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玉兰 西安爱知中学2021届17班朱云鹭 一梦玉兰,醒留细香。 硝烟场中的玉兰 看绿壁浓荫交叠,以浓的波浪净涤万物,播遍绿意。不错的,“造化常常为庸人设计”,在时长三年的一场酣梦之结尾,中考战场此刹,是哪个通解人性的精灵设计着在白的窗棂外栽下一树玉兰,教我红了眼眶?她在窗前痴痴地望了我们三天,场内刀光剑影,她一阵儿无语凝噎,一阵儿又在缅怀中、甜梦里哧哧笑起来——这是一个临行远方的早晨,母亲含着泪并笑默送儿赴前程… … 最后一场试毕,搁下笔,我明白这便是我从我那三年的养母温软的怀抱底跳将到地上,再举足前进的时候了。摩挲着她皲裂的皮肤,我悠悠想起昨日玉兰。 昨日玉兰 玉兰是爱知母亲的校花。红紫的,粉白的,最多数白玉色的,教学楼前种的满是的;到了花期,即摇曳成海,华光连绵全校不肯断绝。把玉色玲珑的盏儿直奉到你鼻前、眼中、手里去,教你闻香儿,赏色儿,啧啧赞两声好儿。爱知人出于对玉兰的爱,穿着白底镶一些绿的校服,自己变成了一小株一小株的玉兰。 白日里,她们立在风中,任衣袂飘游。花或散或密,上下错落,玲珑有致;花枝攲斜而腾挪,如少女的一只臂膊;黄色的雄蕊历历的,闪闪的,衬托在满目雪白或桃红里,格外觉着妖娆了。走在去操场晨练的路上,恰逢日出时。一点点橘色的光影浅浅给朵儿上了一层暖色——它们倒成了任人绘画的白纸了。 夜里八九点光景,我们放课了,月也上来了。昏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烟霭朦胧,好像立在明漪里。在这薄霭微漪里,望着玉兰渐渐点上了自己的灯,疏影横斜,玉兰灯烛光一点萤,在晚风里微微动摇着,显得愈发妩媚嫣润了。 那夜我忍不住拾起的那盏不胜风力的玉兰灯,现在仍夹在那本压轴题里。 悄入梦,玉兰灯 再醉玉兰,明灯入梦。 看见玉兰树在浓夏的丰满,明亮,使人动情的倩影。可惜并非花季,无法再在那绿的字里行间找到蕴满琼浆的花盏。 悠悠地,我又醒转来。梦里的玉兰和手里抚的广玉兰树重叠了。 花影交叠,往日历历再现,似梦非梦。关于玉兰灯和灯下人的回忆是青苔般潜滋暗长的。 初分离时,捏着一卷定格美好的相(也同时是思念的引),匆匆挥别各奔东西,心头只袭上丝缕淡淡愁雾。在未来的大道上阔步走着,走着,似乎也就消隐了。但生活的细节最善轻轻却准确地搔到痒处。在哪一瞬——疾疾捉起笔不假思索写了“17”,却忽然醒转而改作A4;看到某个熟识的知识点,她讲解的神态,肢体仿佛还历历在目;同样的广播体操,又绘出操场上千人共舞的情景,我进而又想到捧着苹果(或香蕉酸奶)在回班路上慢看夕阳的日子;甚至在梦里突然一惊又喜——那几张熟悉亲切的笑靥分明就在眼前,教导激励的话我还真切地听在耳里,一切又恍如昨日。 触碰已难,回忆简单。只愁梦和回忆太多了,一千多个饱满香甜的梦,这几树小小盏儿不知载得起吗? 但求你,母校,玉兰,让我再梦一场罢,梦一场玉兰灯下奋战中考的日日夜夜!我也留好了压轴题里你赠我的小玉兰灯儿,让它照我以后的路。 三怀玉兰,来日方长。 P.S.今日中秋,万家团圆。 我坐在56人的名为A4的新组家庭里,想起我那永远的50人的名为17的家,和教我纯洁清白的玉兰灯。 谨以此文,怀念我已然逝去,然在我们记忆里永生的初中生活,感谢玉兰般美好的老师,同学,母校。 把祝福别在襟上吧,明日尽管隔天涯,却也仍天涯若比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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