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排名不分先后,按时间顺序
黄平子读诗:“风把云揉成一团”,风吹着云。“把树揉成一团”,风吹着树。“把一个个人揉成一团”,风吹着人。风太大,太冷,人缩成了一团。以上是从天上写到地下。“风把黑夜里的黑和昏暗揉成一团”,这是从白天写到黑夜。“一团又一团像云一样升起的/是隔壁丈夫的呼噜”,承第一句,承最后一句。隔壁丈夫的呼噜声,只有妻子才听得到。“年轻的妻子把一床被子揉成一团”,丈夫熟睡着,妻子却睡不着。夫妻还年轻,为什么要分房睡?“年轻的妻子把一床被子揉成一团”,怕不仅仅是因为天冷吧?长夜漫漫,多么难熬。2021年10月6日7点29分黄平子读诗:“嘈杂的街上,她掐了电话”,嘈杂的大街和烦躁的心情相呼应。一个“掐”字,写出了“她”的愤怒。“耳边响起/那个名校毕业的理工男/曾对她说过的话”,“名校毕业”,强调“理工男”的身份。“理工男”的嘴里,估计吐不出什么好话。“'你以为你比得过飞机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写的是什么玩意儿吗’/'除了生孩子,你有别的用吗’”,“理工男”的侮辱三问,一问比一问伤人。这还是曾经的话,“理工男”说了这样的话,“她”还忍着,刚刚电话里的话,不知道有怎样的恶毒了。“他在她的身体里拓荒多年/像一块经历过反复抵抗与暴动的/殖民地一样”,形象的比喻,可怜的遭遇。“理工男”有什么魔力,让“她”欲罢不能?“她独立了/黄昏的落日下,她坚信/全世界殖民地/必得解放”,“她”的地盘“她”作主。就像别人无法帮助“她”“解放殖民地”一样,“她”也无法帮助别人“解放殖民地”。“她”的坚信是没有用的,因为生活中还有很多“扶不起来的阿斗”。2021年10月6日9点48分黄平子读诗:“64:14”这是比分。“白球已经走到位”,意味着下一杆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再下一个黑球/大鲨鱼奥沙利文/将在威尔士公开赛决赛/第七局实现超分”,斯诺克单杆理论上最高分为147分,黑球7分。再下一个黑球,大鲨鱼奥沙利文的得分将为64+7=71分。台内理论上剩余最高分为:147-71-14=52分。如果台内剩下的分全部给对手,对手理论上得分为:14+52=66分。我是斯诺克门外汉,不知道这个超分是不是这样算出来的。“但是/黑球还没打/观众们的掌声却已响起”,观众们的确是“早了点儿/心急了点儿”。“凯尔特庄园的观众再等一下/会显得更文明”,这掌声不仅涉及到文明,还涉及到意外。乌城写的不知道哪一届的威尔士公开赛。我百度了一下斯诺克意外事件,就有奥沙利文大师意外丢球的视频。“这时/电视解说员提醒了我/现场没有观众/是负责播放掌声的工作人员/把掌声播早了”,揭谜:原来是疫情下有趣的一幕。打斯诺克需要心静,估计没有观众还会更好。我喜欢看综合格斗,没有观众的综合格斗,效果就差远了。2021年10月7日10点01分黄平子读诗:这是七岁小朋友写的诗。诗中有拟人,也有比喻。这个拟人是天空,这个比喻当然是月亮。魏诗童写的这月亮不是满月。满月太圆,不像舌头。小朋友爱吐舌头,所以才能由月亮想到舌头。七岁的小朋友估计也还不知道拟人和比喻。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魏诗童笔下的月亮有满满的动感和喜感。2021年10月7日20点黄平子读诗:在信渐渐消失的年代,吴冕写了一封《未寄出的信》。写信,是因为有话要说。未寄出,是因为寄信不妥。一封未寄出的信,代表一颗矛盾的心。第一小节,写“我”的失眠和麻木。“有的人活着只是生存/有的人因为生存上瘾/我两者都不是”。第二小节,追忆“夏天我们共同见证过的神秘”。这是什么样的神秘?不知道。唯一的答案是:“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上帝”。第三小节,追忆两年来“我”与“你”的恩恩怨怨。“我把名字写在白纸上/于是有的成了协议/有的成了诗”。这是一段托泥带水的感情:“协议锁在保险箱”,“写给你的诗”“没有署名”。第四小节,两个抑郁症患者的所谓相互理解:“你有过那么多次/想死的念头/我后来也有过”。“你”因为“高中时/被男孩强暴的噩梦”而抑郁。“我”呢?是不是因为爱上了一个曾经“被男孩强暴的”女孩?第五小节,写人对死亡的恐惧。“大多数人终其一生/是为了在死前/不惧怕死”。2021年10月7日20点08分黄平子读诗:前些天看华少的飞行轨迹,我惊讶说这是用飞机画出的荷花。今天看到吴雨伦的《芝加哥夜景》,倍感亲切。如果说漆黑的夜空是一块画布,那架正在飞掠的客机就是一副移动的画。极简主义作品主张让观者自主参与对作品的建构。那家客机正在夜空飞掠。不同的观察者自然会有不同的建构。诗的第二小节是吴雨伦看到的画。“光影 线条 微弱点缀的/文明”,说的可能是那架飞掠的客机。“空无 漆黑 无限延展的/自然”,说的可能是漆黑的夜空。密歇根湖是北美五大湖之一。芝加哥是美国的第三大城市。密西根湖和芝加哥城市之上的夜空肯定是独特的。诗的第一小节句式错落有致,第二小节句式工整。2020年12月2日20点46分这首诗《新世纪诗典》推荐过,我写过留言,现在把它贴过来。2021年10月7日20点14分黄平子读诗:“扇子在我手里摇了几下/被扔在床上/就像在床单的一角作了幅画”,这是床单为纸扇为画。一个极随意的动作,一个极奇妙的比喻,一个极脑洞的想象。“有山水、小岛和楼阁”,这是扇中的画。“徐徐的微风/似乎正从那里缓缓吹出”,这是画外的扇。2021年10月7日20点25分黄平子读诗:鬼石的这首诗,有点儿鬼气。两棵树借助路灯的帮助,每天晚上都要牵一次手,是不是有点吓人。不过路灯的光源都是固定的,怎么会“有时候是整只手拉在一起/有时候只勾一根小指”?读完这首诗,我想起了舒婷的《致橡树》和艾青的《树》:“一棵树,一棵树/彼此孤离地兀立着/风与空气/告诉着它们的距离/但是在泥土的覆盖下/它们的根伸长着/在看不见的深处/它们把根须纠缠在一起”。不管是艾青、舒婷、鬼石,笔下的树都是树,也都不是树。2021年10月8日7点23分黄平子读诗:众所周知,苏格拉底总爱在广场上发问。众所周知,现在全国都在创建文明城市。众所周知,苏格拉底学问太深,总爱捉弄人。众所周知,作为普通人,哪里有什么终极追求。大家的追求就是我们的追求,政府的追求就是我们的追求,领导的追求就是我们的追求。问题虽然复杂,回答却很简单。2021年10月8日7点38分作者简介:黄平子,男,70后,教师,在《新世纪诗典》、《磨铁读诗会》、《诗快报》等发表作品。写作是一种编码的过程,阅读是一种解码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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