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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沦为舞女,帮丈夫强暴亲妹妹:她的狠毒里,藏着半生悲凉……

 张德芬空间 2021-09-23
本期主播丨山茗
张爱玲有一部著名的小说,叫《半生缘》。
后来,导演许鞍华把它改编成了一部电影,在上世纪90年代风靡一时,现在看来也仍是经典。
电影中,男女主角曼桢和世钧本是乱世中一对痴恋男女,却因为阴差阳错的误会被拆散各奔东西。
再相遇已是十四年后,当时已为人父人母的二人,虽然还深爱对方,但却不知如何再续这“半生缘”。
曼桢 吴倩莲饰
而导致这一切悲剧的最大主使——曼桢的亲姐姐曼璐。
因为自己失去生育能力,她便把妹妹送给了丈夫,将妹妹软禁起来逼她生子,更是欺骗世钧妹妹已经嫁人,致使二人彻底错过。
很难想象,一个女人竟然能如此自私恶毒,令人不齿。
24年后回看,才发现:原来《半生缘》的悲剧,竟然始于一个女人的黑化……

17岁沦为舞女,
遗失了自我的价值
我们常常在影视剧中看见一个“屠龙者变成恶龙的故事”。
那些腹黑、残忍的反派,在经历人生的黑暗后,竟然被黑暗所吞噬,一生与罪恶同行。
曼璐的黑化,也由不幸的人生开始展开。
曼璐 梅艳芳饰

父亲意外早逝,扔下奶奶、母亲和他们姐弟四人。
弟妹都年纪尚小,母亲懒惰无能,不肯出去工作,养家糊口的责任,都推到了只有17岁的大姐曼璐身上。
为了支撑起家庭,她只能去做舞女。
虽然被迫沦落风尘,但当时的曼璐应当是甘愿的,因为她既重要,又不重要。
她对这个家,是那么的重要,没有她一家人都活不下去;
然而她对家人来说,又是那么的不重要,只要能赚到钱,奶奶和妈妈也推着她出去做舞女;
这一做,就是十年。十年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迎来送往间,曾经清纯的学生妹曼璐也慢慢蜕变成了叼着烟、熟练调笑的舞女曼璐。
她被毁了,被家庭压碎了脊梁、在一次又一次的曲意逢迎中失去了仅有的尊严。
27岁的她,寄人篱下,深感社会的肮脏污浊。
她的灵魂,也一寸一寸地被浸染了……
她想要逃出地狱般的生活,就只有一个法子:
嫁人,这是她重新获得社会身份和认可,以及摆脱过去的唯一方式。
可放眼望去,又有谁愿意娶一个舞女呢?
在传统社会的凝视下,曼璐认同了舞女的身份,她自觉“肮脏”、低人一等,甚至不觉得自己值得嫁一个好人,只能配一个与自己同样不光彩的“嫖客”。
她选择嫁给了祝鸿才——一个没钱没势,在乡下有老婆,并且“长得像只老鼠”的男人。
这10年来的屈辱,把她的清高摧残殆尽,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羞耻感”。
同时这份屈辱,也为她的未来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初恋爱上妹妹,
点燃了她报复的“火焰”
结婚后,丈夫祝鸿才突然发了财,曼璐也搬进了大房子,过上了阔太太的生活。
但有钱了的祝鸿才,变成了一个夜夜笙歌的浪子,对曼璐的态度也从捧在手里的女神,变成了“不要脸的贱人”。
曼璐对于丈夫的转变既痛苦,又愤怒,但她从未想过离开这个男人。
因为之前舞女的工作,曼璐失去了生育能力,这让她更觉得在祝鸿才面前矮了一头。
她只能兢兢业业地扮演着祝太太的角色,盼望变心的丈夫回心转意。
祝鸿才 葛优饰

只是,她的讨好非但没有换来丈夫的怜惜,反而让他暴露了更加阴暗的念头。
醉酒回家的祝鸿才,竟然色迷迷地打起了小姨子的主意,让曼璐帮他把妹妹“弄到手”。
刚刚听到这种肮脏念头的曼璐,如同一只老母鸡炸了毛:无论如何,妹妹不能和她一样,跳进这样的火坑。
这时的曼璐,还是一个护犊子的长姐。
那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残害自己的亲妹妹呢?
初恋男友豫瑾曾是曼璐心头的一束白月光,但在10年后,曼璐和豫瑾再次相遇,却让她失望至极。
她精心打扮地出现在豫瑾面前,连问候的声音是颤抖的。然而她等来的,只有一句“年少荒唐”的冷漠应答。
原来,初恋豫瑾已经爱上了长大后的妹妹曼桢,母亲也说,两个人很亲密。
不仅如此,妹妹曼桢还有一个温柔又多金的男朋友世钧,看得出来世钧对曼桢也很用心。
曼璐不解:她与曼桢同是姐妹,为什么天下的男人都更爱曼桢?

