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香,河北省文安县新镇镇孔家务村人。从小爱好文学,常有散文和诗歌作品在微刊平台或市级报刊发表。 我不是雷锋也不是傻子 文/李金香 在乡下过了秋天,好多情侣就该做结婚前的准备了。那个年月人们都把婚礼选择在天气转凉的时候,我猜想从前的人们一方面是为了过了秋能卖点粮食换钱,一方面是为了酒席上的饭菜怕天热变质,还有一方面是过了秋了,播种完了麦子,就没啥事可忙了。 那是十四年前,我在文安县、孔家务村,一家私营小厂里上班。有一天我去村边的一个厕所,发现一个很精致的女士挎包,我打开一看,里面有三金还有一个玉坠儿和一套化妆品。我的心里咚咚咚地像在敲鼓一样,就好像这些东西是我偷来的一样。我的家庭情况也并不是多么富裕,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一天给人打工才挣十几块钱,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还在挎包里发现了一张发货票,上面写的是马凤南。怎么这么巧,丢东西的这位姑娘还和我从前一起上过班,也不知道她丢了东西心里多么焦急呢?此时厕所里又进来一位陌生的女人,我心里暗想“我晚上厕所一会儿,这挎包就被她捡去了,假如被这个人捡去,她会不会还给失主呢?” 我有马凤南堂姐的手机号,我毅然决然地拨通了对方的手机,和马凤南的堂姐说明了情况,说自己在上着班,不能当时把东西还给失主,让对方转告给她堂妹来厂子认领失物。 我从捡到挎包到归还失主没用半个小时的时间,有人说我是雷锋精神,但是也有人说我是傻子。 还有一年我在新镇一个喷涂厂上班,一开始我是裁板的,后来老板让我和一个外地的女人一起去打包。厂里主要生产各种铝制天花板和扣板,那扣板有好几米长,尺寸和厚度不等,一包装二十根,需要两个人打好包抬到仓库,以后再发货。那个外地的女人叫春霞,她丈夫总跟她叫霞妮儿。春霞可有意思了,她总记不清当时是几月几号,她老是问我“大姐今天是几儿了?”她是河南人说话的方言很好听。我也总是模仿她说话的口音反问她“你问的是上边儿呀还是下边儿?”那意思就是说阴历和阳历。 有一天我和春霞和往常一样打包,然后抬到仓库码放整齐。此时我用余光看到整面墙那么高的货,已经倾斜就要倒下来了。我知道春霞已经怀了好几个月的身孕了,此时我也顾不及考虑自身的安全,一把把春霞拉到了自己身后。所有的货全压在了我的身上 ,当时我一动也不能动了。此时春霞也吓傻了,她一边哭一边帮我把身上的扣板挪开,一边说“大姐你心眼好,你救了俺两条命呀” 还好我的腿只是被砸了一个坑,骨头还是没事,休息了半天,就又上班了。有人说我又做了件好事,也有人说我是傻子。 有一天厂里来了一个外地打工的小弟弟,也记不清他算不算是童工,看上去也就十几岁的年龄。入厂的第一天,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他就开口和我借钱,他怯声的问我“大姐你有钱吗?”我问“你要多少?”他又怯声的说“五块钱”现在人们也许不把五块钱放在眼里。十几年前,那时候我的工资一天才挣十二块钱,而且还不是每个月的工资都能开清,厂里总是压着工人们的钱,怕工人们给厂里干不下一年来,半路不好找工人。而正好我的衣兜里就只有五块钱,我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就把唯一的五块钱给了他,还嘱咐他不要还了。 后来我好久都不在那个喷涂厂上班了,那个有心的孩子,还步行好几里路,来到我们家,给我的孩子买来的苹果。再后来我还听说这个孩子,上班的时候不小心碰了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惦记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他叫廖新。我在心底老默默地问“廖新你还好吗?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了?” 我做的这些事,有人说我是雷锋精神,也有人说我是傻子,可是我为我曾经所做过的事,从来没有后悔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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