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硬笔第一人”庞中华，如今咋没人提了？专家：硬笔根本不是书法?2020-07-1415:47“硬笔书法”是近几十年才兴起的的时髦门类
。尤其是1980年代以来，因为毛笔不大适合快节奏的社会，硬笔的参与人数转为最大、群众基础也最好，无形中造就了硬笔书法的畸形繁荣。图
：1983年，庞中华在央视作《钢笔书法讲座》这里面，庞中华是成名最早的，号称“中国硬笔书法第一人”。当代“硬笔书法界”，庞中华先
生即便不说是成就最高，说他影响最大，应该是没多少问题的吧。我小时那会，那是举国学庞字，家里街上，铺天盖地都是他的字帖，也曾买过好些
，取来认真临习过——很惭愧，还得过市里一些奖，拿去换了好些辣条冰棍，还真需要借此道声感谢。公平地讲，在硬笔书法圈，庞中华的功夫属最
深的数人之列，至少比田英章强出不少。其硬笔，总体上属于行业中的老派。好处是古雅大气、有本有源；缺陷则在死板呆滞，且不实用，实际上也
最难练出来——尽管看着极其规则。图：1997年，庞中华在北大演讲后的盛況庞的字，显在特征，是一笔一划都大大重重的，正正方方的，有劲
力内敛之气。也许，这种书风，最符合那个年代中人的审美取向吧，以至于我总觉得，庞的铁粉，大概都是群40+岁数的大叔。其人其字，流行一
时有其必然，很快消竭，被后来者取代，奥秘也藏在这里吧。我听说，现下小年轻们最爱的硬笔，是田英章、顾仲安这几位，庞老师是寂寂无声状
态了。毕竟，硬笔字的极致，不过就是易认、美观、流畅；而他们更需要的审美，无非是流利，是漂亮，是爽快而已。不过热闹归热闹，事实归事实
，我从来认为，且不说庞字得失了，连“硬笔书法”能否称为“书法”都是个大问题。从根本上来讲，“硬笔书法”或曰“钢笔书法”，这个概念，
大体就是个伪命题。中国艺术门类中，向来只有“书法”，没有所谓“硬笔书法”这一别立新宗的玩儿。它是被莫名其妙拱到书坛角落中的。如今的
中书协，不可能吸收专写硬笔的“书家”为会员，不管你多有名；国内上下各种形形式式书法展征稿启事中，一般也会明确注明“不收硬笔书法”等
字样，都是正统书法行业规则中的明示。真正学书者、有名气的书法家，都不会屑于所谓的硬笔书法吧。我个人对庞先生没有偏见，可是不怕得罪，
鄙意也是明确的：倘若目的只是把字横平竖直写工整，庞字确实值得效法，可如果真是要正经学书，时下流行的各类硬笔字帖都不该去临摹，庞字亦
莫能外。图：唐代著名小楷《灵飞经》我想，真要有心学书法，除了拿起毛笔之外别无他法；而若真一意孤行要从钢笔入手学，也当临写王献之《玉
版十三行》、《灵飞经》、文征明小楷等经典。庞中华之类的硬笔书法字，如果作为楷模亦步亦趋，不但无益，反倒有害。“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
器”，学书法根本就无法脱离毛笔。毛笔是中国书法，最起码的工具材料。书法的一切转变，都应该在“传统”这个主脉上进行。中国书法两千年史
，锥子之类的“硬笔”又不是没有，可从来无所谓“硬笔书法家”，不是王羲之、苏东坡他们蠢萌，而是早就抛弃了。“硬笔书法”，不是对中国书
法的工具作出改良或更新，而是说，到了后来，它根本就不是“书法”。道正才能生理，理正才能生行，行正才能成正果，舍毛笔就无所谓书法。是
的，在书法的蒙昧、草创时代，连毛笔都还没被发明出来的早期，软毛以外的各种硬性工具，古人不是没有尝试过，各种石制的、玉制的、铁制的硬
笔所雕刻的甲骨文、魏碑（尽管魏碑可视为“毛笔书法字”的还原而已），有些现在看来也弥足珍贵。但这种珍贵，是对源流的追溯，并非如今可借
