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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红色年代》之《船 的 女 儿》(上31)

 文学顾事 2021-09-30
长篇小说《红色年代》描写上世纪三十年代在方志敏和中共闽北分区领导下,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政府,领导老百姓翻身求解放的故事。《红色年代》由长篇小说《船的女儿》(第一部)、《血战草鞋岭》(第二部)《信江泪》(第三部)组成。
第一部《船的女儿》描写一群在信江驾驭木帆船的普通老百姓,在方志敏的领导下,撑着自家的木帆船,为红十军运送军需物资的出资出力,出谋出策,舍生忘死,前仆后继,带着身家性命与日本浪人和汉奸卖国贼斗智斗勇的故事。
船 的 女 儿(上)
第三章
31

    船老大吩咐小田说:“把东西锁进我房间,不准动。”
    船老大坐在椅子上,灰着脸一声不吭,像家人被绑架似的,焦虑,无奈,气愤,不知如何是好。
    老会计走过来。
    老会计是刘婷香母亲的弟弟,桂花的舅舅。他对船老大说:“你快回家,把事情告诉父母,看他们有什么办法。在这儿生闷气有何用呢?”
    船老大突然清醒过来。
老会计的提醒给船老大一线希望。他站起来说:“你说得对。我走了。”
    “快去。”老会计担心桂花,生怕她受害,也心急如焚,催促船老大说,“老人家见过的世面多,会有办法的。”
    船老大回到家,见过父母,把“航运局陈局长为儿子求婚和自己说'桂花已经许配给人’的事” 说给父母听,又说:“他两个儿子都是好吃懒做,为非作歹的人。我们不能把桂花嫁给这种人。”
     “儿女婚事由父母做主是祖宗传下的规矩。桂花嫁不嫁给那个航运局长的儿子,由我们决定,由女家做主。他一个读书人应该懂的,所以,我们有什么可怕呢?”船老大父亲说,“不过,你不该说桂花已经许配人的事。如果人家一打听,纸能包住火吗?”
    “父亲说的对。可是,那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想说个慌搪塞一下。”听了父母的话,船老大后悔莫及。他懊悔地说,“现在怎么办呢?”
    “你心里有没有可以让桂花托付终身的小伙子。”船老大父亲想了想说,“如果有,快抓紧时间和男家订婚。”
     “有个小徒弟王家金,这孩子撑船不错,可父亲是个种田的,家里太穷。”船老大把自己平日看到的说给父母听,“平时,桂花与他走得近,桂花心里是否喜欢他,还要问问桂花。除了他,还有干儿子大春和三徒弟张鲁也未结婚,都是好孩子。不过,他俩的父母都是红军。”
     “你要考虑好,这是桂花的终身大事。”船老大父亲说,“首先要人品好,能吃苦耐劳,能看中我们撑船的职业。当然,门当户对更好。现在时间急,只要人品好,家境穷些放一边,人品好,将来就有好日子过。当然,要看桂花的态度。至于大春和张鲁就算了,我们别和红军扯上关系。”
     “好,我回船去问问桂花,看她怎么想。再回来禀告二老。”船老大说。
     “不必了,只要桂花喜欢,你就定下来。”船老大父亲说。
好,我走了。”说完,船老大离开父母回到船上。
    船老大走进女儿房间,看桂花聚精会神地绣花,连他进去也未发现。
    他看了会女儿,咳嗽一声说,“那么专心呀,学绣花了,绣什么花呀,唔,爹知道了,像是准备嫁妆了吧。”
    “爹,不要乱说,女儿不出嫁,一辈子陪着爹。”桂花不好意思地说。
    “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女儿守着爹一辈子不出嫁的理呢。给爹看看,你绣的什么呀。”船老大从女儿手中拿过绣花架子,看了会,说,“绣鸳鸯呀,桂花,爹知道你的心事了。”
    “唔,不准瞎猜——”桂花抢回绣花架子,拿在手上看,想了会说,“绣给爹做枕头的。”
    “你是哄哄爹的,”船老大笑着,说,“爹问你件正经事,你想听吧?”
    “想听,爹,你问。”桂花想,爹以前说话想说就说出来的,今天怎么了,还要说“正经事”。她立即放下绣花架子,靠近爹身边,说,“女儿最喜欢听爹说话了。”
    “ 王家金来船上几年了,”船老大想试试女儿心里是否关心王家金的事,说,“爹老了,身边的事都记不清了。”
    “爹,你没老,是你没放心上。他来船上四个整年多,快五个年头了,满师快两年了呢。”桂花高兴地说。   
    “耶,你记得真清楚啊,”笑容爬上船老大脸上的皱纹。他说,“我知道了,你天天和王家金在一块说话,心上喜欢王家金了,是啵?”
    “爹,”说到王家金,桂花心里一阵喜欢,像喝蜂蜜似的,口里心里甜甜的,可她嘴上却轻声说,“我是替你关心,我才不喜欢他呢。”
    “真不喜欢?”船老大抓住机会试探说,“既然你不喜欢他,那爹要替王家金说媒去了。”
    “你敢!”桂花一听心里慌了,撒起娇来说,“爹,你想,王家金多好呀。为我们'福字号’舍得花性命,除了他,一船的人谁舍得?这么好的徒弟,你还存心送给别人?爹,你真心舍得,还是假意舍得呀?”
