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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中学，学校操场上。 李家坪中学全体师生正在举行秋季运动会。 安黎参加了女子200m×5接力跑和百米短跑。我到的时候，短跑已经结束了。过了一会儿，女子200m×5接力跑开始了。全场人声沸腾。 “哗”的一大堆学生向西南角涌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去瞅热闹。 呀！一个女生喊到：妈呀！血…… 陆远新：快！快！给医院送…… 陆远新和几个学生一起把她送到医院才知道，由于运动过量，引起身体内分泌紊乱引起的习惯性下体流血。 一个男同事问：怎么了？ 陆远新：我不好意思问个清楚？ 况且又是陆远新自己颇为欣赏的班花安黎呢。 陆远新等人退了出来，几个小女生进去照顾着安黎。陆远新用手扶在墙上，正出神的时候，她的班主任陈渊也来了。脸上密密的一层汗。荡漾着笑意，但很勉强。 陈渊：怎么样？ 陆远新：没事。 陈渊：我进去看看。 然后，留下陆远新一个人在医院冷清的走廊里。他在想着什么呢？没有人知道，但脸上那种担心的神情让人感到有些感伤和酸楚。低沉的音乐回旋在身边，陆远新的手机响了。 李晶晶：喂！是陆远新吗？ 陆远新：是！ 李晶晶：我是李晶晶，你现在在哪儿？还好吗？我都想死你了。 陆远新：哦，是你啊。好久不见了，结婚了没？ 李晶晶：结什么婚，没有经过你的举手表决，我怎么敢会轻易嫁人呢？ 陆远新：呵呵，都什么年代的破事了，还记着呢？你这人怎么不知上进呢？看上我的什么了？穷教书的一个，128斤重的一身排骨，有什么值得你挂记的？ 李晶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犯贱呗，爱一个人就这样子了。 陆远新：是你要低三下四的，我可没有逼你啊。 李晶晶：哼，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李晶晶：对了，你忙什么呢？怎么好象有人在说话。 陆远新：我一个学生住医院了，我来看看。 李晶晶：噫，挺人道的，学中国政府援助南斯拉夫呢？ 陆远新：呵呵，和你不说了，我还忙，先挂了。 “笃—笃—”的盲音响起。 李晶晶：这人真小气死了，鬼才理他呢。 有个同事在旁边插话：呵呵！谁是鬼啊？晶晶？ 李晶晶：去去，别管。 大伙笑了起来。 陆远新只所以匆忙挂了电话，是因为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身旁飘过，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一年多前在教育局门口见到的那个医生，很高挑个儿，有一米七五以上。他刚想追上说几句话，陈渊就从他身后闪出来了，看什么啊，看，他可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怎样？有兴趣吗？陆远新讪笑着：没，没……却目光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学校门口。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哦！ 陆远新心有所思的应道。 当初在大学时，李晶晶挺缠人的，把个中文系的大才子陆远新霸占了似的。他从大二开始，都没有怎么和别的女生来往过。但人家对他确实是死心塌地，绝对忠心不二的，每到周末主动跑到陆远新宿舍为她洗一大堆衣服，并且还经常给他买好早餐什么的，远远地站在梧桐树下等陆远新的出现，陆远新的每一次出现，对她来说就仿佛是生命的一个重新的脱胎换骨，由于大学两个人总说清道不明的，搞的两个人都很累，但就是愿意和对方在一起吃吃逛逛，玩玩乐乐。彼此没有什么承诺和负担，更无什么责任和要求。 只是到了大学毕业的那年，全班三十八个兄弟姐妹在吃散伙饭，他俩却坐在一条寂寞的河边，等待月亮的升起。两人抱头痛哭，最后伤心的告别。让陆远新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这个一直把自己视为珍宝的人，最后却没有为他送行，列车就要开动了，他心里忐忑不安，失望中几分凄凉，但始终没有李晶晶的人影。他彻底地绝望了，以致于泪水沿着青春的脸颊缓缓地滑落而下。 医院的草坪旁。 陆远新：你刚才笑什么呢？ 陈渊：我啊？我笑我自己喽，林老弟。 陆远新：安黎的情况怎样？ 陈渊：医生说，没事，稍微休息一两天就没有事了。 陆远新：哦，那就好，那就好。 陈渊：瞧你，一个学生……就怎么？ 陆远新：说哪儿去了？她啊，犯不着我操心呢？那么多的同学，还有你这个慈父般的老班。我放心，我也不用操什么心。 陈渊：本来就不用你操心的啊， 陆远新：对，对，打住。 陈渊：有个事，想对你说说。 