祝鸿才是这样,世钧是这样,就连豫瑾也是这样。
是的,男人看中了曼桢的干净美好,但这不是她的牺牲和付出换来的吗?
此时的曼璐心底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凭什么一切好事都是妹妹的?如果不是她,自己的人生也许就不会被毁掉。
她嫉妒曼桢的天真无邪,嫉妒男人们对妹妹的殷勤,妹妹的美好又再次映照了她不堪。
她对妹妹的感情从“护犊情深”,变成了嫉妒和毁灭。
她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被害心理”,并把这种可怕的念头投射给了自己的亲妹妹。
人生的很多变化,就在于一念之转。
有的人一念之转,能让自己的人生逆袭,而曼璐的一念之转,则将自己和他人拖入了无尽的深渊。
 
彻底内化社会的评判系统
丧失了基本的人性
真正让曼璐下定决心摧毁曼桢的,其实是她们的母亲。
看出豫瑾对曼桢有意思,母亲竟然不顾曼桢有男朋友的事实,和曼璐商量起来,让曼璐撮合他们二人。
在母亲看来,来自老家的豫瑾事业有成,是女婿的更好人选。
母亲的口吻令曼璐又惊又气,这明明是她的前男友,母亲却只顾抓住这个男人,她甚至连嫉妒的权利都没有!
在母亲眼中,两个女儿仿佛都是待价而沽的货物,没有人的属性,只需考虑卖给哪个男人最值钱。
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丈夫欢心的曼璐,想起了母亲的“妈妈经”。
母亲觉得,套住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生孩子,自己生不了,就借个肚皮生。
这样的灌输,激起了曼璐内心最邪恶的念头。
自己生不了孩子,就让妹妹来生吧。
这个阶段的她,彻底被自己人生的负面经历所同化。
她吸纳了母亲的观点:
只要对自己有利益的,便可以为我利用,无论这个人是谁,无论这种方式有多么丑陋。
既然女性都只是货物,那么曼桢的生育价值也可以为自己所用。
自己为妹妹付出了十年青春,让妹妹回报自己一些也无可厚非。
此时的她,不仅早已将自己的价值定格在情色、生育上,而且也以同样的眼光去看待自己的妹妹。
一个内心没有自我价值的人,也无法看到并尊重他人的价值。
后来,她假借生病的名义将妹妹骗到家中,让丈夫强暴了她,接着就把她软禁起来,直到曼桢为祝鸿才生下了儿子。
至此,被家庭绑架付出一切10年,被丈夫打压自我贬低的曼璐,从一个受害者转变成了彻底的施害者。

波伏娃说过:我和所有人一样,一半是同谋,一半是受害者。
《半生缘》中最让人心痛的,莫过于女性对女性的压制和迫害,而这种对女性的价值的贬低,也带有传承性,让更多的女性无法活出真正的自我。
无论是母亲对曼璐的嘲讽和轻视,还是曼璐对曼桢生育价值的利用,都让人感受到女性的生命力被彻底打压和剥削。

不依赖外界的评价
重新定义自己的女性价值
曼璐的一生,都萦绕着“不重要”的魔咒。
她作为一个个体,从未被家人、男人重视过。
为了家庭,她被迫出卖性价值、养家糊口,在母亲眼里理所应当;她失去生育价值,在丈夫眼里就变得一文不值。
女人的容貌、身体、生育能力,被拿来利用和评判,在曼璐这里变得理所应当,而这些也是她唯一“值钱”的资本。
只有这些,才能换来优越的生活、身份地位,以及安全感。
一旦失去这些,她就成了一件没有价值的货物,没人在意她的内在、她的性格、她的思想,包括她自己。
曼璐的悲剧,在于她只认同家庭和外界施加给她的认同标准,相信自己是肮脏的、无能的,这些自我否定一步步推着她,走向了悲剧的深渊。
这让我想起几乎有着同样经历的甄嬛。

同样是被当作“货物”供男人挑选,同样是遭到了男人的无情和辜负,同样失去过生育的权力,同样有一个被丈夫看上的妹妹。
但甄嬛做出了与曼璐截然相反的选择。
在认清皇帝的绝情和自私后,甄嬛决定利用自己的智慧,建立属于自己的围墙,保护自己,也保护妹妹。
因为对皇上死心,不再想着靠讨好获得爱情和地位,甄嬛才能在后宫节节胜出。
究其原因,是因为甄嬛的家庭与曼璐的成长环境完全不同。
甄嬛在父母那里得到了充分的自由与尊重,就连名字不满意,都可以自己改掉。
被爱着长大的甄嬛,能看到自己身上的一切力量与美好,除了作为女性本身,她对自己的其它部分也充满自信。
但曼璐的一生何其悲哀荒凉,母亲的不作为将她推向了命运的深渊。
而她又在日积月累中,认同了外界投射给自己的价值观。

作为一个没有受过教育,无职业特长的女性,除了出卖美丽的容貌和年轻的身体,她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可以换取物质生活。
她是一个不断被剥夺,不断经历失去,直至失去一切价值的人。如果人生重来,她还有机会改写自己的命运吗?
鲁迅曾在《娜拉走后怎样》中,揭示了在家庭中觉醒的女性的命运:
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只有女性掌握经济大权,看到自己的多面价值,不把婚姻当做自己唯一的依靠,才有可能真正获得“解放”和“自由”。

策划 | 江枫
编辑 | 鱼甜
主播 |  山茗,主持人,用心的朗读者。愿我的声音,可以伴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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