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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200多块钱，帮患者摆脱10多年的膝盖疼后，他说：“你这收费，简直是在害死中医。”起初我有点郁闷，但听完他的解释，我却释然了。 前段时间，发小去世，我要赶去云南元江参加他的葬礼。火车上，我遇到一位老爷子，坐着轮椅。我是个喜欢攀谈的人，一来二去我们也就熟络了。 原来他早年当过兵，受过挺多苦，55岁之后，膝盖出现问题，疼的时候，上下床都困难。除了膝盖刺痛之外，他的小腿和脚趾也都是发麻的，雨天的时候，这些不适会加剧。 我问：“之前看过吗？” 他说：“看过呀，医院都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了，钱也花了不少，但都没什么用。” 我说：“我是个中医，可以顺便帮他看看，不收诊费。” 他拒绝了，理由是不想随便受恩于人，除非我愿意收诊费。最后实在拗不过他，我就只好收了30块钱的诊费。 我看了一下他的脉象和舌象，发现他的脉象沉紧，舌淡苔白。 之后我就给他开了个外洗方：干姜、干辣椒、制乌头、木瓜，熬煮之后，熏洗患处，再用毛巾蘸药汁外敷患处。 大概八九天之后，他打电话给我，说膝盖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小腿以及脚也不发麻了。他说：“你给我开的方子，我也就花了200多，药还能用一段时间呢。” 此后，大概又过了一个半月吧，他再次打来电话，说膝盖已经没什么不舒服了。但他之后说的一句话，让我有点郁闷，他说：“你这收费，简直是在害死中医。” 我想：“30块钱的诊费，不是你当时硬让我收的吗？我怎么就在害死中医了。” 我刚想反驳，他又继续说道：“就你这水平，不能收费这么低的，技术是个值钱的东西，你收费这么低，对整个中医行业都是一种伤害。只有技术值钱，中医才能不靠卖药赚钱。” 本来心生郁闷的我，听完他的解释，随即也释然了，因为他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言归正传，来看看我当时为什么要为他开这样一个方子？ 这位患者属于典型的痛痹，他这病因简单形象点说，就是人体正气不足以抵御外邪侵袭，寒邪慢慢在体内积累，日久像针一样扎入膝盖，他的膝盖就开始疼了。 所以治他这病，我们得温经、散寒、止痛，顺着这基本思路，我们再来看方子。 木瓜，我主要用来柔筋止痛、舒经活络。 乌头能祛风散寒、温经除湿，临床主要用来治疗风寒湿痹引起的肢体麻木、关节疼痛，但乌头有很强的毒性，虽是外用，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让患者使用制乌头。 干姜、干辣椒这二药都可以温中散寒，也都是祛风湿的常用药。 就患者之前说的诊费那个事，我之后也考量了一下，但我还是决定不涨诊费。因为整个行业现状我改变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如果一个人从医的出发点是为了多挣钱，这在我看来本身就是错的。这门技术，除了能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之外，都不应该以多挣钱为目的，要想多挣钱，大可选择其它行业。 中医这东西，跟哲学挂钩，所以医德不佳，医术最后也会进入一个瓶颈期，很难再突破。 所以不管现在的中医院、中药材、中医以及中医大学的现状如何，都不是我轻易放弃自己从医初衷的借口。说真的，从选择行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从没想过靠它挣钱发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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