以标榜的依据说辞。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古人觉得硬物写书不妥，毛笔才被研究出来，而硬笔始终没有成为主流。甚至可以说，它连偏流都说不上
，因为有毛笔以后的历代书家，没有一位“返祖”回去靠硬笔写字并成名的。近几十年，到处都是“硬笔书法名家”，却也始终未曾有一份“硬笔书
法名品”，原因也在于，“非不愿实不能也”。图：1987年，庞中华在郑州某工厂为工人们讲“快乐书法”。一句话，学书不从毛笔入、不自经
典学，即便把庞中华字帖当太上老君炼丹炉在里面苦练个七七四十九年，终成下品。欧阳锋不勤奋么，搞得功力深厚却疯疯癫癫，不过就是练错了帖
。拿出庞中华字帖当正宗书法苦练，不说好不好，首先这路子就走错了。艺术的世界又不通地铁，走的越远，就越容易迷失，还带着一脸的迷之自信
。教我如何不说你咳~为什么工具这么重要，为什么说“硬笔”无法成为书法，核心原因在于，硬笔的表现力太差，没有柔韧劲儿。硬笔的笔尖，没
有弹性，写字无法出锋，效果上也没法呈现立体感，毛笔书法的韵律、线条、节奏、锋芒，乃至动态美感、内中情绪，硬笔是无从传达的。毛笔因
其软，故既能挥洒出至柔的一面，又能呈现为至刚的一层，而后才有了令人叹服的表现力。是的，把汉字写的工整、写的漂亮、写的有点趣味，并非
是毛笔的专利，可问题是，没有腾挪躲闪变幻莫测的表现力，就没有艺术。钢笔之类硬笔，作为工具能做的，终究只是停留在“细线勾勒”这个至
浅层面，写出来的字工工整整，线条齐一，尽显俗气、习气与僵气。这样的字，是没有灵魂的。现在很多硬笔书家自认为自己是专业，其实就是黄宾
虹当年说的“专业的匠气”。所有艺术都有相通之处。以京剧为例，如果京剧的唱腔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频率、一种声调唱到完，还叫京剧吗，这叫小
和尚念经而已！京剧唱腔，天然地需要时而悠扬、时而激昂、如此才能生味、出情、感人。书法也一样，时缓时急、时枯时湿、时密时疏、时轻时重
，信手所至，姿态横生，天趣弥满，这是中国书画的奇妙处，也是基本要求。而硬笔材料所限有缺，如宫中太监，于“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只能
徘徊墙外，措手无策。要我直接说，书法工具去掉其软性，致其无弹性、无锋芒、无韵律，怎么可能是“艺术”呢？这样的的硬笔书法家，完全就是
在艺坛走街串巷的游医药贩，算不上艺术家。图：1981年，当时的青年地质队员庞中华在大別山所以，“硬笔书法”，永远都只能是“写字”，
而远离“艺术”；“庞中华热”只能说是“写字热”，不是“书法热”。这里面的问题，不是学庞中华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在根上“硬笔书法”该不
该作为书法去学的问题。中国书法是什么，是中国文化总体精神的迹化物。作为艺术家，不要去迎合；作为学书者，不要随大流为好。现代社会的快
节奏，导致我们绝大多数人没有文化积累，失去定力，缺了定识，不免浮躁急进，制造出一些背离中国文化精神的产品出来，硬笔书法即其一。值得临末再强调一遍，如果只是写字，把字写“好看”，硬笔书法这东西，市面上庞中华也好、田英章也罢，毋庸废话，多多益善；如果是把硬笔当书法入门，学得又是庞中华，日久年深下来，“字”也许可以横平竖直写工整，可这艺术之路算是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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