陆远新：什么事儿，好象又遇到什么鸡蛋飞上天的破事了。 陈渊：绝对不事什么破事。绝对不破，好事，好事。 陆远新：什么好事能找上我？ 陈渊：你没有在大学谈过女朋友吧？ 陆远新：谈过啊！咋得了？ 陈渊：熟人脱个事，给你介绍一个姑娘，县医院外科的，绝对正点。 陆远新：我的好老哥呢？人家那么好的条件怎么攀得上我呢？ 陈渊：什么年代了，门当户对的传统早过时了，亏你上了这么多年的大学。 陆远新：她是谁啊？你好象认识。 陈渊：何止认识，我的高中同学程小沫啊！哈哈！怎样？对人家有意思吗？ 陆远新：这……这怎么说呢？见是见过了。 陈渊：说你喜欢她，这个不用你担心，人家谈过好几个都吹了，现在暂时空缺，抓紧时机啊！ 陆远新：我都没有想过那破事？ 陈渊：你看，你看，我操哪门子心啊？ 陆远新：不是这个意思，老哥，我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还没考虑这个问题呢？ 陈渊：到时候了，有了稳定的工作，接下来就是人生婚姻大事，可千万别当儿戏啊，提前动手啊！ 陆远新：谢了，老哥。改天请你喝酒。那有劳你了，那我先走了。 这时，陆远新突然记起李晶晶给他打电话的事了，早上自己没有说完话就挂断了。好象心里总感到过意不去，于是，在一处僻静的地方给李晶晶打电话： 陆远新：喂！你好！请问李晶晶在吗？ 短发女生：你谁啊？找她干吗？ 陆远新：我呀？李晶晶的大学同学，我姓林，双木林。 短发女生：呵呵，一个书生啊！她不在——话筒里传来一个女生很夸张而娇滴滴的声音。 陆远新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找李晶晶。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笑声：瞧，你家大伟没有人家那么黏糊吧？连声音都腻腻的，甜甜的。 …… 短发女生：对不起，李女士说她不在。一个调皮的女同事在电话里应和着：她说“她”不在，可“人”在呢！“咯咯”的一串笑声又一次穿透陆远新的心灵。 凑巧，李晶晶刚从外边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几个小姑娘全在喊：晶晶姐，电话，电话…… 李晶晶：哦，谁的？ 一个挤眉弄眼道：一个姓李的男生。 李晶晶：谢谢！ 李晶晶有些掩饰不住的喜悦，接过电话： 喂！ 陆远新：我……我…… 李晶晶：我……什么啊？ 陆远新：对不起啊，晶晶，早上有个急事，所以就…… 李晶晶：所以个屁啊！你不想理我就算了，何必找借口呢？ 陆远新：我，我，我……我白眼狼一个。行了吧？ 李晶晶：不行！不和你废话了，我还忙，有空再聊啊，陆远新同学。再见！ 怎么啦？ 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这个一向快乐地能乐翻天的李晶晶怎么就今天这么…… 李晶晶心里也不好受，朝着大伙说了许多遍：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那么夸张吧？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几个同事议论着。 没事吧？ …… 原来，家里这几天催她催的要命，舅舅给她说了人，男方不错在省城工作，而且有房，这是许多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可是，这个李晶晶竟然没有给当人大主任的舅舅的面子，拒绝了他的一番苦心。 李晶晶毕业都快两年了，但怎么也忘不了陆远新。陆远新身上好象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有他在，她就觉着安心，活的真实。陆远新也绝非拿那种帅气，阳光的男孩，他的身上总透着一股子犟劲，对任何事情都很有自己的主见，看上去很懦弱，其实骨子里除过坚毅，就是很清高，但不傲气。在天汉大学的时候，是叱咤风云的文艺领军人物，是两个文学社的社长兼主编，在学校、省市乃至国家获过奖，但一直为人很本分的那种。后面整天跟了一个跟屁虫，那就是李晶晶，她一直是陆远新的追随者和倾慕者，很崇拜陆远新身上那种才华与美好并举，善良与邪恶共存的诗人气质。而且，从大一第二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一直暗恋着陆远新，当然，这些陆远新很久以前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两个人好长时间都心照不宣，很默契，你侬我侬，郎有情妾有意，自是人间有情痴，两相相思无人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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