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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 《陈年往事》 作者／刘锋 第四集 吴栓把粪连夜弄回家，一晚上不是做梦就是回想 ，没睡好。第二天，吴栓领上社员们照旧到西河滩翻地。看着边劳动边唠嗑的社员们时不时的发出笑声，他心里七上八下，好象在笑他，好像人人都知道他没收了俩个孩子的粪，半夜偷回自己家似的。他索性不干了，拿着铁锹东看看，西瞧瞧，假装检查，实际上是听听他们在议论啥？…………喜贵和喜全中午放了学，兄弟俩一前一后，嬉笑着直奔吴栓家。就这样，喜贵往过搬，喜全接住土坯块后直接就往烟囱里扔。房顶的俩个烟囱哪个也没放过…………吴栓一天在煎熬中度过，好不容易盼到了天黑。一想晚上有烧的，又能做饭又能取暖，心里美滋滋的。………当吴栓点着灶坑和火炉的时候，真正的可苦了他的老娘，灶坑里、火炉里的烟一个劲的往家里冒，家里的烟越来越浓，吴栓的老娘不停的咳嗽。吴栓急忙把老娘掺出院中坐下，垫起脚看房顶烟囱，怎么一点烟也不往出冒呢？他爬上房查看烟囱，不看则罢，一看可把他气坏了。两个烟囱都给用土柸块堵的死死的，这是谁干的？吴栓下了房顶，灭了火炉和灶坑里的火，开开家门，让烟渐渐的从家往外跑。谁干的呢？他气得在院中团团转………吴栓终于想到了老杨头。好你个老杨头，平时善眉善眼，我说你为啥不找我要粪，原来你还有更狠的在等着我，我晚上就找你去理论理论！吴栓越想越气，等家里烟走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把老娘安置好，就直奔老杨头家。吴栓努气冲冲的到了老杨头家，进门就嚷嚷：“老杨头，你还让人活不活了？”老杨头家八九口人正在吃饭，一看吴栓怒气冲冲的进门就嚷嚷。“我是没收了孩子们拣的粪，有些过分！但有事情明说，为啥堵我家的烟囱？这也太过分了吧？”“什么？堵你家烟囱？你看到了还是听人说？我哪有时间去堵你家的烟囱了。要不等我吃完饭，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这家冷的，先把火炉点着暖暖，别把老人冻坏 ！”老杨头用呵气呵了呵手道。老杨头听后，从旁边取了个木櫈子，站了上去，拉出火筒，从烟囱里一块一块的把烂土坯取了出来。又上房用棍子捅捅，感觉通了。然后下了房，对吴栓的：“快生炉子吧！”炉子点着了，吴栓从外面拣了一箩筐牛粪，急忙往炉子里添。这时吴栓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的看了老杨头一眼。老杨头好像没事似的问道：“晚上吃饭没？”“唉！杨大哥，我是可怜老娘，可我也没有办法呀！我越来越觉得活的没意思，活的窝囊，活的心里麻烦！如果没有老娘在，我真想………”“兄弟，你先别生气了，灶坑的烟囱我晚上跟你掏，我估计是我家的那俩个小崽子放了学干的。这等我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他俩，给你出出这口气！”“这事我不对，孩子们跑了十几里路，好不容易拣了粪回来，让我给找了个理由没收了，并占为己有……我够混蛋的。”吴栓带着哭腔继续说道：“我这队长真当的晕了头，也越来越觉得没了人味了，越来越感觉像去年收拾我的那帮人一样了。我去年在烂围墙里我种了些地，养了三头小奶羊的事你也知道吧？我妨碍着谁了？那些每天只喊口号，不干活的领导一下午把我辛辛苦苦种的庄稼给清理个干干净净，把我养了几个月的小奶羊也炖了。他们说我是小资产阶级思想，还要送我去学习。”吴栓用纸卷了根旱烟，点着，狠狠的吸了一口，又说道：“我想吃饱肚子；想给老娘改善一下生活；想家真正的有个家样；哪里错了？你告诉我，我想不通啊！………”“你当队长的，还觉得窝囊、委屈。我们这些老百姓就更没法活了！搞些付业，你们盯着不让，说是搞资本主义；拣些粪，冬天家里做饭和取暖用，你们说不参加队里劳动，不支持农业学大寨。………”“老杨哥，我大字不 识一个，我这队长是怎么当的？你知道吗？”那是去年冬天的一天，早晨我老娘不知是因为家冷还是饿的，肚子里不舒服，想吃碗拌汤（疙瘩），可家里哪有白面。村里连续好几年都没种麦子，市场上又不允许买卖。我想来想去，村里有白面的只有樊支书家。因为樊支书的大儿子初中毕业就在本村学校教书，二儿子又在供销社上班，人家都吃着供应粮，每个月都会有白面供应。想到这，我拿着碗，什么也没想，直奔支书家。作者简介：刘锋：1982年就读于托克托县民族中学，1983初中中专考入内蒙古电子学校。87年毕业分配到内蒙古电子局电子器材公司(电子大厦)，1990年自学考入内蒙古工学院工业管理系就读。两年半毕业后在本单位继续工作。1996年下岗，后工作在东鸽电器城。现家在呼市，喜欢诗歌散文。以事实说话，从文墨中找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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