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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家受伤难治的牛卖给牛肉贩子，临别前蹄跪地含泪拜别，放牛老人不忍心，用一生的积蓄从牛肉贩子手中赎回。老东家无子女十分关照放牛老人和黄牛，其侄儿媳好吃懒做却想着争夺老东家的家产，黄牛报恩屡次破坏懒妇的阴谋。  一 清朝初年，武陵西晃山脚下住着一户龙姓人家，主家龙盛妻子王氏，育有一子龙骏刚成年。靠租赁老东家黄杞叶家的田地生活，平日里做点竹艺手工，一家人生活清淡无忧，闲时一家人还相互切磋习武。 龙盛老人的东家黄杞叶无子嗣，仅有一女黄秀梅，女方十六。东家有一长兄夫妇早亡，留有一子黄厚云丑陋无比，由东家黄杞叶抚养长大。娶妻贾氏，好吃懒做，还喜好风月，常与外面男子私通勾搭，名声不好，老东家常有提防之意。 贾氏嫁给黄厚云就是图日后能够继承一点黄杞叶的家产，见老人如此不待见自己，想到他又还有一女担心其招婿入赘，便通过人脉与那雪峰山一带土匪勾结。 一天夜里，一股山匪流窜到武陵西晃山脚下，对其老东家黄杞叶一家进行抢劫。抢劫财物也就算了，钱财身外之物。可他们偏偏还看上了黄家才十六岁的独生女儿黄秀梅，打伤了黄杞叶夫妇之后，将黄秀梅装进麻袋抗走了。 这事情被龙盛知道了，义愤填胸，怎肯放过山匪。那黄秀梅平日就跟龙盛很是亲近，见面都是龙叔叔长，盛叔叔短的，龙盛犹如自家闺女一般痛着。听说被山匪抢走了，立即带着妻子和儿子，召集了十几个村民在土匪必经的路上进行伏击。 伏击打死打伤山匪二十多人，可却没有救下黄秀梅，龙盛自己被打晕，醒来发现腿被打断成了瘸子。妻子王氏和儿子也在打斗的混乱中失踪。黄家念其忠勇，不能租田耕种，便请龙盛帮忙放牛度日。 那年黄家的一头母牛生下一个头小牛犊后，难产大出血而死。龙盛见这个小生命可怜，便弄来一只母羊哺乳将小牛犊精心养大。  二 龙盛失散了妻儿一下老了很多，五十岁不到就满头白发。但他做事情的热情不减，放牛早出晚归，将黄家的一群牛养得壮壮实实的。就连失去母亲的小牛犊也在他的精心照料下长大成一头健硕的公黄牛。 本来按照农村的习惯，公牛长大到一定程度就要进行阉割，这样阉割过后的公牛性情要温顺很多，不会惹祸。龙盛见小牛犊长大了十分健硕，便建议黄家将小牛犊作为种牛留下，免了阉割之刑。 黄杞叶夫妇失去了独生女儿也无心生计，天天吃斋念佛，家里的一切都让龙盛打理，龙盛成了黄家名副其实的管家。而此时的小黄牛渐渐成年，耕田很是在行，成了黄家的耕地主力牛。 突然一天，邻村的一头母牛发情，引起了公牛们的一阵骚动。黄牛通过打斗赶走了所有的情敌，成功与母牛交配。刚交配完却被另外几头公牛围攻，不小心落入了山沟，将前蹄弄伤。 兽医一看前蹄骨折，就算治好也跟龙盛一样成为瘸子。主家黄杞叶也没有多看，便叫下人联系了牛肉贩子，将黄牛卖给了牛肉贩子，等龙盛知道此事的时候那牛肉贩子已经栓好了牛绳准备将黄牛牵往宰牛场。 龙盛知道是主家的意思也无力挽回，只是急匆匆的一瘸一拐地赶往交易现场，也算是跟这个自己精心照料长大的小伙计道个别。  三 龙盛见了黄牛，上前抚摸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这时候那黄牛突然前蹄跪下，面向龙盛不断地用头地点，像极了人在磕头一般。 