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古人作诗文,早先没有太多的规矩,是否押韵全在于随口而来,也没有严格的平仄对仗等等。到了南朝齐梁时期,沈约王融等人作诗时开始研究四声八病,史称永明体。于是讲究就越来越多了。 《梦溪笔谈》中说:
沈括在《梦溪笔谈》中对于这几个词语都做了解释,老街借花献佛,说一说常见的几个词语。 一、傍犯沈括是这样解释傍犯的:
这里说了两个“长乐”,均出自于徐陵《玉台新咏》卷首序作。 “厌长乐之疏钟“,这个长乐指长乐宫,当年韩信就是在这里被吕后谋杀。”长乐鸳鸯“,对偶”陪游馺娑“,这个长乐应该是动词,长久欢乐的意思。 古诗词中也有,刘禹锡写给白居易的诗,《苏州白舍人寄新诗,有叹早白无儿之句,因以赠之》:
明朝杨慎《丹铅余录》中说:
于公必有高门庆。汉丞相于定国幼年,其父亲于公安排大家维修闾里的门,要求修得高大一些,使它能容驷马驾的高盖车,将来于家一定有发迹兴旺的人。 高门庆,高,使门高,形容词活用为动词。与高山的高意思不同。 同一篇诗文中,用了同样的两个字(或词),但是意思完全不同,被称为傍犯。 二、蹉对蹉对,诗歌对仗中对应词位置不同,参差为对。 沈括举例说:
”蕙殽-蒸“,肯定无法对仗“奠-桂酒”,把”蕙殽-蒸“颠倒过来,改为”蒸-蕙殽“就可以了。 蹉对类似于错综对,例如李群玉《杜丞相筵中赠美人》首联:
这两句诗中,”六幅"对"一段","湘江"对"巫山",因为平仄的原因,上下联内容对仗的词所处位置不同,错综相对。 三、假对
假对,类似于借音对。 《新五代史·唐庄宗纪上》:“庄宗光圣神閔孝皇帝 ,其先本号朱邪 ,盖出於西突厥 。”朱邪,即朱耶,这里是姓氏。朱有朱(红)色的意思,耶和爷谐音。 赤子,也是名词,这里表示人民百姓。但是赤也有赤色的意思,子有儿子子孙的意思。所以说“赤”对“朱”,“耶”对“子”。 “狼狈”、“流离”都是形容人物的状态。同时“狼狈”又表示野兽,“流离”是枭鸱(猫头鹰)。 “鸡”对“杨”,杨与羊谐音,“鸡”对“羊”。 这种利用同字不同意,同音不同意来对仗的方式,即假对。 四、双声
这个好理解。古人用反切之法标注字的发音,今天我们用拼音来标注。 “几家”,声母都是j;“村草”声母都是,“吹唱”声母都是ch。 “隔江”用拼音就不对了,用反切法来看。說文解字中,隔,古覈切;江,古雙切。反切法切上字取声母,“隔江”上字都是古。 相连二字都是同声母,所以称为双声。 五、叠韵
明白了双声,就好理解叠韵了。 “侵簪”,在一个韵部,韵母相同。“逼屐”在一个韵部,也是韵母相同。相连二字同韵,称为叠韵。 这个叠韵,和填词是使用同一个字来押韵(例《如梦令》中叠韵:知否、知否),不是一回事。 六、正格与偏格
侧入,即仄入,就是首句第二个字是仄声。这种为正格。诗中举例的是:仄仄平平仄,凤历轩辕纪。 平入,首句第二个字是平声,即:平平平仄仄,四更山吐月。 因为五律首句不押韵为正例,所以沈括没有提到仄仄仄平平,和平平仄仄平这两个句式作首句。 沈括还提到,杜甫作诗,正格五律占比八九成,偏格五律只有一二成。 杜甫的五律有六百首,是不是如此比例老街不清楚,但是正格的确很多,例如杜甫的《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十首》中,偏格只有这一首:
忆过杨柳渚,平平平仄仄,过,这里是平声。 其他九首都是正格,例如:
结束语以上的几种现象,在古诗词中有的常见,有的不常见。古人总结出来的东西,对现在学习诗词创作的朋友来说,有的可以遵守,有的不必遵守。 但是了解这些现象,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欣赏古人作品。 @老街味道 古诗分三种,一看就懂和看注释才懂,还有一种是以为懂其实未必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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