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待月西厢 困扰我们这些农村学生的第二个问题,就是遭受歧视。所谓的“歧视”,就是同一个班里城里学生对农村学生的看不惯和瞧不起,从而产生一定的心理落差,造成心理上会有一定的压力。因为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学生,一是说话土,刚入学时还不会说普通话,经常操着土里土气的方言,有些话城里学生听不懂;二是穿戴土,所穿衣服和鞋袜,基本上是老家自己织的粗布缝制的,而城里学生都是商店买的制服,看起来比较整洁和洋气。因此我们这些农村学生,经常被城里学生取笑,被小瞧,被蔑视,甚至被挖苦。他们戏称我们为“邢台佬”、“土八路”,有时候还把我们说话的方言,当做笑料传播。还有时候和我们说起话来,一副趾高气扬、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样子,非常令人反感和讨厌。然而,期末考试成绩一公布,这些城里学生全傻了眼,气焰马上下降了许多。因为农村来的学生,虽然家境贫寒,穿戴土气,普通话也说不好,但是个个学习刻苦,成绩优秀,普遍比城里学生考试分数高,总分成绩前10名没有一个城里学生,这一下他们全老实了。后来我才知道,当年我们学校在邢台地区和石家庄、唐山市录取学生的分数线,并不相同,也就是说城里学生的录取分数线偏低。正如今天直辖市和其他省份的高考录取分数线不同一样,其实这里面存在着某种不平等。记得入学后的第一个学期,我的考试成绩全班第一,班主任一定要我在班里介绍学习经验,并授意我要把学习成绩好,说成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结果”,因为那个年代个人崇拜已经开始了。我照老师的意图做了,结果“文革”开始后,这位老师被批判,把我也连带上了,说我是“白专道路”的典型。甚至还有人写大字报说“某某某学习好难道是学习毛著的结果吗?”一时间,我变得灰溜溜的,并因此不能加入“红卫兵”。我的情绪因此而一落千丈,很是狼狈了一段时间。我虽然不是“黑五类”、狗崽子,但“白专典型”的帽子,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很可笑,学习优秀居然也是一种罪过,简直不可理喻啊。作者简介:待月西厢,本名荣玉奇,男,热爱文学。曾在一家铁路企业供职,长期从事文字工作,业余时间喜欢给媒体写稿。曾在《中国青年报》、《工人日报》、《光明日报》、《解放军报》、《河北日报》、《燕赵都市报》、《台湾好报》等多家媒体发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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