见到这般情景，龙盛本来就伤感的心，更加怜悯心疼。忙问那牛肉贩子出了多少钱，他愿意赎回。 牛肉贩子见这般情形也觉得惊奇，忙告诉了那价格。龙盛让那牛贩子等等，自己回家去了钱，发觉不够又向村里熟人借了些，凑齐了钱交到牛肉贩子手上。 龙盛将黄牛牵回了家。家里没有牛棚，他连夜用竹子在房子隔壁搭建了一个牛棚。这样寡居的老人龙盛身边总算是有个活物陪伴了。 这时候龙盛年岁大了，黄杞叶夫妇也不让他放牛干活，按时给一定的生活费让他安度晚年。可现在龙盛为了赎回黄牛借了一些外债自然不好问黄杞叶夫妇讨要，便操起了老本行，做点竹艺手工挣钱还债，同时也给黄牛挣点钱治好它的脚。 一天黄昏时分，龙盛正在山中砍伐竹子，突然从树林里窜出一只老虎向龙盛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龙盛就要遭到老虎的毒手。那瘸腿黄牛猛地冲了过去，将老虎狠狠地顶了起来，重重地摔在竹林里，正好落在竹签上，老虎就这样被顶死在竹林里。 龙盛更加感念黄牛，在龙盛的精心治疗下，黄牛的脚很快治好了，只是可惜如兽医所说成了瘸子牛。这样一个老瘸子养着一头老瘸子牛，成了西晃山一带人人饭后茶语挂在嘴边的谈资。 黄杞叶夫妇知道龙盛为了赎回瘸子黄牛欠了外债，主动给龙盛补贴了一些钱物，将外债给还了，希望龙盛不要再劳作安心度晚年。可龙盛在黄杞叶夫妇的补贴下还了外债，却更加卖命地干着竹艺手工活儿，他说他是劳碌命，不劳作心里慌。 这黄杞叶夫妇对龙盛的关照这本来也是一件小事，却引起了黄厚云夫妇的极度不满。  四 黄杞叶夫妇没有了子女一心念佛向善，每年都会向外捐钱捐物，这让他的侄子黄厚云夫妇本十分不满。因为在他看来黄杞叶夫妇没有子女养老送终就得归他，那么黄杞叶夫妇的财产也相应归他继承，这在当时的农村都是这样的习俗。 现在看着黄杞叶夫妇无心生计，每年都见财物捐献给外人，贾氏心里很是不爽，想不自己费尽心思弄走了黄秀英，却多出一个老头龙盛和瘸子黄牛。眼看着那黄杞叶夫妇不断补贴那老头龙盛，黄厚云夫妇更是气愤。特别是那黄厚云的老婆贾氏，黄杞叶接济着生活，好吃懒做习惯了，想着自己是黄杞叶夫妇的财产继承人，见孤寡老人比他们夫妇的生活过得还要好，心里很不是滋味，再次地生出了奸邪之心。 侄子黄厚云和贾氏想到那黄杞叶夫妇对待自己夫妇这般苛刻，对外人却十分大方，不由得心生歹意。 贾氏想起附近板山一带的匪首周开奇曾经与自己交往过，只是后来他当了老大有了其他女人不再招惹贾氏，贾氏偷偷去往板山说服了这个往日的情郎，两个人里应外合实施抢劫，然后三七分成，自然是周开奇七，贾氏分三。 贾氏联络上了旧情人周开奇，回家说服黄厚云。在一个月圆之夜，那黄厚云夫妇偷偷打开了寨门，周开奇一伙顺利的包围了黄杞叶夫妇的房子，要他们交出家里的财物。 这黄杞叶夫妇本来因为没有了女儿，心灰意冷，不在乎财物，更不在乎生死。见到强盗来家里抢夺财物，想到失去的女儿黄秀梅十分痛恨。自然宁愿死也不交出财物，这样土匪跟黄杞叶夫妇僵持着。 龙盛老人听得，急匆匆地提了扁担就往老东家黄杞叶家里赶。  五 龙盛老人虽然年老，可向来爱好习武，加上生平嫉恶如仇，特别是见有人要打劫老东家黄杞叶的家里，他知道老东家不在乎钱财，担心土匪们弄伤了老东家，所有急匆匆的赶过来。 