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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奔马之感 (王曙摄影散文之938)

 王曙摄影家 2021-10-08

王曙摄影散文之938

拍摄奔马之感

   在坝上,整个行程中有两次拍摄奔腾马匹的机会,一次是“尘马”(在草地或者砂石地让马匹这奔跑之中踏起尘土来渲染气氛和照片效果);一场是“水马”(顾名思义就是让马匹这浅水滩飞驰而过,马蹄下水花四溅,当地人取名为“马踏水花”,如果在逆光还是侧逆光下拍摄有着诱人的效果)。

   对这两种安排好的拍摄活动,我们有着强烈的期待感,哪个摄影人不想拍一些与平常不一样的效果,而获取较好的作品。当车驶进指定的拍摄“尘马”山坳时,已经有许许多多的车辆在排队,有自驾车,中巴和大巴旅游车,还有大红色的景区区间车。经过一道道严格的检票关卡,等下车到拍摄地,一眼望去山坡上,多层的人墙足有千米之长,人声嘈杂,三脚架林立,长枪短炮,昂贵的相机,普通的相机和手机密密麻麻,坐草地上的,站立着的 一排又一排,天空上飞翔无数架次的无人机。那架势令人瞠目结舌,大有一场战役可相比。当地的工作人员拿着高音手提话筒指挥着,发号施令,命令无人机立刻收回,说是会惊吓到马匹。几千摄影人的场面,只有几十匹在一旁备战的马儿,一声令下,四位骑马扬鞭的彪悍小伙,举着长长的套马杆将马群向对面山坡上驱赶而去,到了山坡顶齐心合力将马群向“摄影家们”的方向赶来,有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此刻有一位“教师爷”扯着公鸭嗓大声地喊着,声音几乎压倒有节奏的马蹄声:“准备好了吗?用连拍,光圈优先,长焦拉过来,三脚架固定好,预备,开拍!!!”。摄影人还真的听话,草原上响起“哗啦啦”的一片快门声,振聋发聩。

我挤不进那道“铜墙铁壁”似的人墙,不拍有悖心愿,只能这人头攒动的缝隙中尽量将镜头探出去拍摄几张,足以微聊安抚自己交了门票的不平衡心态。如果镜头稍微碰到前面的的任何人,都会毫不客气地推开我的相机。无巧不成书,有几次刚刚按下快门的瞬间,就被粗鲁地推了一下,一看,嗨,真的不错,充满动感的一幅作品诞生了,虚实恰到好处,这可是“两个人共同完成的意外之作,感谢感谢。身旁有一位不知道是那里摄影家协会的“导干部”,带着一种“专家”的豪气训斥我:“老同志,你这样拍摄是拍不好的,要一丝不苟,架在三脚架上拍摄,必须用三脚架,不然拍的都是废品,我是协会主席,我来教你。”我笑着应付:“是的是的,我是菜鸟菜鸟,下次一定注意,谢谢教诲。

我太喜爱那马的奔腾了,那种尽管在约束和驱赶下的飞奔显得有些牵强,但也足以让我心潮彭拜。我还是挤在人墙的后面捡片子。几年前在某地的摄影节上,组织方让大家去拍摄瓯江上渔舟撒网的镜头,也有上千摄影人和照相机布满桥上和两岸,有人用对讲机指挥,每撒一网田野里就响起一阵快门声,那时我真的失去拍摄的心情。

所有的艺术作品的创作过程几乎都是独立劳作,摄影就有独特的“个性”可以群起而作;其他艺术门类在创作过程时,强调静心凝气,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反复推敲,融基本功于运作之中,而摄影艺术的特点就是不一样,讲究的是营造氛围,要一种气势,这轰动之中膨胀自我,创造滑稽,烘托浮躁,似乎这才是摄影创作之路。不要觉得奇葩,摄影艺术的特性将自我带到一种心潮彭拜的地步,拼命地按快门以求数量取胜,反正现在的相机快门的寿命有十万次之多。还有强大的后期PS与拼图在候着,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应该说摄影确确实实是一个体力活,没有好的身子骨,没有几招“南拳北腿”还真的玩不转。其他艺术门类强调的是严谨,摄影艺术的“宽容度”特别大,拍摄好了是一种骄傲,春风得意,拍不好就说全当玩玩,郊游,锻炼身体而已。

唏嘘,我的摄影艺术啊……,可怜我是这里面的一份子,这其中身不由己,蒙圈之后相当难再清醒。

记得曾经读过美国著名女摄影家海伦·曼泽尔所述:“永远不要仓促从事地拍照片,要从容不迫,不慌不忙,如果老是慌慌张张,你就只能成为一个见啥拍啥的快照摄影者,这样是拍不出好照片来的,必须把时间用来创作一些有价值的作品。”相当有道理。

                      202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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