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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马静的随笔《除却读书都让人》

 黄石新东西 2021-10-15

除却读书都让人  

清代戏曲家唐英写过一副律己联“未能随俗唯求己,除却读书都让人”,只此后一句直入我的心扉,人生在世,至乐之事莫过于读书。  
可能如我的名字,我的性格好静,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阅读。上学阶段假期里,爸妈上班,留我一个人在家,我把他们竹书架上的书一本本看完了,《十万个为什么》、《读者文摘》看得最有兴趣;嫁嫁院子里有位画家的书架对我特殊开放,一有空我就去找书回来看。  
1989年春,命运安排我成了一名电焊工,工作性质可谓“脏、险、苦、累、差”,工作之余精神文化生活单调尤让我苦闷。父母觉得要让我多吃点苦,不肯为我去找人走后门换工作岗位,我只有凭自己的努力而改变——只有读书这一条路。工作第二年,我报考上了在职大专进修班,为着每周二能坐在教室里学习文化知识,其余的工作日拿着焊把爬高上低,要干出比别人更多的活。同学们都觉得理论知识学习枯燥,我却能从中感受政论文中的逻辑结构之美。工作第三年厂里在所有青工中组织一场演讲比赛,正好符合我的所学,连夜加班写完演讲稿,一边干活一边心里默默背诵,比赛当天上午还在现场抢修,下午请假赶去演讲比赛,以第一名的成绩让全场记住了检修车间有一个胖胖的小电焊工。随后厂工会招聘一名广播员,本没有报太大希望的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应聘,谁料因为爱好读书,命运从此开始转变,放下焊把,拿起了笔。  
负责对内播音、板报宣传,对外报刊投稿,后又办企业内刊。多少个白天对着稿纸冥思苦想,为了一句话该如何精准表达;多少个夜晚从被窝里爬起记下一段思路。写新闻我只有用笨办法,多读多写多去现场走多用心记,两年后一张公司级的《优秀通讯员》奖状,见证我由一个文学女青年向宣传骨干的艰苦转换过程。那是我职业生涯中最难忘的一段时光,那些在灯下赶写的一篇篇汇报、总结材料,代表企业形象毫无个性可言,只有在某些带有号召性、倡议性的章节里容我发挥文学写作的激情。  
回想退休前的人生阶段,有两个阅读的高峰期。一个是婚前,身边的小姐妹们一个个结了婚生了孩子,只有我一个人不慌不忙,独进独出,上班回家两点一线。由于工会工作性质,经常组织一些文体活动,不了解我的人都认为我的业余生活交际活动肯定丰富多彩,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喜欢一个人窝在小屋里读书写文。1991年年底,青山区图书馆建成开放,第一批办读者证的人当中有我。独自骑着自行车,往返图书馆,借书还书,是多么快乐。三毛、琼瑶、岑凯伦、亦舒、白先勇、梁实秋、汪国真、席慕蓉、余秋雨……他们的文字让我切切相信这世间自有一份真情在。  
与他相识后,两个人第一次相约是去逛图书展销会,他替我抱回来一大摞书,都是我想看想买的文学书籍。布置新房时,不约而同想到打个大书架,把两个人的书摆在一起,就像把两个人各自的命运从此一起合注。怀孕期间,是人生阅读的第二个高峰期,《平凡的世界》、《穆斯林的葬礼》扉页上盖有他的私章,我读后他便有人可以一起畅谈读书心得。坚持购买《台港文学选刊》、《星星诗刊》是生活费用里预留的固定开支。  
孩子出生后,两个人忙家庭忙工作,文学爱好一度放下。当白发从头顶渐渐蔓延至两鬓,人生开始新的阶段,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重拾曾经的文学爱好。一周、一个月内为特定的事情分配好时间,为能安心坐在图书馆里体验阅读的快乐。  
到了现阶段,阅读于我不仅是业余爱好,更成为了生活方式,以书为伴,非功利性的阅读,我的习惯更加是跟着兴趣走,“无事乱翻书”,经常看的是人物传记、文史、散文、随笔、诗歌、杂文。看似散漫地读些无用之书,并不能发挥及时的效用,但对性情的陶冶、知识面的扩充乃至对德行修养的提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的。  
在电子媒介时代,我还是老土地坚持纸质阅读,“雪夜孤灯读闲书”,临睡前、旅途中都是满足阅读的大好时光;守着炉火上炖的汤,一边捧读几页书,等着晚归的人回来,平常的日子因为有好书安排的不再单调乏味。熊召政、王阳明、曾国藩、苏东坡、辛弃疾……他们的文字、他们的人生故事不断涤荡我的思想和灵魂。  
以我的人生阅读经验,我会羡慕女儿他们,可以在很小很年轻的时候阅读经典,吸收大师们的智慧,从而培养一流的眼界,体悟一流的真谛。“读书的意义在于用生活所感去读书,用读书所感去生活。”具体来说,往往在人生方向的选择上有自己的思考,不再人云亦云,在与子女、朋友的交谈中可以言之有物,有自己的见解。  
如果说读书是吸收是获取,写作就是释放,是检验学习效果,落笔行文有感而发。这几年通过坚持读写,认识到了更多有学养的朋友,眼见他们多年的积淀,在文学之路上一骑轻尘,我只能望其项背,我打心里敬重他们,甘愿以他们为人生榜样,坚持终生学习的习惯。  
我国古人有言,“书犹药也,善读可以医愚”,人生在世,诱惑我们的东西实在太多,除却读书其他的俗事难道还不可以让人吗?“除却读书都让人”可不就是睿智的人生选择,你若不负书,书亦不负你。


马静,钢铁企业退休工人,生肖鸡,狮子座,喜欢文学,工作期间大部分写的是工作总结、汇报材料。退休后写自己喜欢的东西。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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