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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父亲

 白河观潮 2021-10-04

梦 见 父 亲

 文 | 郭明亮

   可能是天变冷的原因,也可能是父亲想我了,昨晚梦见了父亲。

   好久没见他了,狼狈的日子让我几乎忘记了那个生我养我又早早离开了我的亲人,所以认为梦里的相见是父亲想我了。虽然每次写文字都写成了父亲,其实现实中我连一声爸爸都没叫过,从我咿呀学语的那天起,我都开始叫父亲为大。

    我大以前是个教书先生,后来因家里人多劳力少,他回生产队挣工分了,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民。我以前写过一篇《远去的父亲》,详细回忆了我和父亲生前的一些往事。活着的人能看到我的文字,我大不知道了,人死如灯灭,我大的那盏灯灭了多年了。我大可能真的想我了,他昨夜来看我了。

    我大和我见面的场所没在我的房子里,在西安的一家医院里。我大坐在连椅上,他神情非常的沮丧,他还穿着那件穿了多年的黑棉袄,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婆,我婆紧闭着双眼,鼻孔插着氧气管子。我坐在我大的旁边,并没太多的伤感,还给他说,大,我婆好了一起游玩一次大雁塔。我好像还在大雁塔上班,我还穿着那件护塔的工作服。父亲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点了点头。我轻轻地拍打了一下父亲肩头的一些尘土,又说了一句,“大,以后不养牛了,太费事了。”父亲很生气,他语言冰冷地回复我,“没有牛,去东坡拉麦子靠你呀!”我顿时沉默下来,好几年夏收我没回家了,多次逃避了拉架子车去东坡干活的大事。

    我的梦有些凌乱,我不知为什么上帝没有安排我带我大和我婆去一趟大雁塔。梦的场地突然变了,我们又回到了老家的地方。我婆住院的事也没续上,情节有些荒唐,我不再是那个年轻的我,我是现在的我了。

    推开虚掩的大门,父亲在低头认真地剁柴。我叫了一声大,他抬起头来,没有惊喜没有激动,他很平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有种呆滞的成分,他随即应了一声,缓缓地站起来,我扶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子,一起向内屋走去。他牙齿脱落了,头发也花白了。他努力地弯下腰,从一堆柿子里挑出两个红软蛋柿递给我。

    房子里没有其他亲人,只有我和父亲,我们父子之间没有太多的话,就是寒暄几句,过后就是沉默,许久的沉默。我们家的方桌子靠着一面墙,一边一个椅子,我坐在一张椅子上,父亲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走时给你拿些面粉。”过了很久,父亲给我说了一句。我拒绝了,我说家里刚买了一袋子面,吃完了再说。父亲有些不悦,但他没有指责我,起身又去剁柴了。我说都用电做饭,要那么多柴干啥?父亲没有反驳,继续吃力地轮起斧子,又重重地落下……

    我醒来了,百思不得其解,梦为什么凌乱的让我没有答案。到底父亲想给我说什么?梦里我为什么没有一种热情,好好与父亲说一说话,见个面多么不容易啊!平时那些废话去了哪里?我和父亲根本没有一起去过西安,我婆也没有进过医院看病啊!这样的情节虚构起来都有些困难。既然说了去大雁塔,为什么梦里没去就没有下文?

    父亲爱牛,他要养牛,我为什么要阻拦?父亲剁柴,哪怕不烧,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我为什么要劝父亲用电做饭?梦里也没看见我给父亲买礼物啊!也没见我给父亲掏出一沓子钱来!天确实变冷了,过几天回老家,去东坡看父母亲。

    可能是我大提醒我,天堂里的亲人现在多了,多带些钱来,不敢忘了啊!

【作者简介】郭明亮,笔名,南塬人家,陕西省渭南人,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生于沋河川,靠吃东坡的麦子长大成人。已步入不惑之年。漂泊于城市,认识的人多与我说话的人少。孤独寂寞了一个人经常喃喃自语。在手机里写说说和娱乐小说。一个专写平凡人故事的平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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