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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爱这种病

 介子平 2021-09-19
执着是穷极一生也做不完的一场梦,完成理想,或在了却生命时。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想要的或已拥有,得不到者皆释怀。毛姆说:“女人除了谈情说爱不会干别的,所以她们把爱情看得十分重要,简直到了可笑的地步。她们还想说服我们,叫我们也相信人的全部生活就是爱情。实际上爱情是生活中无足轻重的一部分,我只懂得情欲,这是正常的,健康的,爱情是一种疾病。”东风无力,此身何属,张爱玲说:“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男作家这么说,女作家也这么说,看来琼瑶小说里的主人公整日不食人间烟火,不亏待任何一份热情,沉迷于无聊的卿卿我我,确实存在。
    
文艺青年如此,小资喝花酒,才子泡佳人,咏古伤不起,边塞多愤青。文艺夫妻也然,烟雨纸伞,霓裳焚香,书能下酒,云可赠人,沈复《浮生六记》记述:“闲来静处,且将诗酒猖狂,唱一曲归来未晚,歌一调湖海茫茫。逢时遇景,拾翠寻芳,约几个知心密友,到野外溪旁,或琴棋适性、或曲水流觞;或说些善因果报、或论些今古兴亡;看花枝堆锦绣,听鸟语弄笙簧。”红杏出墙,黄菊缀篱,紫藤掩桥,翠竹碍户,都太秾。果然,良辰美景奈何天,自古多情空余悲,长相语,不久长,未几芸娘殁,芳华春别,旧梦洛神,人在天涯,为伊垂泪,未亡人从此成为古之伤心人。离人事,心未归,七月半,鬼乱窜,“白衣侠女剑,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拂拭残碑,堪恨堪悲,秋山秋水伴我,沈复之梦何解?云深无雁影,旧识春风面,倒不如率先早退,三心除后无生灭,四相空时泯爱嗔。慢慢淡忘,是场无端却有效的医疗。

一夜新凉,皆嫌命窘,害怕失去,便不去拥有,甚至不去表达。善良比聪明难,聪明乃天赋,善良则是选择,其实从无选择,本可这样,却没这样,不在身边,就在心边。房间忽断电,不找灯而找你,那便是可怜取的眼前人。
    
认真后的痛苦,信任后的利用,皆比不过深交后的陌生。那遥遥领先的谣言,是开放的季节不对,还是接头的暗号不对。时光难老,相遇总是猝不及防;你我已散,离别多为蓄谋已久。六出飘飘降九霄,街前街后尽琼瑶,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该干嘛干嘛去。新烟凝碧,韶华正好,“文艺女青年这种病,生个孩子就好了”,燕约莺期,翠深红隙,文艺夫妻这种病,七年之痒后,看是否还腻腻歪歪,看吾道是否还一以贯之?顾·城的文艺腔描述二人世界:“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男闺蜜,女哥们,几米也说:“找一个好朋友,找一个好天气,找一棵结满果子的树,摇下几颗甜美的果子。找一个安安静静的角落,分享彼此无聊的生活点滴。等待微风轻轻吹拂,观看白云静静流散。”但凡从早到晚操持生计者,哪有这般闲情出的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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