刚进得门便见几个土匪冲那黄杞叶夫妇拉扯抽打，龙盛老人见了怒火中烧，抡起扁担就打。土匪们见一个老头冲进来，忙将老人龙盛围着一番对打。 眼见龙盛老人就要招架不住，突然土匪们乱了阵脚，有人不断哀嚎倒地。一看，一头强壮的公黄牛冲进了人群，见人就顶，见人就用蹄子蹬，如疯牛一般。 土匪们被这么一阵冲击，夜色下也看不完全明白，一下子全乱了阵脚，慌乱中相互搀扶着逃离了寨子。 土匪们逃回去不到两天，匪首因为被牛顶断了肋骨和肠子竟然死掉了。这下惹怒了土匪们，嚷嚷着要报仇。可土匪们也都是怕死之人，见那寨子里的公黄牛这么邪门凶悍，不由得心有忌惮。 匪首周开奇没了，老二周开军成了大当家，自然要通过给周开奇报仇来立威。可现在大家都害怕那头公黄牛，自然就将怒火散在黄厚云夫妇身上，说黄厚云夫妇设下的陷阱害死了他们的老大周开奇。 见家产没有弄到还得罪了土匪，黄厚云夫妇吓得半死，不知道如何是好。老谋深算的周开军给他们夫妇指明了一条赎罪的方法。 见能得到土匪们的谅解，邪恶的黄厚云夫妇连忙答应。  六 因为天气好，龙盛老人将家里的所有竹丝都晒了一下，傍晚将晒干的竹丝挂在屋檐下，围了整整一屋子的竹丝。 半夜时分，那围满屋子的竹丝突然呼呼啦啦地燃烧了起来，屋子成了火海。龙盛老人被围在了房子中间，无法突围出来，眼见就要葬身火海。突然一头公黄牛冲破火堆，将龙盛老人顶出来火海。 等附近民众赶来救火的时候，龙盛老人的屋子及隔壁的牛棚都被烧成了灰烬。人们希望能在火堆灰了寻找龙盛老人和黄牛的骨灰，给予安葬，可什么都没有找到。 黄厚云夫妇正打算去跟土匪报告情况，却见龙盛老人带着黄牛从山后的路上走了出来。众人暗自为老人和黄牛高兴，只有那黄厚云夫妇满脸愁云。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只有龙盛老人知道公黄牛再次的救命之恩，只是黄牛的一只眼睛被火球击中红肿得厉害。龙盛老人找了兽医给敷上了药。 黄杞叶夫妇见龙盛老人没有居住的地方，自己家西厢房空着，就让龙盛老人搬过去住，并在西厢房的隔壁搭建了一个牛棚，这样龙盛老人和黄牛又有了落脚点。 这一切让黄厚云夫妇更加感到不满，更加妒恨。因为他们曾经多次提出想搬进西厢房居住，可黄杞叶夫妇都没有同意。现在一个外人老头和牛却因为没有地方居住而搬了进去。 黄厚云夫妇恨得是咬牙切齿，可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黄杞叶夫妇还活着，他也只是侄子，按照习俗可以继承，但不一定非要他们继承。如果惹怒了黄杞叶夫妇，他们立下遗嘱另给他人继承也不是不可。 所以黄厚云夫妇只能忍着，等着再寻找机会。  七 黄厚云夫妇能忍能等，可板山的土匪周开军不能忍，不能等。他得要尽快为死去的大哥报仇立威，所以他们再次地找到黄厚云夫妇。 土匪们见黄厚云夫妇应付不了龙盛老人和那黄牛，便提出给五百两白银算是给死去大哥周开奇的安葬费。 五百两白银，这让靠黄杞叶夫妇周济过生活的黄厚云夫妇犯难了？他们哪里有五百两，这不是要命吗？既然有人要他们的命，那他们只有舍命一搏了。 一天中午，黄杞叶的下人正准备去给他们夫妇送斋饭，突然那黄牛像疯了一般，将下人顶翻在地，还冲那落在地上的斋饭一阵冲顶，弄得满地都是散落的斋饭。 