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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路上有一家菜店。路对面有好几家，人懒，不想过马路，几乎每天都在这家店里买菜。 说是菜店，其实是百货铺。一年多前店铺开张，不久就赶上疫情，好歹熬到如今。店老板三十多岁，人挺和气，脸上挂着笑。店门口摆着两个菜架，每个长有2米，一个三层，一个两层。大蒜和生姜永远铺在地上，进店买菜，一不注意就会踩起。店里面按着超市模样，货物也分类，日常用品一货架，零食一个货架，槟榔和烟酒摆在收银台处。买菜人多，老板招呼不过来，一般就是他给你扯过袋子，要你赶紧选，放到电子秤上一摆，差个一毛两毛，看你掏出现金，他都四舍五入给你凑个整数，报出来后，随手给你添根葱。我嘴里一嘀咕，我又不吃葱。他倒是耳朵灵，边嚼槟榔边说：“你不知道微信支付啊？” 有时候路过，他看见我，老远就笑着说：“回家啊”。我微微一笑，就发给他一根烟，两个人在烟雾弥漫中，扯东扯西。然后，他就在门口竹椅上，刷视频。有好几次，我回去比较晚，看见他在竹椅上侧着头睡觉，槟榔渣吐在地上，嘴角流着口水。旁边坐着个槟榔推销员，在嚼槟榔。有一次，星期天早上，大约七八点，我就到店里买菜。不见他人影，他老婆看着外面，边骂：“这么多人，还不回来，这个猪脑壳，又在早市讲白话。” 前几日，有一天晚上，我吃过晚饭散步，路过这家店子，店老板在和一中年眼镜男面对面争论。眼镜男五十岁上下，穿着拖鞋，一条大裤衩在夜色中很亮。店老板说：“这个我做不到”。眼镜男手指着店老板，大声说：明天中午12点前，你必须搬空。我一瞅，货物满屋子堆着，确实做不到。眼镜男又说：几天前，这事就和你讲过。老板说：不是一直在准备么？做事要时间。你讲过？你有资格么？眼镜男脸通红，说：“哦——，你是讲房子不属于我么，对，是我妹妹产权，她有房产证，要给你看么？眼镜男看着他妹妹，那意思要他妹妹出来助阵。她妹妹默不作声。我看到这里，心里一笑。 第二天，中午12点多，我搬砖回家，路过此地，见老板还在那里招呼工人装货。我走向前去问：“不是要你12点前必须搬完么？”老板转过头说：“谈好今天晚上搬完。”我说：“那好，祝你新店生意兴隆。”再过一晚，早上去上班，店铺大门紧闭，上面一店铺出租红色横幅，不大，特别耀眼。这两天，再次，店铺门一打开，我一惊，以为又已外租，再一瞅，里面空空，不像是有新店主入驻。 今天中午，路过，穿过马路去买菜，发现原来两个独立门面，已经打通做成一个大门面。 图片来自渝白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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