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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板马日滴:那些令京山人深恶痛绝的汉骂

 大蚂蚁2011 2021-10-08

武汉因码头而兴城市。

最初,码头文化是武汉的主流。码头工人为主体的武汉市民,口语是粗野的,开口就是“个板马日滴”和“个B子养滴”。

在过去许多年,京山人去武汉的机会并不太多,偶尔去到那里,武汉人留给京山人的印象却极其恶劣:上公交车不排队,蜂拥而上;歧视湖北其他地方人,视为“乡巴佬”;问路从不搭理,或者故意指错路……林林总总,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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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人不喜欢武汉人有些年头了,恨乌及屋,也不喜欢武汉。一个湖北人对武汉的态度跟一个中国人对北京的感情是两码事,我承认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爱国者,也爱自己的首都,但我没法掩饰我对湖北大都会武汉的冷漠,和对武汉人(仅限武汉土著)的厌恶与不屑。

武汉话油腔滑调油里油气不招人待见,这是次要的。武汉人的汉骂和黄鹤楼一般齐名,他们不骂人不开口,开口就是“个板马日滴”,这还算仁慈,狠招在后头——“个B子养滴”,前缀“个”轻轻带过,把个“B”字拖得老长,生怕被骂的人没听明白。

土生土长的文化学者易中天先生出来打圆场了,说这里并没有骂人的意思,多有赞扬、惊讶之意,比如“个B子养滴,长滴好清爽啊”,就是夸人长得漂亮;“个板马日滴,包个宝宝像叠撇撇滴”,是夸护士技术熟练、速度快。无论易先生怎么洗白,我还是没法接受。

一直搞不懂,为啥他们兄弟姊妹之间、母子父女之间说话也是这种腔调,这是骂别人呢,还是损自己?若是接到这么一句,西方人可能会说,这是我妈的事,跟我无干。遗憾的是,我是中国人。

在我认识老公之前,老公是一个坚定的反汉主义者,恨乌及屋到殃及汉烟,老烟民打死不碰黄鹤楼,哪怕“断炊”,大有朱自清饿死不领美国救济粮之风骨。

何以至此?原因很简单,老公十几岁时去武汉,公交车上给一漂亮阿姨让座,下车时,那人翻了他一眼,口吐莲花:个B子养滴,乡滴伢!

从此,少年心中多了块垒。

1998年洪水,武汉是有历史记忆的,对于我,武汉同样值得铭记,那个盛夏,老母亲在武汉肿瘤医院接受术后放疗,我和姐姐轮流陪护。

因思儿心切,我回家看儿子,第二天返汉,下午二点多到达武昌傅家坡客运站,提着满满一篮子吃食用度下车,只觉一阵热浪扑来。

我正东张西望找公交站,过来一大妈,戴着红袖章,手里挥着一把蒲扇,眼神犀利,冲我一连声嚷:个B子养滴,罚款罚款!

凭白遭人一顿骂,我还没回过神来,她又汹汹:这是你吐的,五块钱!

顺着她的手看去,比一元硬币还大的一摊水,离我脚边半步远。

我赶忙申辩:我没吐啊!

这母夜叉连珠炮似地嘣出一串:吐口水有时自己是不知情的,可我亲眼看见你吐了。要不信,我带你去医院化验,化验出来是你吐的,检查费该你出,还要加罚五块。

这番话吓得我不轻,我也糊涂了,不确定到底吐没吐,万一检查出来真是自己的,丢人不说,还要多花冤枉钱,更耽误时间,姐姐在医院等我,她今天还要赶回去呢。认罚吧,就当折财免灾。

上了公交车,我还在心疼那五块钱,左想右想不对头,人都干得冒烟了,哪来的口水,并且那么大一摊?

到了医院,说给同室病友听,她一个哈哈压过来:上当啦!车站陷阱!一看你就是乡下来的,又没个伴,不诈你诈谁!

平生第一次,我在心里恶狠狠骂了声:个B子养滴!

……

不过,话要说回来,近些年,大量外地人的涌入,稀释了武汉土著所占的比例,以上武汉人的恶习和汉骂逐渐减少。不远的将来,汉骂或者会成为僵尸语言,仅在老人的回忆里出现。

作者简介

廖陈俊,女,大专学历,京山作协会员。当过工人、会计,做过月嫂、育婴师。入世出尘,视文字如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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