她那鼓鼓的胸脯。 “嗨，看啥呢？”彩凤喊一嗓子。 “看你呗，招人喜欢。” “说说就下道儿。” 单军约彩凤上山，想完成一件大事，他正盘算着怎么开口。他往彩凤跟前挪了挪，挺郑重地说：“跟你商量个事呗。” 彩凤心里想，准没什么好事，嘴上说：“啥事？” “这荒郊野外的，就你我俩个人，我——想——” “啥都别想，门都没有。咱还没扯证呢，别胡来！” “早晚的事，你就答应吧。”说着双臂勾住彩凤的腰。彩凤双手紧护着胸口说：“不行，我怕。”“怕啥？我是你老公，你是我的女人！想办事正大光明。”大手伸进内衣里抚摸滑嫩丰满的乳房，彩凤支巴不过他，无奈地闭上眼睛…… 突然，从不远处草窝里“扑楞楞”飞出一对红绿相间的长尾山鸡。把他俩吓了一跳，彩凤下意识地扑进单军怀里，单军紧紧地抱住她的肩膀和腰肢，彼此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半天才转过神来，说：“是两只野鸡，大概我们搅扰了它们的好事吧。” 彩凤身子还在抖，小脸煞白，瘫软在单军的怀里，单军一动不动地护着她，就这样静静地享受着零距离的幸福。 单军也算个传奇人物，人糙性暴，大大咧咧，爱交朋友，哥们义气重，嘴巴跟不上就动拳头，像个横竖不怕的江湖老大。 单军运气不赖，改革开放之初，国家鼓励个人贷款，多数人怕政策有变不敢抻头。这个“愣头青”一下子贷了两万，两万块呀！身家性命都押上了！几年下来，他七倒八倒，不仅还上了贷款，还小赚一笔，成了致富典型。 说来也不容易，单军脑子活，肯吃苦。起先摆水果摊，后来又倒腾蔬菜，赚了钱又跟朋友合伙开了“福来顺”饺子馆。干了一年多，跟朋友掰了，自己开了一个矿山设备专卖店，主要是供给周边小煤窰使用的基础设备。那时候，政府倡导个体挖煤开矿，五花八门的小煤窖像雨后春笋一样迅猛发展，直接为他们服务的专卖店没有几家，所以单军的店火了。有了实力，他装修了门市，雇了小工，还买了客货两用的“松花江”，力气活让小工干，他成了甩手掌柜。 生意上顺风顺水，家里也什么都有了，就差个媳妇。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时，张彩凤走进了他的视线，一眼就相中，再也放不下了。前几天，蔡大脚过话说:“彩凤他哥是个残疾，娶媳妇怕是难了。他爹说让彩凤多要点彩礼钱好给他张罗个女人，你看……” 单军一口应下：“只要彩凤愿意嫁给我，钱不是问题。” 就这样敲定了。 第二年开春，张彩凤蒙上红盖头，排排场场地娶进单家。刚满20岁的她，初为人妻还很不适应。特别是老公的“缠绵”让人受不了，不分个场合地点，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进屋就没别的事，“赶紧的”——烦死人啦！ 其实，单军还是爱自己的老婆的，她漂亮、贤惠、善良、能干，娶上这样的老婆是他的福分，心里美滋滋的。他对爱的理解还停留在原始的水平上，以为给她吃穿、让她舒服是爱的全部。有时候彩凤也说他：“能不能说点别的？”他总是说：“两口子有啥说的，不就是闩上门那点事。我亏了你了吗？” 彩凤小声嘟囔：“我宁肯不要。” “那可由不得你。”说完扯过来，压上去直到尽兴为止。 起初，彩凤寻思刚结婚恋床贪睡可以理解，新鲜劲过了，他还不依不饶。这种事跟谁说去？忍着吧。 一天傍晚，彩凤做好饭菜温在锅里等老公回来。十点多了才踉跄进门，一身酒气，彩凤帮他脱鞋上床，一脸不高兴地说:“咋喝这样？还吃饭不？” 单军舌头发硬说：“我吃了，还给你带回两只螃蟹，很贵的。”彩凤把打包的螃蟹端进厨房，半天没出来，老公喊着：“干他妈啥呢，赶紧的，给我捂捂脚。” “你先睡吧，我收拾完就来。” “少他妈废话，叫你来就麻溜的。”她知道老公那臭脾气，两句话不顺，大巴掌就上去了，喝两口猫尿就更驴性啦。所以她放下手里活走进卧室：“催、催催，都这样了还不老实。”说着脱巴脱巴钻进被窝，肉搏大战依然惨烈。（待续） 作者：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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