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平子读诗：“路过敬老院”，又是路过。“87岁的张奶奶坐在大门口/吵着要回家/吵着要妈妈，要爷爷奶奶”，奇了怪，这么老的老人“吵着要回家好理解”，“吵着要妈妈，要爷爷奶奶”，就不好理解了。不过也好理解：“张奶奶”十有八九是老年痴呆了。更奇怪的是，“我”怎么对这些老人这么熟？是平常就会对他们关心，还是因为这一次偶然的路过？“路人问她家在哪里”，好一个路人，“张奶奶”，“87岁”这些信息估计也是路人问出来的。敬老院的人对张奶奶的行为肯定习以为常了，哪里会问她这些。“她用手指了东，又指了指西/然后，放下/她说，她也不知道/哪边是家”，果然是老年痴呆，连家也不知道在哪里了。“几天后，再次路过敬老院”，“我”是这条路的常客吗？“有几个老人/坐在门口树下的石凳上/晒太阳”，主角由张奶奶换成了“几个老人”。“他们议论着”，“吵”变成了“议论”。“张奶奶死得没啥痛苦”，话题是怎么转到张奶奶的？这是传说中的无巧不成书吗？不管怎么说，一个人能够“死得没啥痛苦”，肯定是值得庆幸的。“'下一个死的会是谁呢?’”这是由张奶奶的死联想到的新话题。“你指着他，他指着你”，呼应上一节的“她用手指了东，又指了指西”。“大家默默看着对方”，蓄势。“突然，笑成一片”，这默默中的爆发。这是一群活透了的人。2021年6月16日20点53分作者简介：黄平子，男，70后，教师，在《新世纪诗典》、《磨铁读诗会》、《诗快报》等发表作品。写作是一种编码的过程，阅读是一种解码的过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