    “唔,女儿说得在理,他是个好徒弟。女儿舍不得他离开,难道爹爹还舍得他离开呀。”船老大说。
    女儿的心事,船老大已经装在心里了。他脸上虽然乐滋滋的快活,可心里却也有一团苦。
    他想,身边早没老伴了,女儿要是走了,他就孤零零一个了。如果桂花真嫁给王家金家,她要吃苦的。他心里的凄楚不免流露出来。
    他心情沉重地说:“宝贝,如果你跟王家金走了,爹怎舍得啊?”
    “爹,你真想把女儿嫁出去呀?女儿才不想走呢。”桂花放下绣花架子,眼望着爹。
    多么好的爹呀!娘走了,是爹拉扯她长大,晚上给她盖被子,早晨给她辫辫子;教她怎么买菜,怎么把菜炒得好吃;教她怎么安排一日三餐,怎么管理一船人伙食;教她“女孩子说话要小心,行为要谨慎,待人要和善。”爹天天教她怎么去做人……
    这些年来,甜酸苦辣,风风雨雨,她父女俩一同度过,眼下怎能分得开呢?
她想到这里,笑眯眯地说:“爹,你说,你喜欢王家金吗?”
    “宝贝,你的心思爹知道了,让爹想想,好吗?”船老大听懂得女儿的心思,心里又冒出一种酸味——女儿,爹怎舍得与你分开啊。
    可是,女儿大了总要离开父母的。如何让女儿后半生过得更幸福,他想他有责任啊。
    他看着女儿一声苦笑,差点流出眼泪来。
    “爹,我是你宝贝哟,真舍得把女儿嫁出去?”桂花看她爹苦闷的样子,怕爹担心自己会离开而伤心。她倒在她爹怀里,特别亲近起来,笑眯眯地看着爹,她张开口,脸上红润起来,说,“你把王家金'招’进来,女儿才不想离开爹呢。”
    “招王家金进门?”船老大脱口而说,“女儿,你真是爹的好女儿!”他喜上心头,又自言自语说,“桂花,你真是爹的好女儿啊。”他抚摸着女儿的头,说,“好主意。乖女儿,你为爹解难了,真乖。”
     桂花看着爹会心地笑了。
     桂花的心思船老大知道了,便一本正经地说:“桂花,爹爹告诉你一件事,听了,你说说自己的心思。”
    “什么事?”桂花看爹的脸色严肃起来,瞪大眼睛,有些惊疑地说,“爹,你说。”
     船老大把上午航运公司陈局长来为儿子陈启担提亲的事情说了一遍,正经地说:“爹想听听女儿的心思,你愿不愿意嫁给陈启担。”
    “我不认识哪个陈启担,我也不想嫁给他。我才不管他是什么局长不局长的儿子呢。”桂花听了她爹的话,想都没想,就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她想,她心里只在乎王家金,不在乎什么陈启担,更不在乎他爹是什么局长不局长。她说,“你让王家金答应,永远不离开爹爹,永远不离开我们'福字号’,我就嫁给他。”
    “女儿,你真的这么决定。”船老大担心女儿一时冲动,感情用事。他再问一声说,“嫁人是女人一生的大事,你要想清楚啊,不要急于决定。”
    “爹,女儿真的喜欢王家金,心里是这么决定的。王家金诚实,勇敢,爱我们'福字号’。女儿已经长大了,懂事了;婚姻大事,不会乱开口的。”桂花看着爹的眼睛,想着自己对王家金的认识,想着王家金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想着王家金勇敢救“福字号”的事情,她态度认真地说。
    “好,乖女儿,爹爹也看中王家金;爹爹没有疼错你。”船老大一脸笑容地说,“我抓紧时间为你们办婚事,好吗?”
     桂花低下头,甜蜜地笑着……
(待续)
长篇小说连载:船 的 女 儿(上1)
长篇小说《红色年代》之《船 的 女 儿》(上2)
长篇小说《红色年代》之《船 的 女 儿》(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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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红色年代》之《船 的 女 儿》(上28)
长篇小说《红色年代》之《船 的 女 儿》(上29)
长篇小说《红色年代》之《船 的 女 儿》(上30)

作者简介

王安中,江西省铅山县人,铅山一中退休教师。1962年分配铅山县电影院工作,主编《铅山电影报》,1978年,短篇小说《豆》发表于《信江文艺》,2003年论文《高中综合实践课程理论研究》发表于《上饶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五期。

1998年主编《综合实践活动教案集》(第一册、第二册),由宁夏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2000年主编《高中综合实践活动教学指导与课例精选》,由中国致公出版社出版。

申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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