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熙黎出国前,家中长辈问:你有什么理想?那时的她还回答不上来,热爱和理想,是很重的词。 在美国和日本留学多年后,打算回国创业时,她心里似乎有了答案:做一个符合中国年轻人生活方式的家具品牌,好而不贵,让更多人买得起原创设计。在异国留学时,好设计已经大众化,常被亲民又好看的家居产品吸引。杨熙黎回忆最疯狂的一次经历,和同学开车6小时去买家具,拖回宿舍。除了宜家和无印良品,年轻人很少有其他选择,对家具的认知也停留在保守状态。于是她和好友朱晖创立了「吱音」,希望这个品牌像老友知音一样存在。口字旁的「吱」,是家具和人无声的情感共鸣,是期待未来能代表中国在世界的小小发声。“为什么在海外没出现让大家印象深刻的中国原创设计品牌?从设计力这件事情来说,我们暂时还没赢得世界的尊重。从第一件产品信凳起,吱音就开始了与供应链长达8年的深度磨合。起初因为造型超前、材料新、工艺难度高、订单量小,导致理念不合。相比小而新的初创品牌,工厂更愿意接受类似宜家的大批量稳定订单。他们一家一家地跑,创始人杨熙黎笑着感慨,偶有工厂老板同样心怀抱负,且看他们面相诚恳,才愿意尝试合作。“也许在中国消费者眼里,吱音还不是家喻户晓的品牌,但在工厂端绝对是了。” 8年时间,身边的供应商越来越多。吱音跟着中国制造业一起成长,开拓了一片新土壤。潜移默化中,让许多中国原创设计品牌的落地实现,降低了难度,有了更多可能性。你难以用一种风格界定。懂的人会说,吱音就是一种风格。也有人从粉红巷构建了对这个中国原创家具品牌最初的印象。8年时间,这个本土原创设计品牌,不同场景、风格、状态的呈现,导致大家眼中的吱音一直在变。创始人告诉我们,吱音其实没有变过,贯穿在所有产品中间的一条主线,就是不停创新。“戴森在吹风机和电风扇上,做了颠覆性的突破。苹果的手机和电脑,打破了传统模式。可创新在家具行业里太独特了,没有创新家具这个品类存在。很多设计师有能力做好一到两件经典设计,如何持续下去,是最大的考验。创新,让吱音各种各样的风格,和而不同。不同系列的迭代,构成了8年的成长轨迹。向自然借光,融于家具,让不插电的电视柜发亮,探索家具的情感共鸣。「江南系列」饱含中国情结,将苏州园林的一隅风景,融入梅花镜。让人能把江南美学带回家,借吱音将中国文化传递下去。「温柔的力量」在材料上创新。用一些看似柔软,实则有力的材料做了出其不意的产品。折扇屏风,没有任何金属骨架,全靠面料本身的力量支撑。像吱音这个品牌,温柔的力量贯穿始终。「文艺赋新」让更多人感叹吱音长大了,变得成熟稳重。脑海中的少女粉红印象,几近模糊。「几何的胜利」提供了新的解决方案,在线条的解构和重组之间,寻找平衡。“后疫情时代,在受到巨大冲击之后,我们开始回归初心思考,吱音到底能为大家做什么?从微观角度来说,我们希望通过设计传递治愈的力量。”无论是做清新明快的精致小户型,还是稳健的建筑系列。设计语言是一脉相承的,通过设计带给大家惊喜的价值观,没改变过。”创新,是埋在产品细节中的一个梗,是无意识设计里的东方式幽默,出其不意地给你一个小惊喜。以中国袖袍为灵感的拂袖椅,从某一个角度看酷似雷锋帽。懂的人自然会心一笑,藏着中国一代人的记忆。拟人化的暖眠沙发,好像被沙发拥抱着一样,更专注解决如何让沙发床也能好看。达利桌可以将桌沿卷叠起来,借一点点空间,直接靠墙的设计让人很安心。哪怕短期内不能被市场完全接受,却体现着品牌核心价值观,吱音为此成立了一个系列,名叫黑标。比较有代表性的是两款灯具,一个是彩虹制造机,一个是光影放映机。微风、彩虹、光影摇摆,大自然带给人类的治愈和纯粹,吱音认为设计一样可以表达。彩虹制造机从光与使用者的互动切入,模拟雨后彩虹,并将之运用在灯光体验设计中。 当微风吹过或人去摇动风铃时,落地灯上的两片玻璃开始转动,落日余晖和树影也就摇曳在墙面上了。吱音注重设计的理性与感性,一边为用户解决问题,一边进行着共情中不失自我的设计表达。 柔中带刚的品牌性格,吸引来的是更多对创意和美有同样强烈需求的先锋性人群。“不断创新是我们的内核,这是支撑品牌走得更长远的精神,也是中国原创设计环境下的稀缺。同时也要做好平衡。好的设计师和好品牌,应该是长期主义者。虽然吱音一直在努力传递美好,但每一份美好的背后,都是一群执着而专注的人在负重前行。有的时候遇上工厂搬迁、暑期工厂轮流停电、台风季宁波工厂机器被淹…在感叹为什么所有事情都集中发生时,才领悟这就是生活。希望代表中国家居立足世界的吱音,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首先要成为最有创造力的国民设计品牌,才能走向世界。其中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供应链品质和全球服务体系。关于未来,吱音希望中国的设计能在世界被看见,被尊重,再被使用。“尽可能做到更好,把可预见的困难尽量提前规避掉。我们还有很多可以优化的空间。虽然度过了八年,不过又像是一切从头再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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