龙盛老人见弄坏了老东家夫妇的斋饭，忙冲出来想要责骂那公黄牛。却见几只家养的鸡在啄食，不一会儿那几只鸡都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都死了。 黄杞叶夫妇在禅房里听得动静，也赶出来一看。见眼前的情景不由得一阵惊吓，是谁非要置他们夫妇与死地。 看着满地的斋饭和死去的鸡，龙盛老人抚摸着那公黄牛很是感激。只是现在是黄牛因为上次火灾弄伤了一只眼睛，救治无效成了独眼黄牛，这让龙盛老人看着更加心疼。 下人见了也觉得一脸无辜，他也不知道怎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自己都按照平日里程序做饭，斋饭里怎么就有毒了。 有毒就有毒吧。看淡生死的黄杞叶夫妇也不追究什么前因后果。只是更加善待龙盛老人和独眼黄牛。  八 现在那独眼黄牛的牛棚都要比那黄厚云夫妇的住宅豪华，有人专门伺候饲料，龙盛老人吃穿用度更是比那黄杞叶夫妇的待遇都要好。 这一切的变化，让黄厚云夫妇更是嫉妒愤怒，可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黄厚云夫妇被土匪逼迫索要五百两白银，都快要疯了，现在被完全激怒，失去了理智。夫妇俩偷偷支开了下人，竟然跑进黄杞叶夫妇的禅房，将他们夫妇给捆绑上了山，索要一千两白银。 可黄杞叶夫妇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主。他们乐意捐，多少钱都愿意出；不乐意，你拿刀放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会出半个铜子。所以黄厚云夫妇自然地没有能够拿到钱。 见硬来不行，那黄厚云夫妇只有哭诉说被土匪威胁，需要交出这么多钱财。黄杞叶夫妇倒是信了，毕竟他们无子女，也是打算等自己百年之后将所有的家产都给侄子他们继承。现在既然被土匪威胁索命，那没有不出钱保命的道理。 听说黄杞叶夫妇愿意出钱，黄厚云夫妇高兴地忙通知那土匪约好时日过来娶白银。 不过这个事情被龙盛老人知道了，他也耳闻一些贾氏跟土匪勾结的事情，更是恨透了这些土匪。于是他悄悄地向县衙报了官。 正当周开军带着一帮人来黄杞叶家取白银时，突然四周冒出来无数官兵将土匪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周开军等土匪被抓捕关押审判秋后问斩。 黄厚云夫妇被判通匪罪被判充军，在充军的路上被折磨而死。现在黄杞叶夫妇的巨额财产无人继承。 县令吴志贤知道了，心里暗暗地打起了小算盘。  九 县令吴志贤本可以凭借剿匪的功劳得到高升为知府，可他见那黄杞叶夫妇年老体弱，将不久于人世，家中那么多财产却没有人继承被官府充公，心里不由的一阵惋惜。 不过惋惜归惋惜，他有了自己的打算。暗地里将那有继承权的侄子黄厚云夫妇流放西北，在流放的路途上安插亲信极尽折磨，将黄厚云夫妇活活折磨而死。 然后，县令吴志贤经常以关爱老人的名义去拜访黄杞叶夫妇。见时机成熟，那县令吴志贤便要拜黄杞叶夫妇为干爹干娘。