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座岛;一滴水,一洞天。
——题记
和风习习,带着孩子回老家,刚下车孩子就呼喊着往家跑,大门内侄子侄女向外冲,像久违的两军终于会师,跑在队伍前沿的还有一只欢欣雀跃但脏兮兮的小狗。孩子小,怕狗。哇哇大哭,陡停,缩首后退。去年春季她们回来,也是因为老家的小狗,身上总过敏、起疙瘩。我赶忙跺脚,示意小狗走开。
刚走进院子,路过狗窝,一股剩饭的气味随风扑怀。七月的天里,这个见面礼还真是过目难忘。放下行李,我就对我爸说:“肯定又是你弄的小狗吧,去年不都说了吗?不让养。孩子回来身上起疙瘩痒的上蹿下跳,再说,你忘了去年家里的跳蚤了吗?”爸爸在给狗备食,没搭声,手里依旧忙活着,他喜欢喂牛啊,猫啊,狗啊的各种动物。妈妈什么也没有说,接过来行李让我们先吃饭。
下午孩子们照例在院子里玩各种游戏,微风中他们奔跑、推拉、大笑,大人们在屋里聊着陈年旧事、鸡零狗碎。
晚饭时,妈妈外出还没有回来。爸爸突然大吵:“小狗呢,是不是你妈把他扔了......我怎么一下午没有看到......”愣怔片刻后,他把狗食往地上一扔,出门去找。侄子和侄女听此,一个,背对着桌子抽泣;一个,伏案不语。侄女责怪又怨恨地说:“那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怎么能把它扔了呢?”
天空无一丝风,闷躁得很。左手是孩子,右手是侄子侄女,大门口却看不到外出未归的妈妈,急寻未回的爸爸。手中的筷子举起、放下,终而悬着。
爸爸跺着脚、叹着气、摔打着蒲扇进院子,侄子侄女见状想是无望,呜呜地苦。我像是自言自语地秃噜着:“好吧,我们以后还是不回来吧,你们再买条狗,好好养。”爸爸嘴里还在嚷嚷,却拍着扇子找了远处的凳子坐下了。侄女抹泪的手顿在脸上,扭过头吃惊懊悔又认真地说:“别别别,姑,一条狗算什么呀......”
晚风哐的吹开了大门,妈妈回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去,想一问究竟。妈妈平静地说:“你们该吃吃啊,不用等我,我去把小狗送到朋友家几天。”
......
抬头,晚霞满眼,光辉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