那黄杞叶夫妇虽然年老，可也不糊涂，他们知道那县令打的什么算盘，自然以身份地位低下不敢接受父母官的拜认。县令百般讨好，黄杞叶夫妇就是不同意接受这个干儿子。 见软的不行，那县令吴志贤灵光一闪，你不就范，我就告你私通土匪，反正你的侄儿都已经被判通匪充军死在路上了，也不多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增加为通匪罪犯。 不过这些威胁对黄杞叶夫妇一点作用都没有。县令吴志贤还真说道做到，将黄杞叶夫妇以通匪罪抓了起来打入死牢。因为龙盛老人见老东家被冤枉，向上四处告状，也被县令吴志贤以通匪罪打入死牢，等秋后一并问斩。 县令见扫清了一切障碍，内心不由得高兴，便带着几个亲信前往黄杞叶家里清点家产，以便将贵重细软往自己家里搬运。 正进入黄杞叶的家门，突然一只独眼黄牛冲了过来，直接顶住了县令，将县令抛向高空，正合落在地上的一个尖尖的木桩上，县令一命呜呼。 县令被牛顶死。朝廷很快就新派一位年轻的新县令来，新县令刚到任就释放了黄杞叶夫妇和龙盛老人。 新县令对三位老人十分客气，见面就跪拜，称呼龙盛老人为爷爷，叫那黄杞叶夫妇为外公外婆。这让三个老人十分惊愕，细看那年轻县令感觉有几分面熟，却又记不起是谁。  十 原来那年轻县令自称是龙骏和黄秀梅的长子，叫龙先云。见这般介绍，三位老人再看，新县令眉宇之间果然有几分龙骏和黄秀梅的气度，老人们一阵惊奇。 原来当年在西晃山的伏击土匪一战中，土匪人多势众，虽然刚遭到伏击的时候有十几个伤亡，后来就占据了上风，龙盛等人被打伤纷纷逃散。 因为龙骏和其母亲冲在前面，被土匪打晕和着黄秀梅一并带走。走到半路，被开进雪峰山剿匪的官兵碰上，一阵较量，土匪伤亡严重。 龙骏三人被土匪强行带着去了常德，跟着船队漂流出海，去了东南亚一带。等在东南亚弄清了方向，准备回来，清政府闭关锁国，根本就进不来，龙骏和母亲等三人便在东南亚安心地驻扎了起来。 后来龙骏娶了黄秀梅，生下六个儿子，三个姓龙，三个姓黄，因为从海上回不来，他们便从内陆租车劳顿回到清朝统治区。 龙先云为长子，参加科举得以进士功名，正好武陵缺一县令，龙先云禀报朝廷寻亲一事，便被派遣至此，正好救下了祖辈的三个老人。 三个老人见自己都有了后人，十分高兴，连忙要找那独眼黄牛，它才是一家人的救星恩人。却见那独眼老黄牛跪倒在原来与龙盛老人居住被火烧掉的房子的地上，奄奄一息。 原来，独眼黄牛顶死县令后，被县令的亲信追杀，肚子被长矛刺穿，逃出来的独眼黄牛独自来到了这个跟龙盛老人一起生活过的地方跪躺下来，它或许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只是想在这个地方等龙盛老人。 独眼黄牛见了龙盛老人，跪躺着微弱地嗷叫了几声，闭上了眼睛，眼角涌出几行泪水。龙盛老人见了奄奄一息的独眼黄牛闭上了眼见，一阵哽咽，一口气抽不上来，也跟着独眼黄牛走了。  后记 后来龙盛老人的子孙们将他与独眼黄牛一起安葬在他们居住过的房子旧址上。人们为纪念知恩图报的老黄牛将那个山湾称之为老牛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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